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向晚拿着图纸,细细的讲解给陆离。
陆离眉头紧锁,一眼不眨的盯着眼前这张草图,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世间,真有这样的神器?
“……二爷,此物不但能让您在百官面前惊艳全场,还能为圣人解决心腹大患。”
谢向晚将这‘圆筒’的构造、功效全都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无比自信的说道。
心里却暗暗庆幸,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应该感谢袁氏,当初如果不是她的‘歹毒算计’,自己也不会有那样匪夷所思的‘奇遇’,更不会得到那么多宝贵的知识和书籍。
没了谢离和那位穿越女的记忆,谢向晚也能过得很好,但绝不会想像现在这般出众、优秀,也不会取得眼下这么多的成就,更不可能在博学多才的陆离面前侃侃而谈。
“阿晚,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这、这东西真有那么厉害?”
陆离满脸凝重,无比认真的问道。
“没错,我说的都是真的。”谢向晚毫不迟疑的应道。
陆离伸手拿过那张稿纸,反复的看着,好悬没把这图纸看出一朵花儿来。
其实,这图纸上的东西很简单,只是一个大略的草图,慢说再三研究了,只一眼就能看个明白。
陆离这般慎重,原因无他,实在是谢向晚的讲述太过离奇。
惊天动地?横扫千军?
就这么个小小的圆筒,真的能做到?
陆离握着草图,一圈圈的在空地上打转,两只眼睛根本就没有看路,嘴巴一张一翕无意识的说着什么。
若是旁人这么说,陆离定会丢给他一句‘异想天开’,只当对方是痴人说梦话。
可这话是谢向晚说的,陆离就不得不信了。
两人相识这么多年,又做了两年的夫妻,对于谢向晚的才智,陆离非常信服。
好吧,谢向晚说此物是个‘神器’,那它就是个神器。
但问题又来了。
陆离绕圈途经谢向晚的时候,猛地停了下来,“阿晚,现在距离正旦只有四十天的时间了。”
言下之意,就算这圆筒真有那么神奇,他们也赶不及在正旦前将它造出来,那也就无法完成圣人的要求。
如此,此物再神奇,就目前而言,对陆离也没有太大的作用啊。
谢向晚却自信的一笑:“旁人做不到,但咱们却可以!”
确切来说,是谢向晚能够做到。
还是那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谢向晚‘穷’得只剩下钱了,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银子砸下来,不管是工匠,还是材料,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什么?京城没有这么多的熟手工匠?
那好办啊,八百里快马去附近郡县寻找啊。
什么?民间的匠人技艺不够精湛?
那也好办,你当工部的匠人都是死人哪。
什么?没有足够的铜铁用以冶炼?
哐当~~谢向晚直接丢出一堆银子,哪怕是用砸的也砸出个铜矿、铁矿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有银子,即使在各种条件都不发达的大周朝,谢向晚也能弄来她想要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谢向晚要造的只是一个‘试用版’,不是‘终极版’。只要能证实此物可用即可,用不着太过精致、太过庞大。
陆离失笑,轻拍了下额头,“是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那二爷是同意了?”谢向晚问道。
陆离点头:“同意,阿晚的这个建议我绝对赞同!”
夫妻两个就此说定,当下折回小院,唤来几个得用的人,将人物一一分派下去。
找匠人,收罗材料,准备试验场地……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离化身陀螺,脚不沾地的连轴忙碌着。
谢向晚想帮忙分担一二,偏陆离说她怀有身孕,最要紧的是静心养胎。
衡量一番轻重,谢向晚便不再坚持,每日里待在家中好生养胎。
平日里,谢穆青会偶尔过来跟谢向晚聊天。
但谢穆青不是当年那个单身逍遥的穆青居士,她现在有夫有子有家累,谢家、王家两边还会时不时的派人骚扰,哦不,是拜访他们。
尤其是到了年根儿底下,铺子的掌柜要来报账,庄子上的庄头要来送田里出息,亲戚间要送年礼,稍有空闲还要照看丈夫、儿子。
谢穆青忙得恨不能一个人劈成两半儿,也就不能时常寻谢向晚说话。
没人陪伴,谢向晚独自一人倒也能自得其乐。
看书、抄书,和厨娘一起研究新菜式,偶尔闲了,还能接待一二访客。
这一天下午,日头正好,谢向晚闲适的躺在西次间的临窗大炕上,金灿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人的身上,暖暖的,烘得人昏昏欲睡。
青罗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凑到眼皮直打架的谢向晚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