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弄不好,整个京城的人都会知道,什么定国公府没钱了,逼得人家刚过门没一年的小媳妇用自己的嫁妆贴补家用。
这话,好说不好听啊。
偏偏采买又是个油水多的好差事,小齐氏若是直接揽过来归自己,又担心谢向晚误会。
左右为难啊,小齐氏只得含含糊糊的将采买有可能遇到的困难说了说,希望谢向晚能听明白她的‘暗示’。
谢向晚知道小齐氏的顾忌,勾了勾唇角,表面上笑得温柔恬静。实则她是在暗自得意,看来她之前的表现很让陆家人忌惮呀,这不。都知道她谢向晚有钱,却没有一个人敢算计。
“置办嫁妆?哎呀。这事儿我可不在行,还是大嫂您来吧,您管家多年,这方面的经验丰富,想来定能给大妹妹置办一份既合规矩、又体面的嫁妆呢。”
谢向晚敬谢不敏的连忙摆手,急声推辞道。
小齐氏却以为自己猜中了谢向晚的打算,这人虽然有钱,却不想被人占便宜。所以还是让谢氏去管厨房吧。
其实厨房也是个很有油水的地方,还有些实权,如果做好了,既能得名(孝顺啊、大方啊什么的),还能得利。谢氏虽然不差钱,但也不会嫌钱多咬手吧。
谢向晚连连点头,“好好,厨房好,我就管厨房吧!”
说吧,谢向晚又感激的对小齐氏道:“多谢大嫂。还是大嫂心疼我!”
小齐氏嘴角抽了抽,心道,就你这泼辣货。不惹事、不欺负人就算好的了,哪里还需要旁人心疼、照顾?
脸上却还要堆出温柔的笑容,道:“弟妹又客气了,咱们是嫡亲的妯娌,平日里理当相互帮衬。好了,采买上的事儿多,大妹妹的婚期又赶,我要赶紧出去跟那些管事娘子们好好交代一番了!”
一边说着,小齐氏一边从炕上起来。她身后的春茗也伶俐,赶忙将炕桌上的几本账册并一串钥匙收起来。
谢向晚见状。赶忙也站了起来,嘴里还虚让着。“大嫂,吃杯茶再走吧,差事再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小齐氏已经往外走了,笑着回应:“不了,弟妹的好茶,待我闲了再来吃。弟妹留步!”
说话间,小齐氏已经风风火火的出了远翠苑,直接朝自己的宁福堂走去。
送走了小齐氏,谢向晚转回西次间,看着炕桌上的另外一半的账册和钥匙串,揉了揉额角,吩咐青罗:“待会儿大厨房的管事娘子和几个有头脸的厨娘可能会过来,我乏了,你代我出去会一会。”
青罗答应一声,“是,奴婢省得!”
谢向晚又道:“你只告诉她们两句话:第一,府里原来是个什么章程,现在是什么章程,我不管她们怎么做,只看结果;第二,我是个懒怠的人,最喜欢清净,谁若是坏了规矩、惹出麻烦,扰了我的清净,我第一个不饶。就算我饶过了,二爷也是不依的!”
谢向晚嫁入陆家后,与陆离的感情极好,小夫妻同进同出,家中的奴婢都看在了眼中,这些人都是极有眼力见儿的,知道谢向晚得丈夫的敬爱,就是冲着陆离,她们也不敢慢待谢向晚。
这就是女人的悲哀,不管本身多么出色,最后还是要依靠男人。
青罗忍着笑,连连点头。
就这样,谢向晚分管了国公府的厨房事宜。说是分管,其实就是不管,除了偶尔核对账册,叫厨房的管事妈妈来问个话,其他的琐碎,谢向晚一概不理。
定国公府是百年勋贵,事事都有一定的章程,而那些厨娘也都是几辈子的世仆,知道分寸,所以即便谢向晚不怎么管,厨房也没出什么乱子。
但做人不能太铁齿,谢向晚刚觉得厨房没什么大事,这天便出了幺蛾子。
“二奶奶,二奶奶,不好了,大小姐身边的丫鬟把大厨房给砸了,这会子大小姐正在宁寿堂哭着‘谢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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