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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抢走了。”


苏槐不明所以:“婶子,怎么了?”


“就是两个月前来的那个女老师,陈芬玉,我看她和陆医生走得特别近,你可别被人家的样子给骗了,陆医生以前怎么说的?透过现象看……本质?总之你自己注意点就行。”


“没事的婶,时辉人好,不会做那种事的。”苏槐眉眼笑得弯弯,“他们两个就是讨论一下知识,你们别想多了。”


“天天走得那么近,谁知道那狐狸精要做什么?”胡婶嘟囔一声。


苏槐笑着说了声没事,然后低头开始洗衣服。


方才脸上尚且还剩着点红润,现在已经全部变成了惨白一片。


她知道胡婶说的都是真的。


洗衣服的人陆陆续续的洗好了,跟苏槐打声招呼后都走了,留下苏槐一个人在这里。


“苏槐。”后面传来清凉微冷的男声,夹杂让人听不出的微怒。


苏槐抬头,惊讶道:“时辉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昨天半夜才回来的,怎么又起这么早?


陆时辉身上穿着一件白背心,套着件白寸衫,身材不显单薄,但也不是十分健壮,明明是最普通的穿法,却明显和乡里那些糙汉子不一样。


他的眉色如画一般,气质淡逸飘然,浑然自成的大学者气质让人从心底就生出畏惧。


陆时辉走过来,他一句话不说,半蹲下来,然后把苏槐手上的衣服拿下来,握着苏槐的手在溪水里洗了洗。


他的面色虽然有些僵硬,但手上的动作却轻柔无比,大手轻轻摩擦苏槐的指缝。


粗糙的厚茧抚摸光滑的手背,如同玉石一般,温凉的触感让人有些着迷。


陆时辉的手一顿,依旧面无表情,他把上面的东西都冲洗掉。


苏槐尴尬的任由他动作,最后忍不住细声说道:“时辉,我没那么娇弱。”


苏槐以前的朋友都说她走了祖宗福,陆医生这种好男人,可遇不可求,他们两个真是大写的不配。


苏槐心底也有些自卑,她也认为自己配不上这么好的陆医生。


陆时辉没理她,确认没什么伤手的物质残留后,他慢慢地,松开手上嫩滑白皙的小手。


苏槐没察觉到什么奇怪。


“我说过这种事情不需要你做。”陆时辉随后拿过衣服开始动手洗,“站远点。”


“我只是……”苏槐的话说了一半,好看的双眸瞥见陆时辉的脸色后,又立马咽了回去,“那我去那边坐着。”


陆时辉低头应了声嗯,然后就不说话了。


苏槐颓废的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只能看见陆时辉的背影,她轻轻咬唇,在想自己怎么那么没用?


她看不清陆时辉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僵着的脊背……以及清晨时,男人最旺盛的欲望。


日头渐渐上升,清晨的微凉也慢慢消散。


“苏槐,陆医生,你们也来洗衣服?”


苏槐回头,看见从大枣树下走过来的陈芬玉。


“陈老师。”苏槐向她打招呼。


陈芬玉也是从城里下来的老师,据说还出国留过学,学校里的孩子十分喜欢她,隔壁家的孩子还专门跟苏槐说她的好。


苏槐看着她的面孔,有些自惭形秽。


陈芬玉长得很漂亮,不是那种艳俗的美丽,大大的明眸如同圆月,小巧的脸蛋惹人喜欢,纯真干净,向山里盛放的百合花一样。


“陈医生又是你洗衣服呀。”陈芬玉开朗一笑,“苏槐你真是有福气,我也想嫁个能帮我洗衣服的人,到时我就躺着看书就行。”


苏槐不知道该怎么回她,只能回以淡淡的一笑。


“这还不简单?”陆时辉抬头开口说,“到时你可以嫁个洗衣机,每天都有人帮你洗,书随便你看。”


和苏槐相处时局促不安相反,苏槐觉得这两个人就和谐得如同认识多年的朋友。


“洗衣机能像陆医生你这么帅气吗?”陈芬玉放下衣服,她压低声音,“我朋友回来了,他暂时不能过来看我,但是给我带了很多书,有你喜欢的那位,借你要不要?”


