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研究生毕业还有一年, 酝酿了许久的小裴同学决定干一件大事
——跟陆教授求婚!
他盘算好久了,要在最适当的候,要挑一个极佳浪漫的间, 在陆教授最无法拒绝的刻掏出他的戒指递上去。
情话他不会说, 那就简洁直白一点, 要不要跟他结婚,要不要以后永远跟他在一。
为此他专门跑了好多趟珠宝店, 千挑万选出一对求婚戒指,万事俱备, 欠东风。
是他没想到的是, 想来简简单单轻轻松松一句话的事情, 实『操』来会这么难。
就搞不懂为么,在他觉得氛围极佳适合求婚的候,总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拐点来打断。
比如上上周的某个凌晨。
两人正是情动后温存刻, 他忍着一身酸疼, 在陆阙吻他的候分心悄悄伸手去枕头底下『摸』小盒子。
就差点一点。
他食指已经碰到戒指盒了,陆阙突然又沉下身,同拉过他的手十指交扣来按在床上
等漫长的一轮结束, 他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被陆阙抱进浴室放进浴缸就睡着了。
意识沉落前最后清醒的一分钟,他还在认复盘失败的原因。
看来床上不是谈正事的好候,得引以为戒。
于是上周周末陆阙在书房工作完,他揣着小九九,目的『性』特别明显地拉着陆阙去阳台看星星。
“好看吗?”他没话找话。
陆阙看着灰蒙天空零零星星依稀可见的颗星星, 点头:“好看。”
裴蕴费劲思索着该说点儿么好话铺垫,磕磕绊绊憋出一句:“那你觉得是星星好看?还是钻石好看?”
陆阙闲闲看着他,眉尾轻挑, 显出分疑『惑』:“怎么忽然问这个?”
裴蕴:“”
这是么突兀的完蛋问题!
“我就是随便问问,呵呵。”
他得干巴巴,手揣在衣兜,戒指盒快被他焦灼地磨平棱角了:“它们不是亮晶晶的么?我觉得戒指好看点儿,别的不说,至少它值钱吧对不对。”
“当然我没有说星星不值钱的意思,就是吧它太大了,不好搞到手,也不适合戴在手指上”
哦艹!
他在说么!
裴蕴不行了,他怕他再哔哔两句,会把本就所剩无的好气氛搞得更糟糕。
他想直接把戒指掏出来怼上去了,手才掏到一半,陆阙突然问:“饿不饿?”
裴蕴一愣:“啊?”
“要不要吃宵夜?”陆阙说:“螃蟹或者小龙虾?或者烧烤小吃?”
“”
裴蕴心灰意冷地咽了一口吐沫:“要吃螃蟹和小龙虾。”
陆阙转身回客厅拿手机了。
裴蕴回过头趴着栏杆,惆怅望天。
看来今天也不适合,下次一定。
下次,下次,下次就是新年了。
过年的气氛太接地气,裴蕴思衬良久,觉得还是除夕夜看烟花的候气氛最符合他的诉求,且想想往后定婚纪念日在除夕夜,多浪漫。
他觉得这次一定能成,信心满满。
然后陆阙就在烟花盛开最灿烂的候,在他拉着他的手准备开始背台词的候,递给了他一封厚到匪夷所思的红包。
“小蕴,新年快乐。”
“”
陆阙『摸』『摸』他脑袋:“新年事事如意,平平安安。”
这个候求婚是否有点奇怪?
接个大红包,回个大钻戒?
于是裴蕴一脸凌『乱』地接过那封厚到离奇的红包:“新年快乐,万事大吉。”
他又失败了。
三连跪,还有谁?!
有点绝望,但是年轻人从来不乏越挫越勇的精神。
或者说牛角尖。
他还就不信了,求个婚已,一句话的事情,他就是完不成!
