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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8)(1 / 2)

大正赚取的财富,那可真是海了去了。


上一世虞秀林和陆瑄互为表里,可不是辅佐皇上迎来了大正的盛世?


却原来,这两位大爷,这么早就认识了吗?


“你认识,虞秀林?”陆瑄却觉得有些不大好——宁姐儿这叫什么眼神?那个死胖子有什么好,怎么宁姐儿听到虞秀林的名字两眼都开始发光的模样?


“和他们见面就不用了。”蕴宁摇摇头,恍恍惚有一种被天上的馅饼给砸到的感觉。须知未来几十年内,虞家可不是越走越高,至于他们家的生意,更是成了大正名副其实的头一份。让堂堂计相帮自己打理生意,还有比这更靠谱、更能赚钱的吗?


听蕴宁如此说,陆瑄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了些,可他无疑放的有些太早了,因为下一刻蕴宁就道:


“既是要和虞家公子合作,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摔!还让不让人过啦?那个死胖子除了胖还有哪点儿好?决定了等回到书院,非要一天照三遍修理那死胖子不行。


好在蕴宁接着又道:


“至于如何合作,你替我拿主意便好。等定下了章程,再给我传信罢了。”


陆瑄终于好过了些,毕竟宁姐儿最相信的依旧是自己啊。只是有机会了,非得好好查查虞秀林不可,倒要看看这死胖子都瞒了自己什么……


无辜被骂了无数遍死胖子的虞秀林:……


苍天也,大地呀,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啊。更过分的是从此就过上了被陆小瑄给盯上的水深火热的生活……


“没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蕴宁只觉脸上的热度一直降不下去,便想离开。


不意一阵脚步声传来,却是一个面目有些陌生的小丫鬟,正匆匆跑过来,待得瞧见蕴宁,忙小跑着上前:


“您就是武安侯府的袁蕴宁小姐吗?您家人,让我给您捎个信……”


说着递了个字条到蕴宁手上。


蕴宁接过,还想再问,那丫鬟却已是福了福身匆匆离开。


毕竟是客人,蕴宁也不好让人追着把小丫鬟给截回来,当下狐疑的展开枝条,却见上面草草写着一行字:


“阿姐,速来雁鸣湖南凉亭,弟霖留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时间,下午三点


☆、102


雁鸣湖湖如其名, 中间沙洲点点,周围芦苇摇曳, 春日里大雁北归, 可不是最喜栖息于此?眼下枯荷满池、蒹葭如霜,虽是不见了大雁的踪迹, 却还有其他水鸟栖息于此, 芦苇动荡间,别有一种奇趣。


为了便于游玩, 湖的南北两端芦苇丛中还各修建了一个凉亭,中间栈道相连, 又修的有红泥小桥, 衬着白玉栏杆, 人走在上面脚下摇摇摆摆,远处粼粼波光、点点渔船,可不是十分雅致清幽的一个去处?


往日里雁鸣湖最是热闹, 这会儿却是稍显冷清。


一则水鸟受惊之下,可不要么高飞, 要么潜入茂密的芦苇丛中,二则这里虽是也依着路径走向,放的有各色奇花, 主人却分明并不打算把这里作为主要的待客场所。


没有热闹可凑,来的人自然就少得多了。


袁钊霖却觉得这里挺好——所谓人多口杂,真是让有心人瞧见自己跑来见明珠表姐,说不得很快就会传到娘亲的耳朵里。


倒不是担心自己受罚, 而是怕丁芳华越发迁怒程明珠——


之所以会想了法子到静怡园来参加丝毫不感兴趣的斗花盛会,可不全是为着程明珠?


方才进园子时,袁钊霖就想着找机会跟程明珠说话,询问她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难处。


不想却接着程明珠的传话,说是这些日子对娘亲思念的紧,央求袁钊霖能不能帮她寻个机会,见见母亲丁芳华一面。


程明珠纸条上语气哀婉,袁钊霖瞧着也是心酸不已,如何忍心拒绝?便在瞧见程明珠的马车后,悄悄示意车夫靠近了停过去。


还想着娘亲见了程明珠后,两人一番恳谈,说不得就会隔阂尽消,娘亲本来就是个心软的,又恩怨分明,再怎么说孩儿被换一事,也全是丁淑芳所为,却是与明珠无干。


日子这么久了,说不得心里的怨气也该消得差不多了,甚至还希冀着丁芳华出面,能帮着调和一下蕴宁和程明珠的关系就再好不过了。


也省的以后自己再左右为难——自己倒是愿意同时照顾两个阿姐。可也得她们两个也心甘情愿才好啊——


程明珠那里没什么问题,蕴宁那儿怕是不好说,不然自己也不致回去就被罚跪祠堂……


再有程明珠的处境也委实可怜,私心里袁钊霖还是希望娘亲能出面对她多照拂一二,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娘亲竟是直接翻了脸。


