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对比,她想江辰想得更厉害。
饭后,女眷们各回各院,男人们又去了前院。
孟辞墨知道江意惜此时难受,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没有办法回去安慰她。
郑吉和孟辞羽、孟华单独见了面,讲了一下对他们的安排。
之后孟辞墨陪同郑吉去了别院。平王已经悄悄来到这里,同郑吉密谈。
经过各种争取和安排,郑吉私下已经彻底站队平王。
江意惜回到浮生居,乳娘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存存去跨院午歇。
她一进厅屋,就闻到一股从来没闻过的香气,看见八仙桌上摆了一个箱子。
吴嬷嬷笑道,“大奶奶,这是世子爷让人送进来的,说是郑大将军的谢礼。”
江意惜打开箱子,箱子里面装了两个大锦盒两个小锦盒。
大锦盒里装的是一尊象牙雕大象摆件,一尊黄玉狮子摆件。
一个小锦盒里装了一个小瓷瓶,把上面的木盖打开,那股香味更浓。里面装的是精油,黄澄澄的。
另一个小锦盒里装的是一颗夜明珠,黄绿色。她看到老太太有一颗,宝贝得紧。
这几样礼物,连吴嬷嬷看了都目瞪口呆,连说,“哎哟哟,太厚重了。”
的确太厚重了。
江意惜明白,郑吉送的不仅是谢礼,更是送扈明雅后人的见面礼,或者说对扈明雅的亏欠。
若只是前者,江意惜不会推拒。可想到后一种,她就是不想收。
她把东西原封不动放进去,“等大爷回来再说。”
她坐去炕上想心事。
想的最多的还是江辰,江辰活着时的情景几乎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孟辞墨戌时末回到浮生居,江意惜还斜靠在引枕上发呆。
他坐去炕边,“还在难过?”
江意惜摇摇头,喃喃说道,“也算不上难过,就是想我爹想得厉害。这么多年,我想我爹比想我娘的时候多得多,对他的感情比对我娘还要深。唉,若我是我爹的亲闺女,该多好。”
没看到那个人,她还能自欺欺人觉得江辰就是她亲爹。
可看到那个人了,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江辰爹再好,也只是养父。她再不愿意认那个人,那个人也是亲爹。
孟辞墨把江意惜搂进怀里,“这个秘密只要不说出来,岳父就是你亲爹。”
“可我觉得何氏已经知道了。”
孟辞墨道,“哪怕她知道,为了她的利益,她也不会说出来。大长公主已经大好,不要再去她家了。”
江意惜也不想再去。
“再去一次,最后的眼针要做,还要把有些事项跟御医说清楚。何氏再蠢,郑吉在家时也不会动手。其实,何氏也是一个可怜人,希望郑吉这次回来,他们能夫妻合乐,何氏不至于更恨我。”
孟辞墨道,“小心为上。你二十那天再去,我休沐,陪你一起去。”
他不确定何氏一定会害惜惜,但愚和大师的话不得不让他加倍小心。
“好。”江意惜又问,“你说,郑吉会留在京城任职吗?大长公主一直希望他留下。”
她不愿意他留下,无事跑来见“晚辈”,多让人心烦。
孟辞墨道,“不会。他掌管西部重兵,对京城的jūn_duì 能起到牵制作用,其他皇子也不好拉拢他。平王和我祖父都希望他在外面多干几年。”
他又说了郑吉想让他把江意惜和江洵约出去,一起吃个饭。他拒了。
即使孟辞墨答应,江意惜也不会去。
郑吉现在看来似乎很惦记他们姐弟,不知为何前世回京没见他们。若有他的帮助,江洵不会早死……好像他也没帮到孟辞墨什么忙,否则孟辞墨不会死得那么无助。
难道前世他死得早?
是病死的,还是出了什么意外,亦或被人害死?
若是被人害死,最有可能是赵贵妃和赵家。因为这一世先把他们打下去,他们才没来得及出手害他。
江意惜前世知道的事情太有限。他早没早死,怎么死的,或许只有重生的文王才知道。
虽然江意惜对郑吉无感,还是希望他能长命。不止基于血缘,还因为他是平王一党,有了他,平王胜算更大。
江意惜又让孟辞墨看了郑吉的谢礼,“他可能有别的心思,我不想收。”
孟辞墨说道,“退回去反倒让人多想。不喜欢,不用就是了。”
江意惜应该十四那天去大长公主府诊病,她让人送了信去,说她有些不舒服,二十那天再去。
腊月二十是个艳阳天,冬阳灿烂,寒风凛冽。
孟辞墨陪江意惜去大长公主府。他还嘱咐水灵,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离开大奶奶,特别是不能因地上有水或冰让大奶奶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