陆时辉边洗衣服边挑眉,往日里淡漠的脸上多了抹笑意。


“是吗?有的话就借我,是另外那几本著作吗?我家里的那几本都翻烂了。”


苏槐孤独呆在一旁,像一个隐形人样,心中尴尬极了。


她听过洗衣机,好像是城里用来洗衣服的机器,她也看过陆时辉那几本翻烂了的书,但是她没懂一个字。


她是不是也该去学识字,要不然两个人之间都没话说了?


可是陆时辉会不会笑话她,苏槐低着头,半抱着腿。


她脑子虽然很笨,但自学……可以吧。


“走吧。”头顶传来声音,出神的苏槐抬起头。


在她发愣的时间里,陆时辉早就把衣服给洗好了。


“啊……哦……”苏槐连忙从石头上跳下来,不小心脚一崴,差点摔了一跤。


陆时辉扶住她,忍不住皱眉道:“小心点,别这么莽撞。”


“你们两个小心别摔了。”陈芬玉在后面喊。


苏槐觉得更加难堪了,羞红从耳尖蔓延到了脖颈,如蚊子般应了声知道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穿过溪边绿油油的枣林,一言不发的沉默回到家。


陆时辉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屋子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布,在晾衣绳上擦了擦。


苏槐顺手拿起洗干净的衣服,抖了抖,准备帮他晾上去。


陆时辉听见声音,转头说:“我说了你别做这种事,放下,回去休息。”


“我……”苏槐嗫嚅一声,最后还是把衣服放了回去。


陆时辉强势惯了,她不敢违背。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有二更,作者身残志坚,这一个单元故事是新加的,所以医生没文案的出轨设定,但女主最后还是会死,虐,受得了不。灵感来源于某部电视剧,但是我忘了电视剧叫什么名字。


求发营养液,求发作者收藏。


☆、第 40 章


苏槐的身体一直都很弱,作为医生的陆时辉最了解。


从母亲肚子里带来的固疾难以根治, 即使要养也必须花时间养。


陆时辉把家里的几本医书都翻烂了, 最后还是只能得出要静养的结论。


陈芬玉帮他找的书, 也差不多是有关这一方面。


要么是静养的方子, 要么是根治的猛药。


西药在这个地方又贵又少,凭陆时辉的微薄收入,连半个疗程都支付不起,可他又不想放弃,只能先暂时让苏槐静养。


但是他内心的这些想法,苏槐都不知道。


苏槐看着陆时辉的背影,有点内疚不安, 要是她像个普通人一样, 他或许就不会做这些事了。


陆时辉不喜欢和自己说话, 苏槐还是知道的。


或许是两人的共同话题太少了吧,想聊也聊不起来。


她也不想惹他生气,所以平常的时候,苏槐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绝对不会主动去触霉头。


阳光的温度逐渐升高, 杂黄土地开始烫脚,晒人得很,苏槐抹一把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回到房间里。


陆时辉和陈芬玉的谈笑晏晏再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她的心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么累过,仿佛被挂上了一个千斤的秤砣,压得她喘不过气。


陆时辉把衣服晾完, 他去厨房熬了半个小时的药,柴火的亮光把他的脸微微映红,闷热的温度让他满头大汗。


他一动不动的坐在小板凳上,在心里掐着手指数时间。


这是给苏槐熬的药。


苏槐暂时治不了,那就能养就养,不能让这病拖下去。


他把药倒进碗里,不让一滴撒落出来,就像对待珍贵的绝世佳酿一样,小心翼翼。


等药都倒完后,陆时辉才拿起挂在一旁的毛巾,把身上的汗都擦掉。


他端着药进房,一打开门就看见已经睡着的苏槐。


陆时辉的眉微微皱起,苏槐体弱,即使是在这种天气,也应该盖层薄被,而不是这样趴在床上睡着。


他把药轻轻放在一旁,想要叫醒苏槐。


蓦地,苏槐眼底的微红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陆时辉半弯着腰,手指慢慢触上这点红润的肌‖肤。


苏槐刚才哭过了。


怎么回事?陆时辉脸上刹那间出现一抹茫然。


无缘无故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而这时,苏槐感受到他手上的温热,猛然睁开双眼。


两人视线相对,皆是一愣,陆时辉率先的移开了眼。


“喝药了。”他若无其事地说,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无意之举。


“……嗯。”苏槐应他,随后甜甜一笑,“谢谢。”


“不客气。”