袁钊霖不是小孩子,甫一听程明珠开口,便深觉有些不妥。可待得丁芳华负气而去,程明珠在后面哭成了泪人相仿,袁钊霖却是再次心软——


方才程明珠所为,袁钊霖如何看不出来里面包含的对蕴宁的敌意?


可多年来,早让他不管做什么事,都养成了先从程明珠的角度思考的习惯。


虽是失望,却依旧止不住想要为程明珠辩解——


表姐之所以如此,十有八九,是对娘亲感情太深,无法接受蕴宁姐姐成了娘的女儿所致,要是就这么再不管她死活,未免有些太绝情了……


思来想去,还得自己出面。


可要怎么做,也得先见一面再说……


从派人把信送出去,到这会儿,时间也不短了,怕是该来了才对……


心里有事,袁钊霖便有些坐不住,索性趴在栏杆上往远处眺望,不想头刚伸出去,桥下面忽然探出一只手来,袁钊霖猝不及防,正好被拽住胸前衣襟,头朝下就栽了下去。


直到整个人结结实实的摔在甲板上,袁钊霖只觉浑身骨头都要摔碎了,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大胆,何方——”


一声呼喝刚要出口,就被人一拳捣在胸口上,这一下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袁钊霖疼的钻心之下,顿时蜷缩成一团,竟是除了大口喘气,再说不出一句多余的话。眼前也是一阵阵的发黑,那种感觉仿佛一下被人挖出五脏六腑一般。


紧接着一只脚踏上前胸,连带的一个让人骨子发寒的冷厉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


“袁钊霖,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天字第一号的大蠢蛋?就你这样的,也配是袁家子孙?!”


“你——”袁钊霖明显被刺激到了——姓氏可不是袁钊霖最大的骄傲?


这人暗算了自己不说,还敢侮辱自己?


气的恨不得找人拼命,却在瞧清楚居高临下踩着自己的人是谁时嘴巴一下张成了个“o”形:


“陆,陆大哥?姐,姐姐?”


身旁两人可不正是陆瑄并蕴宁?


只和记忆里陆瑄的翩翩风姿不同,眼前的陆瑄却更像是一个想要择人而噬的杀神,一双漂亮的丹凤眼里充盈的全是无边的杀气,慑的袁钊霖到了嘴边的叱喝又咽了回去。


“不用喊我姐姐。既是不想,又何必勉强自己?”蕴宁淡淡的一眼瞥过来,明明并没有多余的情绪,袁钊霖一颗心却觉得荡到了谷底,只觉仿佛有什么极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一时喉咙都有些干涩,强笑着道:


“您怎么说这话,我不叫您一声姐姐,又叫谁来……”


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给程明珠留了字条的,怎么到头来出现的却是蕴宁姐姐?


又旋即想到一点——怕是因为自己又偷偷跑来见明珠,蕴宁才会生气的。这么一想,就越发心虚,实在是今儿个一大早才去道过谦,还为了达成目的特特保证说,一定不会再随便去见明珠。


蕴宁当时的反应是不置可否,自己还以为她并不在意呢。


可说到底,还是自己的错,当下也不敢呼痛,只沮丧的道:


“姐姐莫气,都是我的错……”


却是终究不忍心程明珠眼下的处境:


“只是姐姐,可不可以给明珠阿……表姐……一个机会,她人很好的,和她娘亲不一样……”


蕴宁还未开口,陆瑄已是气的俯身揪住袁钊霖的衣裳领子:


“够了!宁姐儿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和你这么个无可救药的蠢材成为姐弟!”


