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横幅上大书“金木水火土五德始终阵”十个大字!
到此时,场上最富学识的人才看出端倪。
曾国藩、叶名琛、丁善庆三人站在那里,面沉似水,还有一丝尴尬。
一直没有说话的叶名琛不由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有失偏颇了!其它的各家如果说可以抑制一下的话,还能说出一定的道理,这个阴阳说怎么也被列入贬抑之中?我们自己的学说里的仁义礼智信不就是这样的五德吗?不过是在不同领域里应用罢了!你看他们的大阵,金木水火土,是自然物质的基本方式;我们的仁义礼智信,是道德操守的基本要素,二者没有丝毫矛盾嘛!很明白的相辅相成关系!我们都是这种极端思想的受害者了。”
丁善庆虽然也研究政治和军事,但是他基本上还是学者型的,对这个问题当然也有思考,但是没有今天这样深刻的感触,从他学以致用的角度看,其实各家学派都有独到之处,虽然没有孔孟之道对政治思考的那样全面和深刻,却对某一个方面具有独到见解,对解决社会问题非常有效,至少应该择其擅长,予以采纳,可惜一个独尊儒术,把他们都推到了敌对的立场,这至少是今天大局崩坏的部分原因。
听了叶名琛的一番感慨,这位山长也说:“完全同意臣的见解!而且我认为,学术争论应该和施政分开!各家的特长完全可以采纳,只是主流思想由儒家统领就行了!结果现在危局累累,那些腐儒一个个都当了缩头乌龟,空谈误国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那些大能的各家流派,无不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这又怪不得人家,我们得意的时候,岂不是对他们干净杀绝?”
曾国藩的大局观最是厉害,岂不知这个道理,而且比这更早看到这个问题,他当然同意叶名琛丁善庆二人的见解,可是他能说吗?
不说都这个样子了,说了岂不是更糟了。
他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多说无益,我们已经有几场是不战而归了,这个我建议总要试试这个五德始终阵的深浅,也帮助我们对这个阴阳五行说加深认识!派个学生营上去吧。”
丁善庆道:“既然如此,我亲自出马。”
叶名琛拦住道:“山长还要纵览大局,而我却没有其它事情,况且我对这个阴阳五行说极感兴趣,我去一趟。”
曾国藩当然不愿他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去做这样一个中级将领该做的事情,更不愿他们去冒险,但是这个阴阳五行说对他们又有极大的吸引力,他自己都想去,但是如今这个情况,总不能真的自己去吧?
斟酌再三,他发了话:“就让臣去吧!就是去看看他们的阵法,不是去拼命,一旦不好,立即退出,安全第一。”
叶名琛拱手一揖:“晓得!”
转身离去。
一忽儿功夫,一个学生兵出现,当先一个半大老头儿,正是叶名琛。
麦柯一看,不由一惊!
这老哥这个时候凑什么热闹?伤了胳膊断了腿脚岂不是我的罪过?
赶紧传令,对那个当先的老头儿能捉活的就捉活的,捉不了活的就放他回去,绝对不能打死!伤了都不行。
时间不长,两军相接,这个五德始终阵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张开了一个口子,一边转动,一边把一队学生营吞了进去。
然后掉转方向,较快速度,离场而去。
转瞬之间,场上空空如也了。
不但阴阳子弟兵走了,连那个湘军学生营也踪影皆无。
紧着者,杂家学派的杂牌军熙熙攘攘地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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