这两夫妻,简直像是相识的陌生人。


“药烫,慢慢喝。”陆时辉不动声色看她一眼,没察觉出她有奇怪的地方,“有点苦,糖在罐子里,自己拿。”


“知道了。”苏槐再次温和朝他笑笑,不打算跟他说罐子的糖已经吃完了。


陆时辉工资不高,糖在他们这些落后的地方也不贵,但是稀少。


每次陆时辉都要骑着自行车跑到外面给她带,苏槐是真不想让他这么麻烦。


陆时辉在旁边换衣服,他把湿透了背心换成另一件,而苏槐小口小口地抿着黑乎乎的药,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今天又要出去吗?”苏槐问。


陆时辉回答道:“黄元村那边有位老大爷身体不舒服,他家人请我去一趟。”


苏槐喝了一大口药,然后“嗯”了一声。


陆时辉换衣服的动作一顿,“今天晚上应该能赶回来,不用给我留大门,楼梯外边那小门别锁就行。”


“那你注意安全,要实在是晚了,你就在那边先住下,别赶夜路,危险。”


陆时辉没有回头,他披上外套,然后说道:“我知道。”


“那就好。”


“我先走了。”他拿起旁边的老旧雨衣,夹在手中。


这是他最常带的东西,因为他怕出去看病的时候下雨赶不回来。


苏槐起身:“我送你。”


陆时辉皱眉:“不用,饭在锅里,已经煮好了,吃的时候别忘了热一热。”


“不会忘记的。”苏槐对他笑笑。


陆时辉点点头,然后走出房间,骑着那辆破烂的二手自行车离开。


苏槐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远去,把药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嘴里散不下去,她下意识地把手伸进糖罐子里,出乎意料的摸到了满满的一罐糖。


一颗颗饱满的糖溢出香甜的味道,苏槐脸上满是愕然。


……


日暮西下,暖黄的夕阳照耀,给大地都披上了金光,现在已经放学,外出看田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回来。


有人在外面喊了声苏槐,苏槐一惊,应了一声,然后连忙把手中的书放回原地。


喊她的人走了进来,“苏槐在哪呢?”


苏槐从房间走出来,惊讶道:“陈老师你怎么来了?随便坐坐。”


陈芬玉开朗的笑一笑,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让人拒绝不了。


苏槐在心中想,难怪陆时辉和她关系那么好,应该和陈老师的性格有关吧。


“不用了,就一会,陆医生有东西落我那了。”陈芬玉把一袋糖递给苏槐,“昨天和他去逛了趟集市,东西放混了,我刚才才发现。”


昨天……和他逛集市?


苏槐脸色倏地一白,然后又迅速把自己的情绪压下。


她大概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心中的想法却全透过紧攥着的手传了出来。


陈芬玉没察觉到,苏槐身体弱大家都知道,她的脸色一直都是血气不足的样子。


她开玩笑的说:“要不得我不吃糖,我都以为他是故意放我这的了。”


苏槐挤出一抹笑:“是吗?陈老师不喜欢吃糖的吗?”


“小时候吃得太多了。”陈芬玉叹气,“结果吃出了蛀牙,被爸妈打了一顿,以后就再也敢吃了,不过你可别说出去,太丢脸了,我都没和别人说过。”


仿佛是想到了过去的生活,陈芬玉明显有些沉默,不到一会儿她就又恢复过来。


她在这里呆不了多久,陈芬玉的父母已经在替她打点,要不了几个月她就可以回城里。


苏槐强壮镇定的应了声。


陈芬玉看了一眼她,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想法,“苏槐,你就当姐姐跟你说句真心话吧,陆医生他吧……”


她顿了顿。


苏槐不明白她为什么脸色变得这么严肃。


“陈老师?时辉怎么了?”


“……我觉得吧……”她吞吞咽咽,看了眼外面,然后说道:“陆医生是个很有才华的人,他在这穷乡僻壤,真的屈尊了。”


的确,要不是因为他父母犯了事,陆时辉现在就不会在这个地方——


他或许会在城里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有知性大方的妻子,不用每天奔波于几个村庄之间。


苏槐的手握住自己的手指,低头闷声问道:“陈老师的意思是?”