力气之大,令得袁钊霖好险没闭过气去,惊得手脚乱扑腾:


“疯子,你是不是疯了,快放手……”


“程明珠人很好?你到底是谁的阿弟?”陆瑄恨不得把袁钊霖脑壳捏碎了,仔细翻拣一番,看里面是不是长得全是猪脑子?


若非宁姐儿聪明,这会儿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看了纸条的第一时间,蕴宁就察觉到不对。


实在是这些日子以来,袁钊霖根本就很少亲亲热热的喊过自己阿姐,不得已开口时,也大多是叫一声“姐姐”。


现在纸条上突然这么亲热的叫“阿姐”,明显有些不对劲。


可越是这样,蕴宁越是担心,总觉得会出什么事似的。


正好陆瑄就在身边,看蕴宁为难,立即建议,不然自己陪着她去。只先入为主之下,认定南边凉亭那里不见得能找到袁钊霖,又悄悄嘱咐人到处找找。


因着和杨修云的关系,这静怡园于陆瑄而言,当真是和自家后花园一般。


当下便抄近路直接来到了雁鸣湖南边的凉亭。亭子里果然没瞧见袁钊霖的人,却是看到了另外一个不可能出现在那里的人——


靖国公世子方简。


看他的模样,分明是在等什么人。


两人无声无息的离开,再看手里纸条时,上面确然分明写的是雁鸣湖南凉亭。路上遇到寻人的下人,回禀说已然找到袁钊霖,可不正在北边凉亭哪儿?


陆瑄脸色登时就变得极其难看——


历年斗花盛会都是在静怡园举行,袁钊霖来了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断然不会有连方位都弄错的道理。


更甚者下人还回禀了另外一个情况,帝都排名第二的泼妇正往北凉亭而去。


即便已是对袁钊霖失望之极,可再怎么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袁”字,蕴宁自是不愿看着袁钊霖被人算计……


“不可能!”听陆瑄如此说,袁钊霖却是无论如何不肯相信——


明珠阿姐怎么可能会算计自己?陆瑄并姐姐一定是弄错了!


还想为程明珠辨白,却被陆瑄一下捂住嘴巴,狞笑着道:


“可能不可能,咱们拭目以待不就好了?”


袁钊霖果然安静下来,神情间却又是愤恨,又是无奈,更多了些彷徨……


陆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才放开袁钊霖。


不过片刻,便听得有脚踩过木桥的声音传来。


听着分明是两个人,兼之脚步细微,应是女子才对。


那声音越来越近,在几人坐的小船头顶处停下。


停了片刻,果然有蹩脚的帝都音女声响起:


“怎么不见人?”


这样的声调,这样的嗓门,辨识度不要太强才好,不是帝都第二泼柳娇杏又是哪个?


袁钊霖登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是依旧不愿相信,这柳娇杏来此会和程明珠有关。


却是又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头顶响起,似是有人在上面转了几圈,很快一个小丫头的声音传来:


“小姐,这四周奴婢都是看了的,委实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会?”柳娇杏明显不信,一下提高了嗓门儿,“之前珠姐儿明明跟我说,霖公子就在这里!”


“莫不是弄错了?不是这个凉亭?”丫鬟的声音再次响起,“奴婢记得,这雁鸣湖总共是两个凉亭呢,我瞧着程小姐的样子也不像扯谎……”


“我就说嘛!”柳娇杏哼了一声,“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前面带路,真是去的晚了,霖公子不耐烦走掉了,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103


直到声音渐行渐远, 到最后什么都听不到了,陆瑄几人坐的小船才从下面绕了出来。


陆瑄冷冷的瞟了面色惨白如纸的袁钊霖一眼:


“到了这会儿, 你还有什么话说?”


口中说着, 又把一张纸条甩给袁钊霖:


“要是还不信,纸条上的字又该如何解释?”


轻飘飘的一个纸片, 打在脸上, 明明并没有什么重量,袁钊霖捡拾起来时却似是耗费了全身的力量。


抖着手举高纸条, 上面的字迹分明就是出自自己之手,只那个“南”字, 却无疑是被人特特添加上去的, 偏又和自己字体一般无二, 细看的话,能瞧出笔力却是柔弱了些,应该是出自女子之手——


这些年来, 处处迁就程明珠,便是字体也刻意练得和她相似, 就是想着,万一哪天用得上了,就可以代笔。


只在府里时, 哪有人舍得罚她?


