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管亥却觉得有些不正常了。
“大帅,官军这样频繁的叫阵,有点不对劲儿啊!”
张牛角顶盔贯甲,怒道:“有什么不对劲儿?官贼就是找死?今天代我亲自出马。伯安,你随我一同出战。我就不信了,那些家伙还杀不绝吗?”
管亥心中不安,轻声道:“大帅,小将觉得这里面有蹊跷,要不我留下来守城?”
“伯安,你莫非是怕了?”
管亥顿时火了,“大帅,您这是什么话?管亥自从跟随大帅,何时害怕过?”
“哼,我看你是在渤海郡,被那红脸汉子杀的没胆气了!”
“大帅,您不用说了,小将随你出战。”
“这才是好汉子。上次我们只是大意,等天公将军病好之后,我们就杀出翼州,讨回当初丢失在渤海郡的颜面。伯安,休怪我刚才那样说你。你和飞燕都是我看重的人,只是有时候你勇武有余,可胆气却稍显不足。如今飞燕不在,我就靠你了!”
一句话,说的管亥热泪盈眶。
“小将愿为大帅粉身碎骨。”
张牛角笑着说:“不是为我,是为天公将军,为了我太平道大业。”
“小将定不负大帅厚望……”
当下,张牛角点齐人马,冲出了高邑。管亥为张牛角压阵,就见雅丹在阵前走马盘旋,厉声喝道:“反贼张牛角,敢杀我兄弟,合该万死。雅丹在此,还不受死?”
张牛角大怒,催马挺枪冲向了雅丹。
雅丹也不搭话,二人打在一处,只见雅丹大枪上下翻飞,张牛角也不是弱势,大枪犹如出海的蛟龙。二人马打盘旋战了三十几个回合,雅丹突然拨转马头败退而去。
张牛角打得正在兴头上,厉声喝道:“贼将休走!”
催马就追……
管亥一皱眉,大声叫喊道:“大帅小心!”
话音未落,就见雅丹突然回身,都是发出一枚投枪。
论技术,雅丹可是董俷的老师。在力量上虽然比不得董俷,可二马只有十步距离,这一枪掷的是神出鬼没,张牛角甚至没有看出雅丹是如何出手。幸好管亥的那一嗓子,本能的在马上一哈腰,投枪铛的打在了张牛角的兜鏊上,直接打飞出去。
张牛角吓出了一身冷汗,紧跟着却是怒气冲天。
“鼠辈竟敢用此下流手段,若不杀你,张牛角誓不为人!”
追着雅丹就冲了过去。此时,管亥发现情况不妙,连忙喝令人马跟着追击了下去。
雅丹手下的兵丁一看黄巾jūn_rén 多,齐声呐喊,转身就跑。
有道是兵败如山倒,雅丹这一败,可真够凄惨。张牛角怒火熊熊,追着雅丹就过去了。管亥在后面苦笑摇头,不停的催促人马跟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见雅丹绕过了一个山口。张牛角毫不犹豫的就追了上去。管亥心中有些不安,可又不能坐视大帅不理,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大军刚过山口,突然听到山两边一阵梆子声。
飞蝗如雨点一般的落下,黄巾军措不及防,死伤无数。
紧跟着,两支人马从两边杀出,一边是徐荣,另一边却是董卓手下的大将华雄。
“张牛角,爷爷在此等你多时了!”
华雄胯下的战马,是正宗的西凉宝马。想当初他随董卓去临洮,董俷见他的马普通,当下给他找来了一匹纯种的青骢马。当然比不上董俷的象龙,可在中原却是罕见。
身为大将,能有一匹好马,可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华雄骑上这匹青骢马之后,不晓得让多少人羡慕。徐荣甚至提出用五百个士卒和他交换,但是却被华雄一口回绝。这是董俷的情意,他当真是时刻念着董俷的好。
如今,这宝马的威力就显示出来。他一马当先就冲杀过来。
张牛角此时已经醒悟中计,正要准备回转。可就在这时候,华雄已经到了他面前。
二话不说,手起刀落。
可怜黄巾军大帅张牛角因为一时的轻敌,竟然被华雄一刀斩为两段。
那管亥的眼睛都红了,拍马舞刀冲向华雄。华雄大吼一声,摆刀迎了上去。论武力,华雄正在巅峰,刀马纯熟。而管亥虽比不上华雄,却因为张牛角的死拼了性命。二人这一交手,你来我往,一时间竟然难解难分。
可如此一来,管亥的人可就没有指挥了!
雅丹带领人马也回身掩杀过来,徐荣很憋气。好不容易可以立一大功,偏偏那华雄的马比他好,夺了他的风头。这心里有火,下手就变得格外凶狠。好像每一个黄巾贼,都变成华雄。
老子迟早也要找俷公子要一匹好马,绝不能容你华文开嚣张……
谁也没有注意,远处高邑城头上的旗帜,不知道在何时已经被换掉了。
那绣着斗大‘董’字的大纛,在风中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