“你有空帮我劝劝他,让他跟我一起回城里里吧。”陈芬玉小声说。


苏槐脸色惨白:“陈老师找错人了,时辉自己有主见,不会听我的。”


陈芬玉叹声气,“我真觉得可惜了。”


苏槐慢慢扶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她虚弱的一笑,“我身体不好,今天出去吹了点风,有点晕。”


陈芬玉说:“那你先休息吧……对了,有件事我可以帮你,如果你对陆医生没意思,我可以帮你们去搞搞离婚证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微修,以及提前发个通知,鞭策自己


明天依旧试图二更


☆、第 41 章


苏槐猛然抬头,柔弱的明眸中全被震惊占据, 大脑就像经历了轰炸一样, 嗡嗡作响。


不可置信爬上她的面孔。


她所在的这个村庄偏僻, 迷信的人多。


换一句时髦的话, 封建思想仍然是这个村落的主流想法,很多人都认为婚姻是受神仙祝福的。


离婚这个词出现的几率很少,苏槐几乎都没怎么听别人说过这个词。


就算是真过不下去了,大家最多也就跑回娘家躲几天,然后再被自己男人请回来。


而这种情况,大多数都是发生在脾气暴躁的男人打自家女人中。


暂不说陆时辉和苏槐之间是否存在家暴的行为。


单就陆时辉冷淡的性格和苏槐娇弱的身体,这两个人能出事那可就怪了。


所以陈芬玉的说法在苏槐眼里, 就像匪夷所思的天方夜谭, 即使花了整颗心投进去, 也没有读懂它的真正含义。


陈老师到底是什么意思?


帮他们搞搞离婚证的事?苏槐感觉自己幻听了一样。


陈芬玉看苏槐茫然的表情,立马猜到了她的惊疑。


农村的人思想不开放,保守的性格确实会让他们对她的提议感到惊吓。


她忙摆手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就是看你们平常两个人相处有点不太好, 所以想让你们都解放一下, 离婚没什么大不了的,你都不知道,外国人离婚都是常事,过不下去就各过各的。”


“陈老师什么意思?”苏槐手有些颤抖地问。


“苏槐我真没别的意思!”


陈芬玉似乎有些急上头了,解释都有些颠三倒四。


“我就是看你们之间不怎么交流,以为你们关系不好, 再加上陆医生人知识分子,琴棋书画都通,你大字不……不是,就是你们相处太怪了,可能不太适合在一起,为了你们未来的幸福,你们应该自己找找去路。”


陈芬玉的语气没有咄咄逼人,甚至就像是真心为他们好,但却莫名其妙的让苏槐心里堵得快要不能换气。


“陈老师 !”苏槐气得嘴唇哆嗦,大脑晕眩,她维持自己最后的冷静,“如果时辉想要离婚,我绝对不拦着他,但他不提,我也没兴趣做多余的事,请你不要以别人的标准来要求我!”


“你先别气别气……”陈芬玉看苏槐气成这样子,连忙说道:“深呼吸,别着急……”


苏槐紧咬着唇,顿觉早上吃的甜糖都变成了苦得发颤的黄连,舌根里面全是苦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槐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脸上也捡回了半丝血色,但惨白的脸色仍旧吓人。


屋外的月亮升上广阔的黑暗天空,银辉在朴素的乡村地面铺上锦缎,乡间里幽静的小道还有一些往家赶的人。


而陈芬玉本来也应该早就走了,但是看苏槐这样子,万一中途出了什么事,那她就有理说不清。


她一直守在苏槐的身边,紧张兮兮,深怕苏槐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在这里。


苏槐嘴唇仍有一些苍白,额头止不住的犯疼痛,甚至疼得轻吟了几声,虽然她努力把这些软弱咽回去,但陈芬玉还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她的心咯噔一下,有些慌张,她知道陆时辉每天都会赶回家。


不管在哪,不管多远,他都是一如既往地回家,然后第二天清早,再从家里走出去洗漱,继续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他一般什么到家,陈芬玉不知道,因为他去的地方有远有近,到家的时间也是看地点。


陈芬玉完全没想到苏槐的身体弱成这样,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让她气成病入膏肓的模样。


苏槐这奇怪的样子,长眼睛的都能看出不对劲,更何况陆时辉还是一个医生。


如果他回来了,看见这样的苏槐和自己,他会怎么想?