再不想,第一次瞧见两人笔迹同时出现,却是在这个时候,在这样一张纸条上。


“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让人把你背上去不成?”陆瑄没好气的又踹过去一脚。


袁钊霖吃痛之下, 这才发现,船竟是已然靠岸了。


忽然想到什么,霍的抬头看向蕴宁:


“南边的凉亭,阿,阿姐,也去过对不对?是谁,在哪里?”


“这会儿知道担心了?”陆瑄却是一点儿都不想搭理这个蠢货,又担心他再着了程明珠的道,祸害到蕴宁身上,索性也不再瞒他,“告诉你也无妨!等在南边凉亭里的人,是,方简。”


方简心仪程明珠之事,外人或许不知,袁家人却是都看出了端倪。如果出现在南边凉亭里的是一个陌生人也就罢了,是方简的话,铁定和程明珠脱不了干系。


袁钊霖愣怔片刻,视线无比艰难的挪开,根本不敢看蕴宁的眼睛:


“阿姐……”


蕴宁还未开口,一阵喧哗声却是由远而近。


三人不觉有些奇怪——


毕竟这里如此偏僻,三人到了这么久,都没见人过来,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这么多人?


索性闪身退避到几丛高大的灌木后。


几人方站定,人群就走了过来。


走在比较靠前地方谈笑风生的正是靖国公夫人文氏。只文氏这会儿却是精神焕发,哪还有之前分毫铩羽而归的灰头土脸?


除此之外,便是娘亲丁芳华也在其中。更甚者跟柳肖氏并排走在最后面的可不正是帝都以最爱八卦闻名的都亭候夫人闵氏?


待得人群经过,陆瑄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厮也跟着回返:


“……说是方才有人在雁鸣湖南岸边瞧见有儿臂粗的金色大鱼跃出水面,大家便一道过来看稀罕……”


金色大鱼?陆瑄冷哼一声,怕是没那么简单吧。不说是不是真的有,可这么多人突然齐聚一堂,还全往南边凉亭而去,却也无疑太过凑巧。


又想到等在凉亭里的方简,眸中寒光连闪——若是没有什么坏心思也就罢了,若是真动了邪念,倒要看看他如何收场。


当下打消了离开的念头,直接缀在人群后面:


“咱们也去瞧瞧,什么样的金色大鱼,值得这般兴师动众……”


南北凉亭距离相当远,这边儿的喧闹,方简那里自然察觉不到。


夏日多蚊虫,水边尤甚。杨家财大气粗,竟是直接把栈道并凉亭全都用菱纱遮了起来,随着水势蜿蜒,菱纱还变幻出不同的色彩,在水面上影影绰绰、飘飘摇摇,无形中自是多了几分旖旎的气息。


看小厮摆好茶具并各色水果点心,方简便示意所有人全都退下——


既是要诉衷肠,如何也不能让其他人在场不是?


几个从人应了一声,屏息退了下去。


约莫过的盏茶时间,便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分明是女子的足音。


方简眉间闪过一丝冷意,却是长叹一口气,低声道:


“你来了?”


脚步声果然停了下。方简是武人,能判断出来人距离自己已是不过两三丈的距离。


“嗯。”身后果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是珠姐儿跟我说……公子受了委屈,我委实有些担心……”


声音明显有些娇羞,后面的话几不可闻。


却也足以让方简判断出,来人必是袁蕴宁无疑——


这个地方,可不是方简和程明珠两人商量过的?


更甚者程明珠还打了包票,定会让袁蕴宁如期赴约。还有口中的“委屈”,怕是指自己前些时日腿被陆瑄踹断一事了……


眼下袁蕴宁不出所料,如期而至,可见自己在她心里,必然还是不同的——


之前方简自是已经打听过,这些日子去武安侯府提亲的,家世也好,前程也罢,就没有一个人可以和自己相比。


听说自己有意于她,袁蕴宁心里不定怎样窃喜呢。


“从前你受了太多苦……眼下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水声潺潺,蒙蒙水汽中,方简的声音柔和至极,“……若是我之前哪里冒犯了,还请姑娘多多见谅,以后却是再也不会了……便是姑娘有什么难处,都尽可着人说与我听,但凡能做到的,定不会让姑娘失望……”


