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经做过太子的老师。
论起资历,怕是栗行风还比不过他,一个是靠着漫漫长日和一点点的心计谋划取得的,一个是金戈铁马 ,拿命去换取来的。
“若苏靳真的是苏某人的儿子,自然,他也还会是您的干儿子。”苏海笑眯眯的,像是一只狡诈的老狐狸,“这事儿,昨日苏某人已经禀明了陛下,陛下可怜老臣后继无人,叮嘱苏某人即便是一分希望也不要放过,苏某人和将军不一样,将军如今真是身体康健之时,日后必定会有自己的血脉,苏某人就……。”
他垂下头,因为长时间的殚精竭虑,让他的两鬓有些微微泛白,看着竟比自己实际的年纪还要大上十岁的样子。
栗行风扯了扯嘴角,这老东西又来装什么可怜,虽然他年轻一些,但是一个好胚子是那么容易培养的吗?
陛下……陛下的意思他自然也明白。
只是,他栗行风舍不得。
“这事我会去和陛下说……。”
‘吱呀’一声,内堂的门突然打开了。
门的那头,栗夏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好意思,她只是听的太入迷,那门又关的太紧实,后面断断续续的听不太听出了,想着就推开一条小小的缝隙,没想到就暴露自己了。
哦不对,还有抱着她的苏靳。
感受到抱着自己的那双手越来越凉,像是一瞬间血液都冷透了一样。
“你,你还好吧?”
栗夏颤巍巍的问。
身世之谜啊。
不过她那时候是麻雀变凤凰,苏靳嘛……他现在靠着自己就能过的很好,想必也不会因为生父找来而觉得特别开心吧?
栗行风眉头紧皱,对栗夏招手。
“夏夏,到父亲这儿来。”
都九岁的姑娘了,怎么还和自己的义兄抱在一块儿?
苏海‘腾’的一下站起来,一直都谈吐从容的脸上首次出现了有些手足无措的神情。
“苏,苏靳?”
他仿佛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叫他了。
苏靳脸色崩的紧紧的。
“谁叫你躲在后面偷听了?”栗行风皱眉,习惯性的斥责他,听的一旁的苏海眉头都打成了一个结,转眼就又听见栗行风对自己的女儿温柔的说:“夏夏,怎么起的这么早,到爹爹这儿来。”
栗夏没好意思动,总觉得……现在站在这里的那个一贯来都骄傲的少年,有点可怜。
这世间的人千千万万,却没有一个人在单纯的对他好的。
要是她走了,他好像就更可怜了。
“哎呀,我好饿好饿。”栗夏干脆两耳一闭,抱住苏靳的脖子破罐子破摔,“哥哥我想喝鸡丝粥。”
苏靳低头,对上他家小狐狸的眼睛。
里头像是装了一颗小太阳,驱散了整个冬日。
“我带你去。”他抱起栗夏,对面前的两个人视若无睹,抬脚就走了出去。
把栗行风气了个够呛,转身就要去让人把苏靳抓过来。
只是没想到,却先对上了苏海微微泛红的眼睛。
“栗将军,咱们的事情还没说完呢。”
作者有话要说: 栗夏:黑心小哥哥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要不要安慰他呢?)
苏靳:果然三十六计,唯苦肉计最攻心!
多年后的栗夏:……只怪当年一片真心喂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