“苏槐,你别气了,我就是随便劝劝你们!”陈芬玉给苏槐倒杯水,“你别当真,要是真不想离婚那就不离,我就是给个建议。”


苏槐抿嘴不说话。


“好妹妹,我错了还不成?”陈芬玉无奈了,“都怪我嘴多,你看天都黑了,我要是再不回去宿舍那帮人就该急了,你就原谅我,就当好心让姐姐睡个觉?”


陈芬玉口气软了下来,似乎刚才的诚心建议只是她随口开的玩笑。


苏槐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从她和陆时辉的平时生活就可以看出。


要是她在强硬点,或者再火气点,以陆时辉的那种冷淡性格,两个人早就吵起来了。


“我没生气。”苏槐闷声开口,“陈老师要是有事先走吧,我要休息了。”


陈芬玉小声嘟囔,“你这样子我可不能走,万一出事了,到时我该内疚死。”


听到她话的苏槐觉得心中委屈,但还是淡淡撑起一个微笑,“陈老师我真没事,今天实在事累了,你先回去吧。”


“真没事?”陈芬玉不确信的问,“你要不要吃下药再休息?”


“刚才吃过了。”苏槐揉着额头说,“药性上来,所以觉得有些累。”


陈芬玉往外看了一眼黑下去的天,她觉得自己再不走陆时辉就要回来了,她回头说道:“那行吧,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苏槐轻轻地应了一声。


陈芬玉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留下一声叮嘱,然后麻溜的离开了。


苏槐半坐在椅子上,想起身却发现全身像是没了力气,动弹都仿佛是难事。


她咳嗽几声,强撑着让自己起身,然后慢慢把大门掩上,拿栓轻轻放上,身体有些虚脱的靠在门上。


良久,她深深呼出一口气。


陈老师说得没错,她只是把事实摊开摆在自己面前而已。


苏槐扶着冰凉的墙面一步步走到房间,这短短的几步路程像是被无限延长了一样,不管她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苏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半趴在桌子上,觉得眼睛酸涩肿胀,想哭又哭不出来。


她难过的不是陈芬玉劝的离婚,而是陈芬玉不小心透露的心中想法。


是啊,陆时辉的医术高超,没有问别人就自己把她的药给捣鼓出来,写的字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偶尔会和老大爷们下棋,平日里最暴躁的李大爷都对他赞不绝口。


而她不止什么都不会……甚至还拖着一个没有用的身体。


……


自行车和人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得老长,“嘎吱嘎吱”的声音不停地响起。


肩上的东西快要掉下来,陆时辉连忙刹车,拢了拢这东西。


这水果嫩得很,放在前面的车篮,行驶在崎岖的山路里,指不定就被颠出水来,他只能先自己背着。


“陆医生你回来了?”


陆时辉抬头,发现陈芬玉正迎面走来。


“回来了。”陆时辉回答,“这么晚了,陈老师怎么还在外面?”


陈芬玉笑着回答:“刚才去了趟你家,帮你看看苏槐有没有好好吃饭,然后去了下小圆头家,这孩子这几天一直都没去上课,他父母肯定不知道。”


天色已经很晚了,从苏槐那里出来后,她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家的。


可是在路上碰上了贪玩的学生,她又忍不住上前去教育一番。


在小圆头家待了小半天,给他父母说了很久教育的重要性,结果人家就是不当真。


态度看起来尊重,后面还不知道怎么说她多管闲事。


陆时辉摇摇头,说道:“这些孩子野久了,陈老师你多管管,到时他们长大了,就知道读书的重要性了。”


“唉,乡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愚钝无知。”陈芬玉叹口气,“整天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想要转变他们的思想,难得很。”


陆时辉不知怎么皱了眉。


或许陈芬玉用的词是对的,只是他听在心里却觉得怪怪的。


“你背着什么?”陈芬玉眼尖地瞥见陆时辉背上的一小袋。


“桑葚。”陆时辉言简意赅,他有点赶着回去。


“桑葚!?”陈芬玉眼中惊喜,“我小时候最爱吃,后来出国就没怎么见了,在这里我还没见过呢,你从哪里摘的,来来来,分我点。”


“不行。”陆时辉摆手拒绝,“苏槐最近喝的药一直很苦,吃糖总会腻的,帮她带点酸甜的回去当零嘴,陈老师你就别抢了。”


他昨天加进去的糖,不知道苏槐有没有发现,她现在是不是很高兴?