方简声音柔和,神情却不是一般的狠厉——


果然是个yín 、贱娇娃,但凡是好人家的女子,听男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怕不早吓得跑开了,这袁蕴宁倒好,竟是始终静坐着。亏自己还以为,想要拿下袁家女多费力呢,要是早知道,这般轻而易举,也不捎信给母亲了——


文氏之所以会来,正是得了方简让人传话。


之所以如此,实在是方简以为,凭自己之前和袁蕴宁的过节,不见得能一下就打动了对方,且他心里当真是对袁蕴宁厌恶至极,委实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袁蕴宁纠缠在一起,索性让母亲带了人直接过来抓个现行,到时候管保让袁蕴宁百口莫辩。


所谓众口铄金,顶着这样一个坏名声,不怕袁家不求着自己,到时候才要让他们好看!


始终不曾回头的原因,也是和这一点有关——


实在是唯恐直面袁蕴宁,被对方瞧出什么破绽来。


却不知身后的柳娇杏却是听得痴了——


她幼时和祖母守在老家,端的是吃了无数的苦头,还是跟着搬到帝都的这几年,才算是苦尽甘来。可即便如此,却依旧被人看不起。可不也是因为这个,才让柳娇杏跟个刺猬似的,逮谁扎谁?


方才路上还忐忑不安,实在是之前和袁钊霖的几次碰面,对方都是颇为冷淡,还想着会不会一见面就赶了自己走?


再不想对方竟是早已对自己情根深种不说,还这般呵护有加。


入帝都这么些年来,早习惯了冷嘲热讽,何尝被人这么心疼过?更别说,对方还做出种种承诺,虽是并没有明白说出心意,无疑已是表明了对自己的好感。


饶是柳娇杏,这会儿也直直的流下泪来。却是再也坐不住,“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哭着朝方简跑了过来。


耳听得背后“腾腾腾”急促跑过来的脚步声,连带的还有轻微的啜泣,方简明白,这件事成了!


当下转过身,却是正被柳娇杏扑了个满怀。


方简嘴角的笑意却是霎时凝住——这袁蕴宁,怎么生的和名闻帝都的柳家第二泼柳娇杏如此肖似?


柳娇杏也察觉到有些不妥——


方才情绪太过激动,更兼泪眼模糊,直到离得这么近了才发现,眼前这男子虽是生的也算俊俏,比之霖公子却依旧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柳娇杏的泼可是名不虚传,当即想到是不是有人借袁钊霖的名头特意想要害自己,下意识的抬手揪住方简胸前的衣襟,刚要问什么,不远处河岸上却是传来一阵喧哗声。


方简头“轰”的一下,糟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却明白,现在还是赶紧脱身的好。下意识的就想推开柳娇杏。


不想用力太大,柳娇杏竟是朝着水中倒跌而下,更甚者这个时候,依旧死死拽住方简衣服不放,两人竟是先后落入水中,登时溅起大大的水花。


“小姐——”柳娇杏的丫鬟本是远远的站着,察觉有人靠近,本想快步过来提醒,再不想竟是眼睁睁瞧着两人双双落水,一时吓得目瞪口呆。竟是边哭边喊,“快来人啊,救命,小姐……”


这么大的声响自然也惊动了岸边的文氏等人。


方才已是影影绰绰瞧见这边好像有人,更有都亭候夫人闵氏,生就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是看不大清,可怎么瞧着都像是一男一女,八卦之心早已熊熊燃烧,恨不得飞过来才好。


再瞧见巨大的水花第一时间,就急声道:


“啊呀呀,果然有大鱼吗,咱们快着些……”


文氏却觉得有些不妙,好像儿子并没有说还有跳水这一茬啊。转念一想,难不成儿子是想要来个英雄救美?


也对,真是袁家女掉下水,再被儿子救起来,名声可不全毁了?


儿子可也不吃亏。到时候即便自家不愿娶,对方又能如何?


毕竟,袁家不是最爱报恩的吗,总没脸做出来强逼着恩人娶他们家没人要的女儿这样的事!


