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惜气得脸通红,自己哪里出风头了,连话都没说两句。就这么个不是理由的理由,她连那几个人是谁都不认识,就被人莫明其妙地害了。这些所谓的贵女,坏起来像恶魔。
江洵也是怒火中烧,“姐,我记下了,她们说的是罗三姑娘,苏二姑娘,以后我有出息了帮你报仇。”
江意惜刚刚回头瞥了一眼,其中一个姑娘有些面善。那天对她笑来着,但不知道是谁。
出了铺子,水香小声说,“姑娘,说你长的俊的那位小姐奴婢也记得,听人叫她郑大姑娘,奴婢还看到她叫郑夫人婶子。”
宜昌大长公主的驸马就姓郑,但宜昌大长公主只有一个孙子,没有孙女,或许是郑老驸马的侄孙女也不一定。
江意惜想着,以后回京该交际的还是要交际,不能谁害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四月初一下晌,江意惜正在看医书,水香和水灵抱着弹好的被褥回来。
水香说,“二姑娘,奴婢看到于婆子拿了一个小包裹出府。奴婢曾经听小禅说过,只要二少爷上课,于婆子多半时间都会回自己家。”
小禅是江洵的丫头。
江意惜一直想去看看江洵的院子,于婆子不在更方便。便带着水香、水灵去了外院。
江府的男孩满了十岁就要住去外院,直到成亲再住回内院。江洵搬去外院后,江意惜还从来没去过他那里。
小院门没关严,隙了一点缝。院子跟灼院差不多大,里面摆着木棒、木制大刀、木制宝剑等仿制兵器,还有练习打拳的木桩。
看着有些零乱。
丫头小禅正斜倚在一把椅子上,半梦半醒晒着太阳。
水香冷笑道,“小禅姑娘还真悠闲。”
小禅看到二姑娘突然站在跟前,吓得一下清醒过来,跪下请罪道,“奴婢有罪,下次不敢偷懒了。”
江意惜冷脸道,“于嬷嬷没跟你说,当值的时候不能睡觉吗?还大咧咧睡在院子里。”
小禅摇摇头,于嬷嬷当值的时候经常回家,根本不知道自己睡没睡觉。却也不敢明说。
江意惜她抬脚走进屋里,桌子上、椅子上都堆了东西。
小禅赶紧收拾,嘴里说着,“姑娘恕罪。”
江意惜冷笑道,“你还知道屋里搞成这样,奴才有罪。”
第16章 恶奴
江意惜直接走进卧房打开衣柜。外衣不少,也挺新。但里面穿的中衣中裤只有四套,都洗得发黄,还有一套短了一大截。几双袜子发黄,破的洞也没补。
江意惜沉脸道,“每季府里都会给主子做两身外衣,两身中衣裤,两双鞋子、四双袜子……怎么中衣裤只有这几套,而且这套应该是前年的。还有袜子,怎么只有这几双,是针线房克扣二爷了?”
小禅吓得脸色苍白,忙摇头道,“没,针线房没克扣。”
江意惜道,“那就是你偷了?”
小禅跪了下去,“奴婢不敢,奴婢没偷……”
“不是你偷的你就说实话,到底是谁偷的。若还要帮着那个贼,以帮凶论处,打板子直接卖出去。”
小禅哭着说,“是于嬷嬷,她说二爷衣裳多,穿不完可惜了,就拿回去给他小儿子穿。”
江意惜坐去炕上,冷然道,“于嬷子还克扣二爷什么了,一笔一笔招出来。”
又让水香去把江洵的小厮旺福叫来。
随着小禅的诉说,江意惜越听越心惊,那个奴才胆子也太大了。之前她还在想怎么给于婆子挖个坑撵了,没想到那个婆子自己把坑挖好了。
江辰死之后,于婆子便开始小偷小摸,去了外院胆子更大。从里面的衣裳、袜子等穿的,到笔墨、茶碗等用的,以及一些碎银和铜钱,只要别人一眼看不出来的东西,她都敢往自家划拉。只一样,江洵猴吃,于婆子绝对不能染指他的吃食。
江洵也知道于婆子会把他的东西拿一些回去给自家孙子用,没放在心上。觉得反正自己也用不完,不如物尽其用。
江意惜气得肝痛。江洵大条,生活索事一点不放在心上。说好听是不拘小节,说不好听是有些缺心眼。什么叫物尽其用,这是在养小偷,养大了他们的胃口,养虎为患。
她更气自己。从来没把这个一生下来就没有娘、八岁就死了爹的弟弟放在心上,不管他的生活,也没教育过他。自己对不起弟弟,更对不起死了的爹娘。
江意惜掏出帕子抹起眼泪。
旺福回来,他比小禅还要小一岁,一小屁孩子。江意惜一吓唬,他就吓得大哭,把知道的都说了,比小禅说的还仔细。
江意惜让水香去把如意堂里的璎珞请来。
璎珞看到跪在地上的丫头小厮莫明其妙,笑道,“是他们惹二姑娘生气了吗?姑娘快别生气,让人把他们打二十板子,撵出去。”
小禅、旺福哭的更厉害,嚷着,“二姑娘饶命,璎珞姐姐饶命。”
江意惜把璎珞拉到衣柜前,指着里面的衣裳垂泪道,“谁让我们姐弟无父无母,活该被人欺负。可是,被一个奴才欺负成这样,我怎么想得过……”
璎珞忙扶着江意惜坐去炕上,问道,“怎么回事?”
小禅、旺福又哭着把于婆子的事说了。
璎珞骂道,“那个死婆子,胆子忒大了。”
她知道于婆子是于管事的妹妹,但这事已经闹开了,恐不能善了。让几个丫头把衣柜里的衣裳都包起来,一起去如意堂向老太太禀报。
江大夫人和江三夫人、江大奶奶都在如意陪老太太说笑,见一群人走进来,奴才手里大包小包,江意惜眼睛都哭红了,纳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