一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
小橙习惯了一个人上学,习惯了一个人吃早饭,但仍然不习惯没有他在身边。尤其是早晨起来,他的枕头上孤零零的躺着小竹竹,这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姑且可以称之为空虚。
紧张的课业将她的生活塞的满满的,跟放牛班不一样,升学班下午也有课,有时候还会压堂加课,虽然集中了各路书呆子被称为全校最优秀的班级,但是小橙却觉得还没有以前的班级好。
“陈小橙,你眼圈这么黑,昨晚连夜做卷子了吧?”有个带着眼镜的女生酸酸的问。
小橙下巴抵在课桌上,拿指甲画着桌子,他有一个礼拜没写信了吧,平时都是五天一封信的,不知道在那边是不是还好。
“嗯,我挑灯夜读,决战到到天亮哇~”她学着斗地主里面的语气说。
“做什么题了,给套卷子吧!”眼镜女当年考高中的时候因为发挥失常沦落到了技校,这几年为了一雪前耻使劲的学习,就想考上大学来个一飞冲天,因为名额有限,看谁都像自己的劲敌。
“呃,这个——”小橙语噎,她总不能把昨晚看了半宿的于傲竹的那些文言文小说给她吧,那些玩意对没出嫁的姑娘来说太过劲爆。
不得不佩服古汉语的博大精深,有点文字功底再去看真是要多香艳有多香,不露骨却让人浮想联翩的,托这些小说的福,她的文字水平是越来越厉害了。
“小气!”眼镜女推推眼镜,撇着嘴,认定小橙是藏着掖着怕她抢了名额。
“陈小橙,你家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还在乎那几百块的奖金?”为了鼓励升学,考上大学的都有奖金,眼镜女的家境一般。挺嫉妒小橙的。
小橙懒得搭理她,看见她就想起大橙,一颗大酸菜一颗小酸菜。崔玄机看不过去了。
“小橙,你带醋溜白菜了?”
小橙摇头。崔玄机佯装惊讶,那咋一股酸了吧唧的味?
眼镜女知道她在讽刺自己,脸色难看的走回自己的座位,把课本摔在桌子上,小声念了句,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考大学又不是靠钱!
这就是好学生的生活,时不时的要用各种方法你追我赶,偶尔还要拽对手两下,生怕别人把自己超过去。就算是温习到很晚也要装作从不学习天赋异禀。明明做挑灯夜战做卷子偏要说自己看小说看电视看一切跟课本没关的东西,考试后甭管做的怎样,永远是一副假惺惺的嘴脸,哎呀,没考好啊。
这样的人小橙前世就遇到不少。尤其是在中考高考各种考前,心里偏激的人特别多。其实等几年再看,当初那些自以为是的小心眼小把戏有多好笑。
她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书本上,想的念的都是他。
看他看过的书,喝他喜欢的茶叶,坐在他经常坐的沙发上学着他翘着腿,看着他写给自己的信。想他,想他,还是想他。
情能让人狂,思念是一种苦涩又甜蜜的东西,小橙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期待,每周等他的信是她最快乐的事。喜怒哀乐都被他用思念的绳子拴着,另一头系着他,这样的感觉挺傻的。
对着铅笔盒挤眼睛,哎呀,我咋这么年轻呢!
年轻。就应该放任自己去喜欢一个人,因为过了这个傻乎乎的年纪也许就没有人可以牵动自己的心超越此刻。
眼镜偷着回头想看看陈小橙做什么,小橙对着铅笔盒挤眼睛她误以为是对自己的挑衅,气的直咬牙。
“陈小橙!你的信!”外面有个同学抱着一堆信件挨班送,小橙腾一下起身,飞快的跑过去。
这一看,失望了,不是傲猪,是乐乐。
有气没力的趴回桌子上,撕开信招呼小鸡一起看。
乐乐说她家的车会在周末过来办事,约她俩省城一聚。小鸡非常开心,过年的时候跟乐乐见了面,分开这么久也有点想她了。
小橙有些打蔫,好朋友分开一段时间还会想呢,何况是曾经那么亲密的人,这死鬼,信都晚了两天了!
“陈小橙同学,对不起啊,刚刚漏掉一封!”送信的那个活雷锋又折回来了,递给小橙一个牛皮纸信封。
小橙一看见上面的刚劲有力的字迹,立马喜笑颜开。失落的小心脏又欢快的像是跳上了骑马舞,一个劲儿的谢人家,刚刚怎么没发现送信的这同学长的这么顺眼呢!
上课铃响了,小橙趴在桌子上,头埋在桌堂里偷偷的看他写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