又回头看丁芳华也是满脸好奇的模样,登时觉得畅快无比——


方才还敢把自己踩在脚下,等会儿就让她低头求自己。


只她即便跪下,也别想自己同意儿子娶她女儿。


这般想着,竟是同丁芳华展颜一笑:


“我瞧着咱们这些人里,袁夫人可是最有福的,那金色大鱼说不好就是瞧见袁夫人来了……”


话音未落,丫鬟的呼救声就传了过来。


文氏立时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啊呀,竟不是鱼吗,竟是有人掉下去了?也不知哪家的,眼下天又冷,咱们赶紧快着些……”


说着就想拽住丁芳华的手——


袁蕴宁出丑,可不能放人走了,毕竟最应该跟上去瞧瞧的自然就是她了。


只文氏话未说完,就突然变了脸色。却是听到人声嘈杂,蕴宁不免有些不放心,便加快脚步,赶了过来,这会儿可不正走到几人身后?!


文氏简直觉得要疯了——


袁蕴宁在这里,那被儿子英雄救美的又是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


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将军府大小姐傅月明,摇身一变,成了举人家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傻白甜娇美小娘子……


☆、104


眼瞧着闵氏和柳肖氏已是踏上了栈桥, 文氏被马蜂蛰了一下似的,一下甩开丁芳华的胳膊, 紧走几步, 伸胳膊就想拦住:


“不然咱们换个地方吧,这儿怪冷的, 哪里会有什么金鱼……”


只文氏明显低估了闵氏的八卦之力。便是柳肖氏, 平日里可也很是看不上文氏鼻孔朝天看不起人的清高样子,这会儿看她发急, 却是乐的看笑话——


方才往这边过来最积极的就是这位方夫人了。眼下慌成这样,要是没鬼才怪。


甚至说看她拉着丁芳华的样子, 也不知嘀咕了些什么, 柳肖氏总觉得, 事情和袁家可也有关系呢。往日里总被这些人嘲笑是土包子,更甚者方才还在丁芳华那里讨了个大大的没脸,好不容易有一个看这帮人出丑的机会, 柳肖氏如何肯放过?


是以文氏越劝阻,两人非但不停下, 反而脚下生风、走的更快。


一个说:“看什么大鱼啊,我怎么仿佛听见有人落水了。”


另一个就附和:“可不是吗,人命关天呢, 哪还有那等雅趣,咱们快过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竟是一唱一和的绕过文氏就往前冲。


文氏这会儿呀,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之前是为着柳肖氏和袁家结了梁子, 至于闵氏,却是出名的无风还起浪呢,才想着拉过来,到时候借了她们的口,自然可以传的满城风雨,却不想竟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眼下有大热闹可瞧,这俩肯离开才怪。


一时气的咬牙,深悔之前猪油蒙了心,怎么就想着要找这么两个搅屎棍过来呢?


只说什么都晚了,只得随着众人过去,想着好歹随机应变,把坏处降到最小才好。


因是还未想好对策,就有意落后些。不想就听见柳肖氏忽然“嗷”的一嗓子,文氏登时一哆嗦。忙抬眼瞧去,却见那老太太正以非人的速度向前狂奔。


不自觉就打了个哆嗦——怎么就觉着大大的不妙呢。


那边柳肖氏却是简直快要疯了——


听人说金色大鱼会给人带来好运,柳肖氏即便有些不太相信,最终还是兴致勃勃的跟着人赶了过来。


真有的话,好歹也能替小儿子结个善缘不是。


哪想到大鱼没瞧见,却有人掉水里了。更甚者还是颇为刺激的一男一女。


柳肖氏跟着闵氏跑的颠颠的,就等着看了什么稀罕回去当做茶余饭后的嚼头——


这样的大事,说不得整个年头里就指着它过了。


因此别看年纪大,可不是跑的最快?倒是如愿以偿的最先瞧见“大鱼”,却在看清楚的第一时间恍若被雷劈了一般——


那浑身湿漉漉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己心肝肉一样疼着的宝贝孙女柳娇杏。


柳肖氏头“嗡”的一下,一把推开文氏,疯了似的就冲过去。


守在旁边的小丫鬟也瞧见了柳肖氏,登时和见了主心骨一般,哭着跪倒在地:


“老夫人,老夫人,您可来了,快瞧瞧小姐……”


柳肖氏面色铁青,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扶住柳娇杏。


万幸被救出来的及时,柳娇杏虽是呛了水,神智还算清醒,却明显受到了极大惊吓——


方才在水里时,方简可不还踹了柳娇杏几脚?


