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若韵美色名动江北,芳华正好。
皇帝年纪,比她爹还大。
“有一件事很急,今晚必须定个对策。”仲聆换上男子外袍,神色认真:“皇帝看上了关家嫡女,已经派人过江,宣旨的太监走了三天了。”
男人猛地一愣:“若韵?”
见仲聆点头,男人眉头紧蹙:“不能让她入宫。”
“哥,你打算怎么办?”
男人入神的想着办法,突然转头看了仲聆一眼:“你已经有办法了?”
仲聆说:“我去替她。”
男人立刻反对这个提案:“你当入宫是儿戏?女子入宫,都是要经过严格验身的。你到底是男人,进了皇宫被发现端倪,哪那么容易全身而退?”
“不会到入宫那一步。到了江北那边,我见机行事。”
“不行!你身上带伤,我去。”
仲聆笑了起来:“你去了就只会抢人,关小姐突然失踪,若是没有合理的解释,就连关大人都会被连累的。”
“哥,我行动要灵活很多,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去硬碰,尽量避免引人注意。”
男人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哥不愿意你受委屈。”
仲聆知道他已被自己说动,微笑道:“咱俩总有一个走不开。冯贼死了,有不少事情要处理的。”
“你肩上有伤,一路多加小心。那我给你收拾行李,你还有什么要带的?”
仲聆说:“唔,多给我带点吃的。”
他于是名正言顺的,把所有的点心打包带走了。
半个月后。
过了宽江,往北一直走,有连绵的山脉。
那有一座石楠山,山有匪一窝。
山上的班青讶异道:“哈?姓冯的老贼死了?”
“说是冯府天干物燥,失火烧死的。我问了好几遍,一开始我听了也不信。”
“半个月前的事儿?”
他的手下胖子说:“咱们这边离得远,消息是过了半个月才传到的,皇帝下旨追封,估计现在后事都办完了。”
班青喃喃自语,“完全没想到啊……”
地上的菜篮子里堆着刚摘下的新鲜黄花菜,他将菜倒出来满地铺开,在向阳的地面上晒。
他说:“胖子,冯老贼惜命的很,突然被烧死了,你不觉得蹊跷吗?”
“谁知道呢。”
班青专注的在地上晒黄花菜,道:“死了一个丞相,如今我朝已经够乱了,出了这事,唔……估计也就是再乱些,老百姓们没什么不习惯的。”
胖子:“头儿,黄花菜晒这儿,不怕辣鸡一会儿溜达过来,叼去吃了?”
班青蹲在地上道:“我天天给辣鸡吃肉,养的可好了。他要是连这玩意儿都吃,老子跟他姓了!”
胖子酸溜溜:“吃的比我都好,怪不得那么胖。”
班青慈祥道:“我家辣鸡吃得多,跑跑跳跳动的也多,能和你比吗?辣鸡那叫长得壮实,才不叫胖。”
这一刻,胖子表示不想说话。
晒完黄花菜,班青和胖子躺在山地青草间。阳光明媚,晒得人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班青躺了一会,从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
那油纸包被小心打开后,露出里面一块碎了的桃花酥。
桃花酥花瓣精巧,颜色漂亮,本来很好看的。只是这点心本就易碎,在怀里揣了许久,五片花瓣折断三片,外面粉色面层掉落,颜色粉白斑驳,就一点都不美了。
胖子嫌弃道:“我就纳闷了,你一大老爷们,别的甜食也不见你喜欢,怎么就爱吃这一种花里胡哨的酥?”
班青也不介意胖子的嘲讽,拿起碎掉的桃花酥,自在的吃了起来。
“碎成这样你也吃?”
班青就笑了:“你懂什么?碎了有碎了的好吃,我就爱吃碎的。”
他就这样吃完了,最后把油纸对折了,扬着下巴,把里面的面渣都倒进嘴里,吃的特别干净,一点都没剩。
然后他们继续一起晒太阳。
在胖子舒服得都快睡着的时候,却听到班青突然说:“这两年,村里添了好多孩子,张嘴吃饭的多了,我们要做的事也多了。”
他看着地上的黄花菜,眉间有一点担忧:“今年雨水少,天气也不好。小麦、玉米收成都不行,过几天我得带些弟兄们,去山里打点食。要不这过冬的粮食,我怕不够。”
胖子慢吞吞道:“大当家的,村长的活儿你比较在行,兄弟们听你的就是。倒是过几天,就到了这个月的十八,咱们……”
“十八十八,就是要发。先生遗训,在十八的时候,必须开张做生意。”
班青继续说:“所以到了十八,咱们当然还要出去抢劫了,毕竟……”
他自豪的笑了起来:“我们是土匪啊。”
作者有话要说: 班青:我才不会说我吃桃花酥的方法是跟谁学的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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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吉日,今日动土。
坑已挖好,拿着宝儿牌铁锹,先埋一个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