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到王府之后,朱常洵便雷厉风行地着手搬家的事宜,命人将他的换洗衣物和日常所需都送去了偕聚园,安置在了江抒所住的正房里。
接下来,他就宿在了那燃着暖炉温暖如春的房室中,如同寻常夫妻般,在那铺置着柔软被褥的宽大床榻上,与江抒同榻而眠。
只不过,每晚拥着她入睡前,他都会小心地将那个她因脱了外衣而没办法佩戴在身上的对于恢复嗅觉有帮助的香囊拿到枕边,压在枕头底下。
江抒只当他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尽快恢复嗅觉,虽然并未觉出那里面的香料真得有什么作用,但不忍拂了他的一片心意,便就由他去了。
随着几场大雪的来临又消融,池中冰层的结厚又变薄,不知不觉,天寒地冻的隆冬便就过去,犹带料峭寒意的早春接棒而至。
宋人苏轼曾有句诗,“渐觉东风料峭寒,青蒿黄韭试春盘”。为了体味一下前人的这种乐趣,二月二龙抬头刚过,江抒便附庸风雅地命云茯苓吩咐厨房去做,并将生下孩子不足四个月的邹云栖请到自己的院中,以好一起品尝。
谁知,那所谓的“春盘”还没端上桌,一个身着青布罩甲的侍卫首先急匆匆地跑来,说是建州女真联同蒙古科尔沁部大举侵犯辽东诸城,朱常洵要留在宫中商议应敌之策,可能晚上不会回来了。
江抒听了,着急之余,自然没有心情再试什么春盘,向着邹云栖道过歉后,便一个人回到房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