毕竟也就是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早被濒死的体验吓破了胆,这会儿瞧见柳肖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更兼愤恨委屈至极,探手指了刚被人从水里拉出来的方简:


“这个人,就是这个人,他要害我……”


又一叠声道:


“程明珠呢,快把程明珠那个贱人带来,都是她跟我说,霖公子在这里等着我……唔……”


嘴巴却是一下被柳肖氏给捂住。


柳娇杏年纪小不懂事,柳肖氏这么大岁数如何不懂?


这里可是帝都,不是老家那一亩三分地。


要说这京里的贵人最重什么,那就是名节了。


眼下孙女儿和人抱着这么跌下水去,这名声算是全毁了。要是在老家,自然还是能找着婆家的。在这帝都,可就惨了。


毕竟,即便有长公主这个继子媳妇儿在哪儿站着,还是抹杀不了柳家一家子都是泥腿子出身的事实。


孙女儿姻缘上本就艰难,再顶着这么个坏名声,这辈子可就别想有出头之日了。更别说柳娇杏还口口声声她是来见别的男人的。


那边方简的手下正忙着帮方简控水,又口口声声“世子世子”的叫着,柳肖氏很快拿定了主意——


孙女婿就是这个人了。要是没娶妻就皆大欢喜,要是娶过了,也得逼着他停妻另娶娇杏。


快速想清了利害轻重,当即就狠狠的掐了柳娇杏一把:


“闭嘴!再胡说,信不信我把你嘴巴撕烂了!记住就是那个和你一起落水的男人害你掉下去的!”


说完随手扒下小丫鬟的外衣把柳娇杏裹了个结结实实,然后起身,朝着刚吐了几口水,脸色发白瘫坐在地上的方简就撞了过去:


“黑心肝的啊!真是稀罕我们家姑娘,就出几两银子,使媒人上门来说啊,怎么就敢这么不要脸啊!老身这就去寻长公主,让她给我们主持公道……”


心头实在憋屈,竟是哭骂着,又朝方简脸上使劲抓挠了几下,令得方简左右脸上顿时出现了好几道血檩子。


话语里分明占足了先机。


方简登时惨叫连连。偏是他这会儿正在柳兴平手底下做事,听柳肖氏口口声声长公主,知道眼前这老太婆正经是柳大将军的继母,尽管气的眼前金星直冒,却也不敢就直接把人给打了。


不远处的柳娇杏则咬牙朝这边恶狠狠的瞪着眼——祖母挖人可比掐人还要痛,这可是柳娇杏切身体会过后总结出来的!却是一点儿都不同情方简!最好掐死这个混账东西才好!


又想起柳肖氏的嘱咐,忙又收回视线,悲悲切切的哭了起来。她这哭声也是在柳肖氏身边得了言传身教的,端的是一唱三叹、余音绕梁。


众人只听得目瞪口呆。


唯有文氏,却是在缠绵悱恻的哭声背后,还听到了儿子的惨叫声,登时就发了急,也顾不得再想对策,用力推开面前几个挡住路的夫人:


“让开,你们快让开些。”


好容易挤到最前面,就听闵氏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喊:


“啊呀,我的老天爷,方夫人,方夫人您瞧瞧,那差点儿害了柳家小姐的登徒子,我怎么瞧着像贵府少爷啊?”


“你胡说!”气急败坏的文氏当即就要否认,却在瞧见对面情形的第一眼时,好险没气晕过去——


自己宝贝儿子一张白净俊俏的脸上布满了血道道,更甚者柳肖氏还边骂边就想往儿子身上扑。


哪里还顾得上斥责闵氏?一溜烟的就朝前冲了过去,一把揪住柳肖氏的头发,红了眼睛道:


“你个老东西,凭什么打我儿子……”


柳肖氏只觉头皮发麻,回头一眼认出文氏,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靖国公家世,配自己孙女儿也算说的过去。


只满意了可不意味着柳肖氏就会轻饶文氏。毕竟,俗语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反正不管谁压倒谁,柳肖氏可也不会当被压倒的那个。


更甚者眼下可是方家理亏!


回身反手照着文氏就是一巴掌:


“我说是哪家能生不能养,教出这样的畜生来!却是你这个徐娘半老还天天装俏的娼妇……”


柳肖氏帝都“第一泼”的名头可谓名不虚传,直把文氏给骂了个狗血喷头。便是打架动作也非同一般的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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