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死了,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但看见这行字的时候还是全身发紧,一瞬间如同掉入了冰窟窿里,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也许是因为渐渐接近了真相,也一步步接近了自己的母亲,那个给自己取名叫浮萍的女人,那个只存在于别人口中我自己却从没见过的女人,那个从异界落入凡间至此坠入地狱的女人,我心中仅仅存在的唯一的那一丝希望在这一瞬间破灭了。我再也不可能见到自己的生母,甚至连她被埋葬在了什么地方也无从搜寻,只有那张存在老手机里模糊的照片,可笑的是那张照片根本就看不清她的五官和模样。老头见我迟迟不说话也没动静,便悄悄往后退,渐渐靠近了大门的方向然后一下冲了出去高声喊道:“快来人啊,有人闯进来了。”我回过神来竟感觉有泪水轻轻流过了我的面颊,滑过我的侧脸落向地面,我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会哭呢?明明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明明和她没有任何的交集,明明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我为什么会哭呢?心为什么也感觉好痛,那种如同在血液燃烧起来的感觉是什么?我抬起头朝前看,也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大风,吹的满树金叶发出沙沙响声,我似是能在风中听见一个人的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在微笑只是笑声听上去却没有丝毫悲凉,而是温柔善良的笑声。我知道这个江湖没有善恶,大善之人的背后往往藏着大恶,我也知道诸如陆王两家这样的大家族的历史中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肮脏过往,但我没想到有朝一日在这肮脏的历史中会有我母亲的身影,更没想到那身影代表的是最黑暗的部分。我非圣人,别家自扫门前雪与我无关,可今天这雪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怎能善罢甘休。我把九片金叶子收了起来,轻轻擦掉眼角的泪光,低声道:“母亲,我今日一定为您讨个公道。”语毕,我抬脚朝外面走去,穿过被震碎的玻璃门走到了外面长廊上,老头已经带来了一大票陆家的人,这些人把长廊的两边堵住,带头之人举起手里的长剑对着我喝道:“陆公子,此地乃是我们陆家的禁地,外人不可踏足,您这是何意?”我压根就没理会,转身朝宴会厅的方向走去,走到人群之前的时候对方退后半步再次高声喊道:“陆公子,请您给我们一个说法,为何踏足我们陆家禁地。”“让开。”“陆公子既然不想说,那就得罪了,我等只能奉命将您驱逐出我们陆家大宅,动手。”之前还一直唯唯诺诺的陆家众人忽然间硬气了起来,想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给他们增加了底气,刹那间竟然同时有数把兵刃朝我刺了过来,这些人根本就不想驱逐我,而是从一开始就动了杀机。双眼被灵光遮蔽,四周满是敌意和杀气,我低着头冷冷一笑,下一秒金光从人群中爆发出来,伴随金光和灵气大作,顷刻间便将众人击飞出去,与此同时我突然出手一把掐住刚刚对我大喝的带头之人,对方被我锁住喉咙之后动弹不得,试图出手攻击我但却奈何不了我身上的护体金光,只能艰难地喊道:“速速动手,莫让这厮……”话还没喊完,脖子已经被我生生扭断,我拖着尸体继续向前,这时候另一侧又有一人不知死活攻了上来,我手中之气化作刀刃一瞬之间划过此人脖子,血涌如溪,此人双眼很快失去了神采跟着倒了下去,却被我一把抓住头发拖拽着继续前行。双手各抓着一具尸体,地上是尸体流出来的血,这一幕吓的周围其他陆家之人不断后退战意已经丧失了大半,我抬头看着他们咆哮道:“想死的就上来,我今天成全你们,不然就滚开否则挡路的我都杀了。”如老虎入了羊圈,更何况是一头满心怒火的猛虎。陆家众人不敢散去又不敢上来,就这么我行一步他们就退一步,我逐渐接近了宴会厅,宴会厅内已然金碧辉煌,只是陆家满屋的金光在我看来是如此刺眼,这一派豪华高贵之气全是建立在我母亲的尸体之上。我踏入宴会厅,将两具尸体猛地甩道了金色的宴席桌上,陆征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冷漠地说:“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