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宁对班主任的话置若罔闻,继续说:“跟这样的学生同在一个班里,恕我不能接受。相信不止是我,其他同学知道了也没办法安心上课。”
“江淮宁。”杜一刚声音沉了沉,含着警告意味,“让你们回去没听见?”
江淮宁看了他一眼,没再开口说话,但他的态度摆在那里。
他不离开,陆竽也只能留下来。
两人杵在那里,杜一刚简直拿他们没办法。
事情现在一清二楚,情节如此恶劣,无需他们开口,校方领导十有八九会给方巧宜一个勒令退学的处分。
“你这意思是要让方巧宜没学可上?孩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呐。”方志军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我会让她郑重向你们道歉,赔偿什么的也都好说。希望你们原谅她这一回,我一定领回去好好教育。”
纵使对自己的侄女万般嫌弃,怒其不争,他好歹跟她有着血缘关系,孩子犯了错,他又不能真跟老太太说的那样,一棍子将她打死。为了她的未来考虑,他只能腆着脸求谅解,再给她一次机会。
“你为她说这些干什么?让她滚去死好了!你看看她像是读书的料子吗?白眼狼一个,生下来就是来讨债的!”蔡万枝见不得儿子低头去求人,又将怒火对准方巧宜,满脸厌恶,恨不得没她这个孙女儿。
“妈!你别说了。”方志军皱眉。
他在这里好声好气跟人请求,争取从宽处理,她这么说不是成心捣乱吗?
蔡万枝气冲冲道:“你要管就管吧,我是不想再管她了。”
她没管其他人怎么想,撂下一句话就直接出了年级办,留方志军在原地满脸尴尬,只能讪笑。
——
如何处置方巧宜,方志军说了不算,他无权干涉校方的决定。
最终,在各位领导的商议下,如杜一刚所料,给了方巧宜勒令退学的处分。
当天傍晚,方巧宜课桌上的东西全部收走了,她没有再来教室,是方志军过来帮忙整理的。
班里流言四起,明里暗里向陆竽和江淮宁打听,两人缄口不言。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上,沈欢写了会儿作业,还是觉得百爪挠心,用笔戳了戳江淮宁:“方巧宜是因为什么事被退学了?你知道的吧。”
江淮宁看都没看他,低声道:“写你的作业,别问了。”
沈欢看出他态度强硬,顿时泄气,缩回脑袋不再打听。谁让江淮宁嘴巴严,他不想说的事,任你怎么纠缠也没用。
江淮宁停笔转头,瞥向右侧的陆竽,她手里握着笔,笔尖点在卷面上,神情呆滞,半天没写一个字。
他撕了张纸,给她写小纸条。
“晚上请你吃火锅。”
陆竽看完纸条上的字,扭头对着他眨了两下眼睛,在
校园里可没有火锅,要吃就只能出去。
江淮宁:“这还不简单,我找人给你借一张出入证。”
陆竽:“……”
江淮宁:“要去吗?”
陆竽:“不要。”
江淮宁:“那你笑一个。”
陆竽:“?”
江淮宁:“嘴巴能挂油瓶了。”
陆竽:“哪有。”
江淮宁:“你不要胡思乱想,方巧宜有今天的结果是她咎由自取,她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就该想到迟早有一天会暴露,并承担相应的后果。如果她早早收手,或许不会沦落到这一步,可是她没有。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都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他写了一大段话,将小纸条剩下的空白处占满了,陆竽没地方回消息,转过头来,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说的道理她都明白,的确不值得为方巧宜的下场产生任何情绪,那都是浪费时间,她只是为爸爸感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