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气温是最宜人的,温暖的阳光、和煦的春风让大地充满了生机。
张鹤家的瓜田枝叶繁茂、一个个紫色得瓜果挂在枝蔓上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伸手摸上一摸,而田间有几道身影在枝叶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张鹤的身影自然是在其中,她得替这些植株修剪侧枝,否则侧枝过于茂密则会影响瓜果的生长情况。
这该是最后一次修叶了,从定植看着它生长至今,已经修剪了四五次,每一次修剪都预示着花果的生长越来越好。发育不良的幼果、畸形果和病果已经被摘除,而剩下的茄子都在往很好的方向生长。
张鹤虽不精通农务,但是这一年来根据栽种说明书以及向村民们请教所得,也知道在生产工具落后的情况下,纯净无污染的气候、水土环境算是弥补了一部分缺憾,寻常人家的茄子产量也有一千多公斤。
张鹤除了在肥料上面为作物增添了助力,却没法在害虫方面找到解决之道,只能靠害虫天然的克星来减少虫害。她估算着依照这样的条件每亩的产量该有三千公斤,而这里有三十亩,怎么说也有九万公斤。寻常人或许没有什么好的保鲜方法,她有系统的仓库却是不愁,不过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还是得想办法将这些瓜果卖出去赚钱。
她种的茄子都是早熟品种的,此时都可以分批次采收了。她得了空就提着竹篓到田间去采摘那些已经长好了的茄子,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每采摘十根茄子都会放一根进竹篓里,等她摘满了一竹篓就回去了。
“哎哟这紫瓜长得可真好!”关氏路过看见张鹤背着的茄子眼前一亮,又厚着脸皮过来攀谈。
若说张鹤跟张秉是堂叔侄的关系,那跟张秉的儿子张旺就是再从兄弟的关系了,虽然没出五服,但已经是四服那么远,谈不上亲近。
张鹤没理会她,气得关氏在后面恨恨地骂了一句:“有娘生没娘养的没教养的东西,如此没礼貌连招呼都不会打!”
张鹤眼睛虽然不太好但是听力还算可以,闻言驻足。旁观的人以为她要发飙跟关氏对骂起来了,却见张鹤继续往前走,不过声音不大不小地说:“教养是对人体现的,对畜生要什么教养?”
关氏反应过来张鹤骂她畜生,又见别人在笑话她脸色登时便气红了,怒气冲冲地回到家中看见张旺无所事事地逗着花鸟,更是生气:“整日只会养花逗鸟,连妻子被人侮辱了也没有反应!”
“谁侮辱你了,怎么侮辱了?”张旺连忙问。
关氏气道:“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个没教养的张鹤,他竟然骂我是畜生!”
张旺眨巴着眼“哦”了一声,又去逗他的鸟儿了。关氏抓着他的衣袖骂道:“你怎么没反应?他上次打了咱们的儿子你也不管不顾,你整日就知道这些花鸟,你都不要我们mǔ_zǐ 了!”
张旺不胜其烦:“你也知道他上次打了词儿就知道他不是那么好惹的,你还跑到他面前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张旺,你还是不是男人了,竟这么窝囊!”
张旺怒道:“你让我如何?他伯父是官,即便他是庶出的那也是张廷轩的侄儿!你以为我们家为何能在乡里说上话?还不是因为张廷轩是我堂伯父!”
关氏委屈道:“难不成我们日后都只能矮他们一头了?!”
张旺这才缓了神色,不在意地说道:“急什么,等日后二弟进了太学考取了功名,让堂伯父在朝中多了一个帮手,这样一来还怕堂伯父会为了一个碌碌无为的侄儿来怪罪我们吗?”
关氏闻言才稍微消气,不过她仍有些不甘:“你若不是这般游手好闲,早该考取了功名才是!”
张旺没心情再跟她计较这些事情,再度沉浸在逗鸟儿的乐趣当中去了。
张鹤自是不知道关氏回去之后找张旺撒泼了,她给李大娘送去了几根茄子,又给高大郎家送了几根。茄子有一尺一寸长,跟张鹤的小臂一般粗细,它的色泽是近黑紫色的,表面十分光滑,没有害虫或是鸟留下的孔洞。
李大娘拿着茄子细细打量,嘴里直道:“怎么会长得这么好!”
夏纪娘也有些意外,不通农务的张鹤竟能种出这么好的瓜果来,如果味道也十分甘甜,那说是上林署精心种植出来给宫里的也没人怀疑。
隋朝的隋炀帝十分喜欢吃,见它浑身都是紫色便命名“昆仑紫瓜”,为了满足隋炀帝的口腹之欲,诸屯都开始种植。后来渐渐地流传开来,百姓中也多喜食紫瓜的人,诸色酒楼便出现了以它为材料的菜品。
依照现在普遍的做法有煎茄子、煮茄子以及蒸茄子,还有将茄子混合别的蔬果而做成的羹,不愁别人尝不出它的滋味来。
申时的时候李大娘就洗干净一根茄子将其切成块状后用酱覆盖在上面,就拿去蒸了,蒸的时候除了茄子本来蕴藏的水分还有蒸汽凝结的水,水将覆在茄子上面的酱融化,使其滋味能与茄子融合。
茄子出锅的时候香气四溢,除了酱料的味道还有一丝甘、鲜的气味。李大娘夹了一块试味,发现茄肉细嫩软绵,没嚼两下就跟化了似的,而那滋味还在味蕾上残留着。
“这瓜不错!”李大娘对夏纪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