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er 43七个月之约就这么定了下来。亚洲邀请赛开幕在即, ys全体成员按照惯例要进行两个月的封闭式集训, 因此,靳川给学校请了长假, 休学两个半月。朵棉身旁的座位空了。年级第一的突然休学, 班主任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也正因如此,各式各样的猜测版本众多, 满天乱飞,有说靳川生病的, 也有说他是回豪门继承家产的。这些说法,朵棉听完一面好气好笑, 一面又由衷佩服那些造谣者的想象力。心想有这才能还考什么大学, 直接去编故事写小说多好。好在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多久。大约过了一星期,关于靳川的流言便沉寂了下去。时光按部就班地往前流, 一切重归平静。每天,老师们照常用题海战术轰炸全高三, 大家伙也照常在叫苦连天中刻苦复习。朵棉成了最刻苦的几个学生之一。她甚至从鲁迅先生在课桌上刻“早”字的故事中得到了启发,找来一张便利贴, 写下目标, 拿透明胶仔仔细细地贴在课桌上, 时时看,时时激励自己。几个目标, 按在她心中的重要程度分排名先后:oken, ys, b大。一次,张晓雯课间来找她聊天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这张便利贴,狐疑地问:“这是什么”朵棉回答她:“我的目标。”张晓雯更奇怪了,皱眉:“b大我知道,但是这个ys是什么oken又是什么”朵棉笑笑,“ys是我喜欢的一支电竞战队,oken是我崇拜的一个电竞大神。”张晓雯对电竞既不了解也不感兴趣,听完,很随意地哦了声。余光扫过朵棉身边的空位,挑挑眉,忽然又想起什么。“欸。”张晓雯神秘兮兮地压低声,凑近朵棉。朵棉翻开一本化学练习册,眼也不太地应:“怎么”“上上个星期六,你不是去和靳川见面了么”好友冲她挤眉毛,。一双眼睛闪动着八卦之光,“都过去这么久了,合着我不问,你就不打算跟我交代交代情况”“”正在认真做题的朵棉动作骤顿,不知想起什么,雪白的脸几秒间便浮起红云,支吾:“交代什么”“结果呀。”张晓雯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诧异:“成了”“算吧。”“成就是成,没成就是没成,什么叫算吧。”“那就是成了吧。”“我天。”尽管早有预感,张晓雯还是被惊了下,啧啧道,“可以啊小朵,平时看着挺老实,结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居然敢跟靳川早恋。”朵棉被口水给呛到了,默了默,小声争辩:“我们约好了七个月之后再正式恋爱。那时候都高考完了,不算早恋。”“早不是重点,恋才是重点。”张晓雯抛了抛桌上的橡皮擦,又有点好奇,“那你肯定知道你家靳川为什么请长假吧”咦她家靳川原来在群众眼里他已经是她家的了吗等等醒一醒这根本不是重点朵棉红着脸甩了甩头,干咳两声,打哈哈:“这个嘛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吧。”“切。”张晓雯听完瘪嘴,“连我都瞒,不说就算了。”朵棉冲她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然后低下头,继续做题。张晓雯站了会儿,大概是觉得没挖掘出什么劲爆猛料有点不甘心,小声问:“那你们那天拉手没有啊总不会都抱了吧”“”闻言刹那,朵棉手抖,签字笔在空白处画出一道斜线,脸如火烧地憋出两个字:“秘密。”高三两天一小考,三天一大考,日子过得飞快,眨眼间就又过去了一个月。这期间,朵棉每天都把自己泡在各科题库里,不打游戏,不刷微博,远离所有分散自己注意力的事物。她唯一无法避免的,就是经常会想起靳川。想起那人深黑色的眼,似笑非笑的表情,和那个黑灯瞎火中的热吻,他嘴里清淡的、混合着薄荷气息的烟草味,充斥她所有感官无意识地,朵棉乱涂乱画,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个“川”字。起风了。已经是十二月底,冬季的晚风寒凉凛冽,从半开的窗户里吹入。她发烫的脸颊让风一吹冷却下来,回过神,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这时房门外传来脚步声。哐哐,房门被敲响,紧接着就是朵母的声音,说:“快十二点了,早点睡。”然后顿了下,“明天周末,你可以晚点起床。”朵棉弯起唇,“嗯,知道了妈妈。”脚步声又远去。朵棉坐在书桌前发了会儿呆,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手指顿在一个名字上,面色怔忡。这种感觉其实很难形容。怎么说呢。枯燥的高三生活本如一片贫瘠荒土,靳川的出现,令这片荒土绿草成荫鲜花遍野。如今,他从这片荒土上离开了,于是花草枯萎,显露出底下坚硬丑陋的本来面目。好想给他打个电话。朵棉抿了抿唇。这一个月里,她和靳川见面的次数为零,只在上周末的时候打过一次电话。那时他似乎在忙什么要紧事,因此那通电话的通话时长没超过三分钟。训练很辛苦吧,全封闭式,平时应该不能离开基地也不知道有没有按时吃饭按时睡觉烟还是抽那么多么为什么那么喜欢抽烟,抽烟等于慢性自杀,对身体的伤害真的很大啊她乱七八糟地思索着。就在这时,手里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朵棉吓一跳,垂眸,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赫然三个闪亮亮的大字:靳大爷。什么情况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她惊讶地眨了眨眼,然后飞快滑开接听键把耳朵贴上去,轻声:“喂”那人低沉嗓音透出一丝及不可察的疲惫,淡淡的,“睡了”“还没。”