今年开学晚,尤其是研究生。
他们在家一直留到三月份才启程回去。
蓝花楹已经开了,新区五街一整条路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蓝紫之。
新学期去学校的第一天,裴蕴拉着陆阙步行过去。
初春伊始,阳光灿烂却不灼眼,温暖地散落大地。
他们踩着一地摇晃的疏影和光,迎着微凉风,空气安静下来,嗅一嗅是青草混着泥土的淡淡香味。
很好,非常棒。
裴蕴不想搞那些花胡哨的浪费间了,就在这!就在在!要他动作够快,意外就追不上他!
他一脸视死如归地停下脚步,可正当他准备一鼓作气,后颈忽然被温热掌心覆上,又被不情不重捏了下。
他被捏懵了,抬头对上陆阙清冷的视线,见他问:“上次我看你论文指出的微生物分解800字概括理论,背下来了吗?”
裴蕴:“?”
他不由自主睁大眼睛:“么???”
陆阙耐心重复:“微生物分解800字概括理论,背下来了吗?”
裴蕴倒吸一口气:“那个需要背的?”
陆阙点头:“对。”
裴蕴戒指盒捏不稳了:“那个不是引用就行了吗?为么要背?背给谁啊?”
陆阙:“答辩的候,有百分之六十的概率你会被问到这个。”
“靠?”
裴蕴完全被带偏了,战战兢兢寻思了一路才想来正事又给忘了。
就很烦。
可是当他想再拼一次趁着陆阙做实验的候直接把戒指捧到他面前给他一个惊喜,好巧不巧陆阙电话来了。
“乖乖等我会儿,我出去接个电话。”
“喔。”
裴蕴眼睁睁看着陆阙出实验室,瞬间垮下一张脸。
他!想!求!个!婚!!已!怎!么!就!这!么!难!
是见鬼了吧。
接二连三的失败让他丧极了,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天注定他不能求婚,这就是上天在给他暗示,一求婚就有可能触犯天条
算了编不下去了。
心情太差,导致一周后小假期,陆阙准备带他去北极看极夜极光提不精神。
“不想去?”陆阙看他没精打采。
裴蕴:“我是在思索大老远『摸』去一个黑黢黢的地方看束绿油油的光有么好玩儿的。”
陆阙眼底闪过意:“极夜不是黑黢黢。”
裴蕴:“那是么?”
陆阙:“乖,去了你就知道了。”
晚上的飞机,飞行间10到11小。
裴蕴上飞机就有点困了,等待飞的一会儿间连续打了好个哈欠。
陆阙招手叫来空乘:“麻烦帮我爱人拿一条毯子。”
空乘下意识看了裴蕴一眼,道:“好的,先生您稍等。”
裴蕴缩在座位上,偏头装作看窗外的模,为陆阙脱口出的称呼红了两耳朵。
好吧,不得不承认,抛开那些小心思,两个人的旅行的很棒。
他们降落在芬兰一个小镇。
进入小镇,裴蕴有一种闯进了纳尼亚王的感觉。
整个小镇是木屋的建筑,屋顶和街道房屋旁的松树上堆了一层雪,漂亮的彩灯挂在上面琳琅闪烁,小孩子们穿得圆滚滚跑来跑去,活脱的童话世界。
“神奇,原来极夜不是黑黢黢的!”
就像是雷雨前暗沉的阴天,裴蕴觉得新鲜极了,左看看右瞅瞅,眼睛比彩灯还亮。
陆阙帮他整理好围巾:“极夜的意思准确来说是太阳在这段间不会上升到地平线以上,但经过大气层折『射』的光线也会到达这。”
裴蕴:“哥哥牛『逼』还是你牛『逼』,这懂。”
陆阙客气道:“谬赞。”
他们会在这停留近一周的间。
这一周间,不断带给裴蕴惊喜的不是这个漂亮得像童话世界的小镇,还有陆阙本人。
“哥!你竟然会芬兰语?”
会英语是正常,法语也能理解,甚至俄语他能接受,但是芬兰语,这是不是太小众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