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想着,隐约有了些许试题的思绪。
“一舞毕,依据往日的规矩,便轮到在坐的客人们来挥洒笔墨了。”
这个时候着着薄纱红裙的异族的少女们已经退至台后边上,但是隔着烟青色的纱,她们的眉眼还是看得清楚。
不过隐隐约约的,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还有其他的流程?”
陆白原本顺着鼓点的节奏在桌子上敲着的手指一顿,看向了对面的男人。
“……我原以为陆大人是为了拔得头筹而来这里的。”
毕竟美人香风,谁不想拥这一回?
“……不,我只是看着人多就顺势被挤进来了。”
“……”
林之寒嘴角抽搐了一下,最后只是叹了口气,无奈的对陆白解释道。
“舞蹈虽是给众人观赏的,但是舞毕,在坐的都要依着情景感受赋诗一首。前些年的题目不同,今年是以西域的姑娘为主……”
然后接着他又给陆白讲了之前几年以词,曲,还有乐器等为主评选的形式。
青川人大多数的文人都爱风雅之事,在这个重文的时代里,这也成了互相切磋的一种方式。
陆白听得认真,直到侍女将笔墨纸砚放在她的面前,她才将视线落在了上面,不由得僵了身子。
她前世是一个理工生,对于这些文字游戏并不怎么热衷,更甚至有些头疼。
她只是背的挺多而已,脱口而出的也都是前人的,算不得什么本事。然而即使告知了他们并不是自己所作,也在莫名之中被传为了谦虚,让自己是名气更上一层。
“……我刚刚在想事情,并没有怎么瞧仔细,还是林大人来吧。”
她这么说着,将精白的纸递给了林之寒。
然后陆白又微微挽着衣袖些,露出了白皙形状优美的腕骨,细细的为男人研墨,已经径直以行动拒绝了赋诗。
男人愣了一下,看着陆白垂眸研墨的样子,青丝落在霜色衣服上,清新如白露,不知怎么的,一时间他眉眼也柔了些。
“也是,你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出风头。”
林之寒想起了什么,这么沉声说道。
三楼上靠着边上的位置,一个少年手放在窗栏,看到陆白为林之寒研墨的静谧样子,不由得用力扣紧,骨节也泛白了些许。
“明明我才是她最好的朋友,她都没有为我研墨过!十一你说,她这样是不是很过分?”
“……少主,那我去给你研墨。”
十一没有接少年的问题,静静地想了一会儿,然后走到前面准备给他研墨。
“研墨?研什么研?!你跟了本少主这么多年了难道以为我能够写得出来什么像样的诗词吗?!”
“……”
这倒是实话,但是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自己没文化还是头一次见。
此时陆白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抬眸看向了三楼。
“怎么了?”
林之寒执着毛笔,骨节分明的手说不出来的赏心悦目。
他正准备写的时候,看到陆白的视线往三楼望去,于是开口问道。
“……没事。”
错觉吧,总觉得刚刚有人在盯着自己。
男人微闪着眼眸,在陆白继续垂眸研墨的时候,却顺着她刚刚的视线看去。
一身暗红衣裳的少年居高临下的从窗户那里直直地注视着林之寒,眉宇之间是不属于文人墨客的温润,带着行走江湖的傲气和肆意。
他就这么冷着眼眸,里面似乎是融不开的雪色。
玄宇剑庄的少主,齐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