“干嘛呢。”朵棉顿了下,乖乖地老实交代,“正在纠结要不要给你打电话。”靳川那头不知人在哪儿,她听见有轻微的风声从听筒里传出,然后是“叮”一声,类似金属打火机的盖帽被甩开的声音。盯着台灯暖橙色的光,朵棉已经自动脑补出他垂眸,吸燃火星的画面。靳川笑了下:“找我有事儿”她脸微红,隔着一条电话线好像胆子也跟着大起来,清清嗓子,“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么”“能。”他懒洋洋地应她,“你有什么不能的。”朵棉嘴角弯了弯,问道:“你呢你睡了吗,这段时间你们的作息应该会被严格控制吧。”“没有。”靳川说:“睡不着。”朵棉听完就皱起了眉,担忧,“心情不好么为什么睡不着”“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朵棉被这道古怪的选择题弄得一懵。靳川:“假话是之前熬夜混乱惯了,突然让早睡早起,有点儿适应不过来。”朵棉有点好奇:“那真话是什么”“想你。”“”“我这边儿朝思暮想睡不着觉。”靳川一手拿电话,空出的手掸了掸烟灰,淡淡地说,“那苹果你呢。想我没”朵棉心口一紧,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很闷热,举着手机上前两步,把窗户推得更开。“嗯。”她面红耳赤嗓音微哑,悄悄呼出一口气,低声:“想啊。”话音落地,那头一声轻笑。朵棉原本还能假装淡定,一听他笑,心态就崩了,瞬间有种挖个坑坑把自己整个藏起来的冲动。几秒后,靳川轻声喊了她一句,语气低柔得不可思议,“苹果。”朵棉心还颤着,应道:“嗯”“想见面么。”“”“想就下楼。”靳川说,“我就在你家单元楼门口。”闻言,朵棉瞬间呆了。下楼单元楼门口现在她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跑到窗户边上往下看,夜色深浓,目之所及处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四处都安安静静。朵棉近视,没戴眼镜只看见乌漆嘛黑的一片。她皱眉,一时不能确定靳川的话是真是假那人的性格,天大的事也能拿来开玩笑,万一又是逗她呢她有点不相信,“你别跟我闹着玩儿”“下楼不下楼。”“你真的在”靳川没什么语气,“两分钟,没见你人我就摁门铃了。”“”朵棉简直要给这位大爷跪下来唱征服,忙忙道:“别别,我信你我信你,你稍微等一下我马上下楼。”说完飞快挂断了电话。卧室里暗暗的。她啪一声把灯的开关摁亮,照镜子,手忙脚乱地拨了拨头。镜子里的姑娘个子小小的,不知是不是最近太用功的缘故,圆润的脸蛋稍微瘦了点,胜在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就算穿着套天线宝宝的居家棉袄也不算太见不得人。琢磨着,朵棉拿起钥匙,关掉灯,轻手轻脚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主卧里头漆黑一片,爸妈应该都睡熟了。朵棉垫着脚小跑,连棉拖都没换就打开大门出去了。在等电梯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靳川刚才拿摁门铃来威胁她可是,他怎么知道她家是几楼几号他压根不知道啊。又被骗了。朵棉有点懊恼地鼓了鼓腮帮。话说,之前住奶奶家的时候,靳川也这么大晚上来找过她。深夜碰面有种在幽会的感觉。她咬咬唇,摁住噗通乱跳的心口。“叮”,电梯到一楼了。朵棉忐忐忑忑地走出电梯,穿过大厅,抬头,果然看见夜色下站着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靳川斜靠着一棵粗壮老树的树干,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一枚打火机,似乎察觉到什么,他转过头来。隔得远,朵棉看不清他的表情和眼神。这是热吻之夜后的第一次见面。她莫名有点紧张,吸气呼气,走过去,在距离他两步远的位置站定。不敢看他的脸,那就看他的手好了。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你只是一双手而已,长那么好看干嘛嗯打火机换新的了纯金属的做旧款式,方方正正,还挺好看朵棉低着头,糊糊涂涂地想着。下一瞬,腰上忽然多出一只手臂,下劲儿一勾,不由分说就把她给揽怀里去。冷静冷静。朵棉深呼吸,试图稳住心跳得频率。靳川垂眸盯着她,一手搂那把小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打量几秒钟,拧眉,“瘦了。”“”朵棉轻轻清了下嗓子,“天气冷,脂肪消耗比较快。”他语气不善,“那不知道多吃点儿”“我尽量。”朵棉答完,赶紧把这个话题跳过,问道,“我还以为封闭式训练的意思,是你们要一直待在基地,不能出来。”“当坐牢呢。”“”朵棉被呛了下,顿几秒,开口,语气里多出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不满,“你之前为什么不主动跟我联系。唯一一次电话还是我打的,还几分钟就挂,我还以为你特别忙。”谁知,靳川听完竟低笑一声,懒散道,“嗯,娇撒得不错。继续。”朵棉囧:“”喵喵喵谁在跟你撒娇啊喂。她有点无语,动了动唇正要开口,对方已经双臂抱紧他,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靳川鼻尖蹭了蹭她的脖子,自嘲似的笑了下,嗓音很低:“一想你就分心,本打算不跟你联系忍几个月。”朵棉有点晕,觉得自己像被一只巨型大狼狗抱住了似的。“忍得住个屁。”“”说着,他大手忽然摁住她的腰让她贴得更紧,贴近她耳朵,咬了口:“想死老子了。”gd1806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