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能说。”
莱恩：“……”
安德鲁安静在脑中将一切的信息整理。天绵鸟还在疑惑，他怎么突然就成了神佑之天绵鸟。
情绪很快恢复，从不纠结太久的卡夫卡乘坐在机械天绵鸟的后背，浮空飞到卡夫维罗的身旁，好奇且大胆的盯着首领的眼角、目光在莱恩，安德鲁之间徘徊，观察到底发生了什么。
与千年前信仰、追随的神明重逢，卡夫维罗的情绪久久难以平复。
卡夫维罗有很多话想说，但是禁制让他无法完全用言语表达情绪，也无法解释太多过往的一切。
就连安斯维尔这个称呼，黑龙之王，在刚才他也有受到规则的限制。
科技树感受到卡夫维罗的情绪，银色的钢铁枝条表面在群星之光中裂开缝隙，生长如月桂一样冰冷通透的圣洁碧枝，节点含苞，绽放似水晶般洁净，花瓣仿佛幻光透明，星光万千环绕，边缘为银蓝色的美妙花束。
雪山之中飞出羽翼梦幻的蝴蝶，身后跟随体型优美的机械鸟，停在月枝发出悦耳的歌声。
天绵鸟不再纠结神佑，站在莱恩肩头，抖动羽毛跟随机械鸟的歌声一起轻轻哼唱。
是他喜欢，也是他熟悉的歌谣。
随群鸟的歌声，丝毫看不出是机械的梦蝶围绕繁花旋转起舞，天上星群流转，世界在梦幻的光晕中改变形态。
山上积雪消融，万物复苏，碎石中生长绿植。
机械制作的生命体改造一切，城市中的植物生长，美丽富饶的森林托起最娇艳的繁花，一切都像是在迎接莱恩、安德鲁和天绵鸟的到来。
卡夫维罗目光与莱恩对视，将所有情绪压在内心，不提过往之事，眸中光亮闪烁，“感恩您的信任，尊敬的安斯维尔大人。”
即使记忆没有恢复，还能想到这里，卡夫维罗的情绪很愉悦。
信仰的神明实现了他的承诺，再一次与他相见。
“现在叫我莱恩就好，安斯维尔现在是另一位的名字。”
莱恩感受到泰坦巨人的情绪，同样心情愉悦的嘴角微扬，“以前的事情暂且不提，我现在的身份是人类大陆的一位领主，在我的领地中生活有很多友好的异族，他们是我的朋友，也有信任我的追随者。”
莱恩目光微侧，看向肩头的天绵鸟和身旁的安德鲁，“继续呼唤他天绵鸟就行，黑龙之王这个称呼不用提，他现在的名字是安德鲁。
你可以和我的朋友、子民一样，直接叫他安德鲁先生。”
他也很喜欢称呼安德鲁先生。
当然，私下称呼和众人前的感觉又不一样。
卡夫维罗将名字牢记，面向安德鲁态度恭敬的头颅低垂，“您好，尊敬的安德鲁先生。”
安德鲁闭合后背双翼，面朝卡夫维罗微颌首，“你好，卡夫维罗。”
卡夫维罗看向莱恩，“恭喜您完成了以前一直想做的事。”
“嘘。”
莱恩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嘴边，“卡夫维罗，禁制还未解除，现在提我以往的事情对你并不好。我的力量还未恢复，我希望能顺利将你们带回我的领地奥兰。”
“非常抱歉，我会牢记您的叮嘱，不再随意提起过往的一切。”
卡夫维罗真诚道歉，左手捂住自己胸口，目光充满期待的注视右手掌心中的莱恩，“尊敬的莱恩先生，所有的泰坦巨人都已经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只等您的指令。”
“卡夫维罗。”莱恩看向他身后的科技树，“不只是以前的记忆，我也没恢复以前的身份和力量，就连你们的科技树我也不能完全带走，只能带走一根树枝。”
“科技树已经生长出意识，一节树枝种下能重新生长。她的本体和世界我无法带走，只能留下她的身体维持此世界不毁坏，被封印一段时间，最后才能被神明重新唤醒。”
莱恩放轻声音，“即使是现在如此弱小的我，你们也愿意随我一起离开吗？”
“当然，尊敬的莱恩，您永远是我们泰坦巨人追随的存在，永不背叛。”
卡夫维罗手捧莱恩和安德鲁，转身面向雪山和科技树走去，声音真诚，“您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永远都在为他人着想。
无论您和安德鲁先生是怎样的形态，我们泰坦巨人永远都会追随您的意志，您是泰坦巨人永恒的信仰，这是印刻在曾经历过神佑的泰坦巨人们灵魂的誓言。
包括是未来新生的泰坦巨人，他们同样也会信任您的一切，就像我一样。”
即使不再如以往强大，容貌发生了变化，禁制让卡夫维罗无法察觉莱恩进入此世界，他依旧能在见面的第一眼，确认莱恩是自己追逐的信仰。
卡夫维罗永远不会忘记神明的救赎，拯救他们离开受缚于神弃的灾厄之地。
被首领遗忘的卡夫卡点点头，无声赞同卡夫维罗的话语，随后将周围的零件全部收好，乘坐机械鸟快速追在卡夫维罗身后。
身高千米的泰坦巨人行动并不算快，但是一步跨越百米。
当卡夫维罗停在雪山，支撑起天空的科技树垂落如月桂的枝条，将满枝繁花绽放的花枝送到莱恩身前。
花瓣随风飞扬，环绕莱恩身旁，又如雪花消融。
风中好似隐隐约约捎来了科技树的声音，是很冷清又很温柔的女生，让莱恩不要在意她的想法。
所有的一切，这都是无法更改的命运。
“尊敬的莱恩先生……在一切的最初之时，泰坦巨人刚抵达新的居住地，伟大的神明便赠予我希望的种子，于是后来便有了被泰坦巨人视为圣树的科技树。”
卡夫维罗伸出左手，接住空中坠落，长有新生银色尖芽的一节钢铁树枝，目光从群山和森林上看过，声音温柔，“莱恩先生，即使一切都无法带走，去到新的环境，只要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我们依旧能为您再次创造新世界。”
莱恩伸手揉了揉眼睛，他也有一点想哭，但好在还能忍住情绪。
“卡夫维罗。”莱恩抬头看向泰坦巨人真诚的眼睛，“我现在还不能带走你们创造的世界，科技树和一切会被封印……最后，我相信他们一定还能回到应该回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