陆时辉在心中干咳一声,明天就让她换个味道吧,别给腻了。


“真小气。”陈芬玉“啧”了一声,“行吧,都留给你家苏槐,我大方不介意。”


陆时辉嘴角微微一扬,“那陈老师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陈芬玉摊手,半开玩笑,“看见我这种大美女走在路上,你该做不是应该先把我护送回宿舍吗?一句小心怎么够?”


“那多加小心?”陆时辉说。


陈芬玉笑个不停,眼泪都快被他逗出来了。


“行行,我小心。”她笑得摇摇头,“你先走吧,再见了。”


“再见。”


陆时辉重新骑上自行车,嘎吱嘎吱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夜里唯一的寂静。


苏槐肯定睡了,他得想办法把这些桑葚保存好,别到时她一起床就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较晚,趴倒


☆、第 42 章


陆时辉从老远就看见家里亮着的灯光。


他把自行车停在干净的院子里,然后再把车锁上。


这种破烂车虽然没什么好偷, 但就是怕有些不学无术的小孩骑来玩。


陆时辉把背上的东西提起来, 然后伸出另一只手, 没有忘记夹在后座的老旧雨衣。


白天闷热无比, 晚上却莫名其妙的凉了下来,看样子是快要下雨了。


这么晚了,苏槐还没睡吗?陆时辉眼里闪过疑惑。


又在等他?


他大步往前走,在大门面前停了下来。


早就跟苏槐说过不要等他,难道今天是有事要跟他说?


陆时辉朝大门轻轻推了推,奇怪的是门已经从里面栓上了。


他又沉声叫了句苏槐,里面没有人应他。


院子一片寂静, 除了院子里的昆虫叫声和远处隐隐约约的狗叫外, 万籁俱寂。


陆时辉只好绕个圈, 上了屋子后边的楼梯。


他在缝得严实的衣兜里翻了翻,有点困难地拿出钥匙——


陆时辉的每件衣服都会有这个兜,因为他怕自己会把钥匙落在什么地方,然后进不了家。


他把手上的东西拿好, 然后用钥匙往钥匙孔里一捅。


没想到他还没有任何动作, 门就突然自己开了。


陆时辉微微错愕。


家里条件不好,他每天都省吃俭用的攒钱准备给苏槐治病。


而苏槐也很乖巧,从来不会浪费东西,能省就省。


陆时辉出外诊时,回来的时间经常不定。


有时地方近,病不麻烦, 他可能中午才过就回来了;有时看病的地方比较远,他甚至可能第二天早上才到家。


苏槐的作息时间和村里人的差不多,差不多都是天黑了没多久后就睡了。


嫁给他后,苏槐晚上也在大厅里等过他几次。


不过后来发了几次低烧,她就不敢再熬夜了。


又因为他回来的时间不确定,苏槐怕他摸黑见不到东西出事,经常留夜灯给他。


在陆时辉说了句“不用了浪费”后,苏槐就再没有给他留过灯。


今天这是怎么了?


是累得睡着了所以忘记了吗?


可是为什么连这扇小门都没锁?


陆时辉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他急忙推门进去。


他把手上的东西全都堆放在墙角,然后匆匆忙忙地跑下楼梯,跑动带起来的风让他的衣角往后扬。


“噔噔”的下楼声骤地响起,突然之间出现的声音有些恐怖。


可里面的人却没被这丝动静吵醒。


晕黄的灯光打在苏槐的身上,她趴在桌子上,明显已经睡了过去。


衣服没换,还是他出去时的那件。


陆时辉直觉不对劲,苏槐怎么可能在这里睡觉?


出事了!


他的心就像猛然从高空下坠一样,起伏的跌宕感让陆时辉后背出了冷汗。


陆时辉大步上前,果然看见了苏槐不同往常的通红脸颊。


苏槐的头发有些微乱,秀美的眉毛紧紧皱起,身上有些凉汗,整个人仿佛在炼狱里不断灼烧一般,难受得要命。


陆时辉伸手摸向她的额头,滚烫的热度让他懵了一下。


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只是那么一瞬间,陆时辉立即回神,他把苏槐搂在怀中,撩起她的袖口,手指按在上面。


