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蜜儿一听就急了:“不许你说这事儿,这事儿只能咱们俩人知道。”
雍王眉开眼笑:“小傻瓜,我当然不会说这事儿,这是咱们两个人的秘密。我在父皇面前找了个借口,说是先了解一下柔然王子和公主的性情、人品如何。在柔然人面前也找了个借口,说是皇祖母生病,需要过几天,再进宫朝见。而这几天呢,就是咱们的机会。万事都不是铁板一块,总会有些裂缝。今日你没见吗?那柔然公主并不想嫁到咱们中原来,而且与一个叫做格鲁的人似乎关系不错。据说这柔然公主并非大汗亲生,不过是老可汗当年出征时,在路边捡的一个孤儿,一直当做公主来养。其目的不过是把她培养成一个工具罢了。所以,柔然王子不在乎牺牲这一个所谓的妹妹,而公主的意见也并非很重要,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努力改变王子的态度。”
“啊?”沈初蜜惊奇道:“这公主不是真公主啊,只是一个捡的孤儿?”
雍王笑着捏捏她鼻子,亲昵的说:“有小道消息说是这样,咱们跟柔然打交道并不多,那边也没有咱们的眼线,所以说,究竟是真是假不好判断。不过,今天观察这公主的言谈举止,亲生不亲生看不出来,但是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柔然王对她的管束并不是很严格,她身上并没有什么皇家规矩。感觉和其他草原上的姑娘没什么两样,明天咱们再认真的找些破绽,肯定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们这边和风细雨、温情脉脉。而驿馆中的柔然兄妹,却已吵得热火朝天。
巴达玛叉着腰,满脸怒气:“阿兄,你真的要把我嫁给那个中原的王子吗?难道你看不出来,人家有自己的情人。是不是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我是一个捡来的孩子,所以你和父汗才不在乎我的死活。”
铁砧也是满脸怒气:“谁不在乎你的死活了?我这不也在观察吗?也不一定非得让你和亲的,也有可能回家去。”
巴达玛并不买账:“什么叫也有可能?我告诉你,我是绝不会留在中原的,我要回草原去。”
吵了半夜,也没什么结果,柔然公主回了自己的房间,怒瞪着房顶,开始想办法。
次日一早醒来,巴达玛穿了一身黑色的袍子,像她的心情一样沉重。而清源宫里的沈初蜜,却穿了一套靓丽的粉衫白裙,像一只飞舞的蝴蝶,灵动飘逸。
刚刚走到宫门口,就见背着药箱的穆泽站在宫墙底下,于是走过去跟他打招呼:“穆大哥,你怎么来了?”
“小……”穆泽顺口就要叫小蜜儿,可是话到嘴边,忽然想起里那天雍王警告过的话,不得不改了口:“我在这等师父呢,这几天师父负责教秀女们医理,我给他打下手。昨天没有看到你,听说你陪着雍王殿下去迎接柔然使臣了。你真厉害,除了梵文,竟然还会胡语。”
沈初蜜浅浅一笑:“没什么的,你的医术不也很厉害么?”
“你……”穆泽飞快地看一眼空旷的四周,除了守在宫门外的侍卫就没有别人了。“你决定了吗?要不要回桃溪镇?”
沈初蜜静静地看着眼前一脸紧张、期待的男人,以前她只是拿他当邻家大哥,去帮他翻译医书的时候也没有多想。可是现在他追来京城,还心心念念地盼着她回老家去,让她不得不多想。“穆大哥,我……我也许回,也许不回。不过,不管我回不回,你都不要在这等我了,就算我回去,也是给爹娘守孝……不会做别的事情。”
穆泽脸上一僵,勉强扯动嘴角笑了笑:“听说柔然公主是来和亲的,皇上在金銮殿已经表露了让雍王殿下和亲的意思,这事文武百官都知道。我怕你不知道,傻乎乎的说错了话。小蜜儿,其实……我觉得你不适合在京城,还是回老家更适合你。哦,对了,你也不要以为我让你回去想怎样,我就是……就是希望你轻松一点。”
沈初蜜心里有点难过,垂下头去,暗自神伤。文武百官都知道皇上要和亲的意思么?那昨天人们用闪烁的眼神瞧着自己是什么意思呢,看笑话么?
沈初蜜咬着唇抬起头,眸中闪了泪花:“穆大哥,谢谢你,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我这译官的差事已经做完了,今日可以不去了。”
她转过身朝南苹殿走,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蜜儿,怎么回去了?”
他来了,他听到刚才的对话了吗?沈初蜜心中乱的很,想静下来思考一下。虽然柔然和亲的意思大家都知道,可是如果皇上已经在百官面前挑明了这件事,那就又不一样了。
她侧过头,黯然说道:“殿下,我今天不太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可以吗?”
雍王大步走了过来,也不管旁边有人瞧着,长臂一揽就把人抱在了怀里,委屈地低声说道:“蜜儿,你还是不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树杈要哭了,回不回哭湿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