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家、大管家,老爷喝高兴了,让去库房拿一坛他珍藏了三十年的酒来。”一个青衣小厮小跑着追了过来。
富贵停住脚步,从腰上解下一串钥匙,捏着其中的一个递给追来的小厮:“这是库房的钥匙,快去拿吧。”
小厮为难的挠挠头:“可是大管家,进了库房,我也不知道哪一坛酒是啊。库里有那么多酒,万一搬错了,又是寿宴这么重要的日子,老爷会打死我的。”
“你这小崽子,这么喜庆的日子,不许说忌讳的字眼儿。你们什么时候能长点儿出息啊,拿个酒都让人不放心,还得我老人家亲自去。”他转过头,无限遗憾的对着安王说道:“殿下,实在对不住您了,前边儿的客人得招待。我得去带着小的们拿酒了,牡丹园也快到了,要不您自个儿过去?”
安王随和的摆摆手:“你快去吧,这后花园我又不是没来过。自小玩到大的地方,还能不认得路?”
管家带着小厮快步离开,空旷的花后花园之中,便只能瞧见安王站在树荫底下。
雍王心中暗笑:有意思,真有意思,就剩二哥一个人了。他倒真想看看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安王今天喝的不少,亲舅舅的寿宴,他不敢将就。走路本就有些摇晃,被午后的暖风一吹,眼睛都迷离起来。路过假山的时候,雍王眼尖的发现一股白色的粉末,忽忽悠悠的飘向了安王萧仁。
莫非……好戏开始上演了?
可是他不太明白,这是二哥的亲舅舅家,害了安王,对他们严家有什么好处呢?他们一直想除去的人,难道不是自己吗?
雍王隐蔽好身形,接着看。就见安王吸食了那一股白色粉末之后,身体明显的一晃,腿都软了,一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假山石。似乎是有些迈不动腿,抬了抬,又放了回去,没往前走,只在那里呼呼的喘着气。
假山后面,貌似不经意的走出来了一位红衣姑娘。见了安王便轻轻柔柔的行礼:“拜见殿下。”
雍王心里扑哧一乐,这不是那位最爱挑事儿的于挑吗?莫非她想哄骗安王上床?可是大管家富贵儿应该不会听命于她吧。还是说……遇到他只是一个巧合?
安王揉了揉眼,看清了眼前的姑娘:“是你呀,你来得正好。本王今日醉了,你扶本王去牡丹园吧,外祖母传我呢。”
“是。”于彦轻轻应了,伸手扶住安王殿下的手臂,想扶着他往前走。
可是安王这药似乎被下的很重,两条腿都软了,简直已经走不动路。只能把手臂搭在她肩膀上,身子完全倚靠在女人身上,才能往前走。
“殿下,咱们这样走,实在是太费力气了。您看旁边有一间抱厦,我先扶您进去坐下,休息一下。我去叫两个小厮来,让他们扶您过去吧。”安王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点头应了。
一阵暖风吹来,忽然觉得喉咙干涩,身上似乎有团火在烧。是酒劲儿上来了吗?的确是走不了了。
于彦扶着他,十分艰难的进了抱厦。绕过屏风,就见宽大的榻上铺着花团锦簇的棉垫子。“殿下您慢点儿,坐这儿歇会儿吧,我去叫小厮来。”
安王晕晕乎乎地点点头,伸手拄榻想撑住身子,却没想到一手撑在了她的腿上。
于彦惊呼一声,拉住了他的手,娇声道:“殿下,您要做什么呀?”
安王面色赤红,转过头去看她时,已经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了。却又不知是哪里来了一股风,催着他倒了下去,似乎是倒在了那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