他的脸色一凛。


陆时辉低头叫了声“苏槐”。


苏槐嘴唇翕动,声音模糊,只能依稀听得出是冷。


陆时辉觉得心尖尖都在疼。


他稳稳地将她抱在怀中,苏槐靠在他身上。


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慢慢传到陆时辉心里。


他的脸色依旧是平日里的冷淡,除了眼角多了几丝焦急外,看不出什么怪异,可跳动得极快的心脏,则把他内心的慌乱全都给暴露了。


他和苏槐结婚这么久,从来没有出现过这场情况。


以前也就是犯个小病,咳嗽几下,有时会低烧或者嗓子疼。


高烧发的这种程度,真是一次都没见过。


因为不可避免的原因,苏槐的身体从小到大都很弱。


陆时辉不敢拿她的身体开玩笑,不管再怎么多事也会坚持让她喝药。


而苏槐最了解自己,她也不想拖累陆时辉,因此只要陆时辉让她做的事,她都会听话去做。


不管药再苦,她也能一饮而尽。


他和苏槐都很注意这方面,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明明今天早上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无缘无故地,怎么烧成这样?


……


苏槐紧闭着双眼,睡梦中不时有人用湿毛巾帮她擦脸擦手。


凉爽的温度让她感到舒服,胸口闷着的郁气也慢慢消散。


她的嘴里还是苦涩得要命,这种味道还没下去,就又被灌进了另一种味苦的药。


恍惚之间,苏槐皱着眉头想要拒绝,但一个人的大手却止住了她的乱动。


然后唇间突然一软,药被慢慢送入她的口中,苏槐隐隐约约猜到那个人用了什么方法。


耳边不时传来低沉悦耳的声音,就像有人贴着她耳根说话一样。


“醒醒,苏槐?苏槐?”


苏槐缓缓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看着外面微亮的天空,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头顶的人呼出一口气,任谁也听得出里面的放松。


苏槐抬起头,看见了陆时辉的下巴。


她靠在一个宽大的胸膛上,温热的肌‖肤相触,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苏槐却觉得鼻尖发酸,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


见苏槐终于醒了过来,陆时辉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苏槐沙哑着声音开口。


“先别说话。”陆时辉开口,他伸手从旁边拿过来一碗温水,想要喂苏槐喝下。


“我自己来。”苏槐小幅度地摇摇头,虚弱的拒绝陆时辉,她的手半撑着在被褥上,让自己坐直。


陆时辉的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把水递给她。


苏槐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喝水。


而陆时辉只是顿了那么一会就恢复过来,他站起来,把旁边的枕头拿过来,之后说了句“等一下”,苏槐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他半弯腰,轻轻把苏槐往前一搂,然后把自己的枕头塞在后面,让苏槐好靠着。


苏槐微愣,她的额头距离他的胸膛极近,她看见白色的背心被汗液打湿,一股清淡的药味夹杂着汗味,纷纷在她鼻尖萦绕。


“好了。”


从后面来看,陆时辉的放枕头动作,就像是把人抱在怀里一样。


等苏槐把水都喝完以后,陆时辉这才开始问她昨天为什么趴在桌子上睡觉。


苏槐手捧着碗,纤细的小指在碗底来回动。


“昨天太累了。”她只用了一句话,就把陆时辉的所有疑问都打回腹中。


但陆时辉自我强势惯了,他也不在乎苏槐不想说的态度,再次问:“谁惹你了?”


“……没有。”苏槐依旧低着头。


“昨天晚上我看了一下,气急攻心,既然没人惹你,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他坐在一旁的木椅子上,深黑的眼眸直盯着苏槐。


苏槐十分想跟他吵一架,但她又怕极了陆时辉这种样子。


她能说什么,你的好朋友陈芬玉劝我们离婚?


可陆时辉会信吗?


苏槐猜他是不会信的,就像以前一样,他大概会愣了一下,然后问她是不是理解错了人家的意思。


陈老师开朗大方,对谁都好,教学能力优秀,喜欢和别人交流,她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乡村女人,说不定就是听不懂别人的意思。


苏槐深呼一口气,然后对他说道:“大概是昨天早上的事吧,时辉,我不想当个废人,那些小事情,我能做的。”


陆时辉看着苏槐闪躲的目光,微微皱了皱眉。


苏槐在说谎。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火速飞奔:ズ


☆、第 43 章


“我知道了。”陆时辉沉默了一会,看着苏槐说道:“我尊重你的想法, 但很抱歉, 你的身体受不了。”


虽然苏槐是被宠大的, 但她身上没有半丝被宠坏的矫揉造作或者说目中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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