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贵撇撇嘴:“哥,说这个作甚,我还不大想回来呢!”
“娘一吩咐下来,我还不是得乖乖回来?”李清实白了他一眼,又道,“我今日忙得晕头转向的没甚空闲,便嘱托你去办一件事。”
“什么事要如此神秘,哥你说,我听着。”
李清实在李清贵的耳边一阵低语,李清贵瞪大了眼睛,低声呼道:“哎,她们花朝节一起进城时我怎么没看出,哥你也不早点告诉我,早知道我就不会与二郎说那些混话了。”
“你说了什么?”
“嘿,我是觉得他出身大户人家,这个年纪应该有通房,就问他是否仍是童子之身。本想带他去新街见识见识,如此看来却是去不得了。”
李清实瞪着他,新街是抚州城二十多条花柳巷中颇有名声的一条,妓馆几乎开满了这一条街道,夜晚也是极为热闹之处在抚州城生活了多年的人都清楚。李清贵想带张鹤去那儿,也不怕夏大夫妻与夏纪娘日后怪责他!
“不仅他去不得,你日后也不许去了!”李清实气道。
“我都听大哥的!”李清贵讪讪地笑。
李清贵回到席上,却谨记李清实吩咐的话,他的鬼主意多,不一会儿就想到了一条妙计,当即坐到了夏大的身边去,一个劲地劝他吃酒。
夏大的酒量不好,他素日里也不沾酒,经不住李清贵这一番劝,三碗酒后就晕乎乎的了。
李清贵对夏崔氏道:“姨,姨父喝醉了。”
夏崔氏看着夏大,恨铁不成钢道:“劝他莫要贪杯,怎么就醉了,这下还怎么赶路?!”
李清贵道:“天已经黑了,赶路很危险,姨不妨在此留宿一晚吧!”
夏崔氏有些犹豫,可是她没办法将醉酒的夏大扛回去,一时之间便拿不定主意。李大娘并不知李清贵的打算,她见夏大醉了,便劝夏崔氏道:“我们姐妹也许久没有促膝长谈了,不如你们今晚就留下来吧,陪我唠嗑。”
夏崔氏动容:“我自然是愿意留下来的,只是若留下,那贵哥儿就得跟良人住一处,半夜可能还得照看他,我不好这么做。”
李清贵溜回到张鹤的身边:“二郎,你家方便留宿一夜么?”
张鹤点点头:“倒是还有六间空着的厢房,不过只有两间厢房备着被褥,如若有多人借住,可能还需回去打扫一番。”
李清贵喜道:“两间就够了,姨父喝醉了,姨和表妹今晚也没法回去了,所以还需在你那儿借住一宿,也不知是否会打搅到你。”
“这自然是没问题的。”
张鹤随李清贵走到夏崔氏的面前,她行了见面礼后,李清贵道:“姨不必担心,二郎家中尚有空余的厢房,可在张宅借住一晚。”
“驴哥儿答应了?”李大娘问道。
张鹤笑了笑:“这是善事,岂有不答应之理?”
“好了这下,你就留下吧,夜里正好陪我说说话。”
“那我知会yòyò 一声。”夏崔氏道。
张鹤很不厚道地庆幸夏大喝醉了,否则她今晚过后就看不到夏纪娘了。虽说知道自己对夏纪娘的感情不会有结果,但那情感的喷涌是没办法堵住的,只有能多处一晚就多处一晚,留一点相思。
“清贵兄,我回去收拾一下,你将夏大叔扶到我那儿吧!”张鹤道。
“好。”
张鹤吩咐张显别乱跑,自己便先行回去了,她将东厢房的两间屋子的油灯点亮,拿鸡毛掸子拍去一些平日里不曾留意到的尘土,再回房将备用的被褥搬出来。
看着空荡荡的厢房,她暗恨自己平日里以为只有自己和张显住,便不曾添置些桌椅和帘子回来,又担心少了帐幔,他们夜里是否会被蚊子叮咬。
她寻思着将自己的帐幔拆了,再去与张显凑合着睡一晚,毕竟张显是孩童也无所谓。
不过她刚走出门口,李清贵和夏纪娘便扛着夏大进来了,她过去帮忙,道:“两间屋子我都收拾过了,不过简陋了些,还希望夏娘子不要介意。”
“张二郎能提供落脚之处,我们便已经十分感激,又怎会介意?”
李清贵将夏大扔在床上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对张鹤道:“二郎今夜只管睡去,给姨留个门让表妹帮忙关就行了,我先回去了!”
“贵表哥你回吧,我给爹打水擦一下脸。”夏纪娘道。
李清贵瞅了张鹤一眼,又大大咧咧地走了:“那行,交给你们了!”
李清贵走后,屋内烛影一阵晃动,床上传来夏大的鼾声,张鹤只觉得心跳快得让自己的眼睛无处安放,只能指了指外面:“我去将我的帐幔给你的屋送去。”
“你的帐幔给了我,那你呢?”
“我跟鹿儿睡一晚。”
“这怎么成!我并不需要帐幔,你别拿来了。”夏纪娘道。
“那——”张鹤搔头,夏纪娘笑道,“好了别想了,依你的习性,想必记不起还有艾草可以驱蚊吧!”
“……”张鹤心想,真丢人!明明她平常很醒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助攻木有用,全部助攻一起出动才有用,话说真正给力的助攻还没出现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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