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走廊外传来两声敲门声。
“小蕴, 你睡了吗?”
是温行川的声音,他在敲裴蕴房间的门。
隔壁房间床上,两人动作一顿。
裴蕴意识仓惶归位。
条件反射, 紧紧抓着陆阙手臂的衣料一动不敢动,瞪大双眼, 满是惊恐。
“怎么办?!我爸要是推开门, 发现我没在房间里......”
陆阙比他淡定太多,音色低哑:“过来之前关门了么。”
裴蕴:“关是关了, 可是没有上锁,一拧就能打开了。”
“没事。”陆阙亲亲他眼睛:“你不应声,姐夫不会进去的。”
果然,温行川在等待一会儿后, 因为得不到回应, 便默认裴蕴已经睡下, 没有继续打扰,转身回了房间。
裴蕴松了一口气。
“这也太刺激了。”
他盯着陆阙小声说, 满眼惊魂未定。
陆阙嗯了一声:“感觉出来了。”
裴蕴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在说自己把他手攥得太紧, 直到陆阙悠悠接上下一句:“要不要帮你?”
“?”
“......”
“!”
轰。
裴蕴整个烫成油焖大虾。
他默默松开盘在他腰间的腿,装聋作哑, 把自己蜷起试图偷偷溜下床。
只是没料到陆阙的询问单纯是嘴上客气。
他明明没有回应, 陆阙已经兀自探手往下,不顾他震惊下的挣扎抗拒,不轻不重握住。
陆阙的手很漂亮。
皮肤冷白,指节细长骨节分明, 随意一个动作由这双手做起来都是几近满分的赏心悦目。
裴蕴见过这双手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笔走龙蛇的俊逸字体;
见过它姿态随意地将书本裹起后握住;
见过它姿态熟练地调试显微镜或者其他是他器材;
见过它在实验室行云流水做实验演示。
无论哪一样, 都足够让他驻足观赏挪不开眼。
然而从没想过, 在此时此刻,在家里,在床上,在被窝,这只让他无数次凝视失神的手正在帮他......
裴蕴呼吸一窒,脚趾不自禁用力蜷起。
无论是身体上最直观的感受,还是颅内不受控制构想出的画面,都让他止不住地浑身战栗。
“别,小舅舅......”
他小声叫他,声音颤巍,可怜兮兮的,带着求助的意味。
却不知道这样更让人忍不住想要把他欺负得更重一些,最好能哭出来。
于是从容又恶劣地加重力道。
果不其然,小可怜颤抖得更加厉害,攥着他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
幸好没有开灯。
这是裴蕴此时此刻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像是洞察了他心中所想,下一秒,陆阙手伸向床头的台灯。
暖黄的灯光以床头为圆心铺撒开,将他身下的风景照得一清二楚。
裴蕴双眸通红澄亮,眼尾通红,微张的嘴唇有些红肿,尖细獠牙也在随着他的颤抖而颤抖。
身上可见的每一处肌肤都泛着晕红的粉色。
陆阙眯了眯眼,眼底雾色无声地翻滚沸腾。
裴蕴被灯光晃了眼,懵了片刻,而后迅速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眼睛:“别,别开灯,不要开灯。”
“可是宝贝,我想看看你。”
他力气小得可怜,陆阙握着他都没怎么用力,轻而易举便将他的手拉开,扣着手腕反压在他脑袋一侧。
“乖,让我看看。”
裴蕴的挣扎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他想偏头把自己藏起来,陆阙却故意在这个时候坏心眼地加快。
裴蕴呜咽出声,眼眶里迅速聚起一层水汽。
琥珀一般的眸子盈满了被欲望磨到束手无策的无措,在沉沦和羞耻之间反复拉扯挣扎,几欲崩溃。
好舒服。
跟他自己用手完全不一样。
可是太舒服了。
舒服过头,就堆积成了酸软难受。
陆阙目不转睛看着他,目光扫过他脸上每一寸,将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收回眼中。
“我的宝贝,真好看。”
眼泪从眼眶滚落时,他低头温柔吻掉。
“小舅舅,你别欺负我了...”
裴蕴张着嘴低喘不止,声音里哭腔加重,手指软得连他衣服也勾不住了。
自从两人确认关系,他就很少再叫这个称呼。
是下意识地想要摆脱这层关系,也是因为恋爱中再这样叫,尤其是亲昵的时候,若有如无的禁忌感总会让他忍不住脸热。
现在因为神志不清,下意识想用这样的称呼表达哀求。
但是没人告诉过他,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这样叫。
遑论用这样的语气。
陆阙眼神蓦地变沉。
“好。”他哑着声音:“不欺负你。”
他陡然用上力气,在裴蕴声音出口之前重重吻住他的呼吸。
波涛浪潮涌遍,寸寸抽搐战栗。
膝盖不断支起又放下,将那片蹬得凌乱不堪。
在他禁不住拱起腰时,陆阙抬起头拉开距离,看着他眼神从涣散到完全失焦,泪水不住滑落。
他仰着头,像濒临绝境的白天鹅,徒劳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闭了闭眼,低头吻上他的喉结......
-
早上醒过来,陆阙觉得自己抱着的不是男朋友,而是一颗蚕蛹。
“?”
他闭眼缓了一会儿精神,然后试图去剥开这颗蚕蛹。
蚕蛹比他醒得早,用力抱着被子死活不给剥。
裴蕴老脸都没了。
不就是用手那啥一下吗?
他为什么那么没有见识?
反应比上次看的教育片里的男生还大?
要是真到了重头戏那天,他是不是直接要死要活了?
啊啊啊裴蕴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害羞了?”
陆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被被子隔绝得闷闷的。
裴蕴不说话。
被子外面也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