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等她站稳,朱常洵便面色沉郁地向着外面负责赶车的怯羽吩咐道。
“去那里”看出自家王爷是真得生气了,怯羽小心地开口。
“回府”朱常洵冷声道出一句,并未再多看江抒一眼,收手放下手中的车帘。
怯羽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朝着江抒投去无比同情地一瞥,挥动手中马缰,驾车继续前行。
江抒站于原地,望着马车驶到这条西安门大街西边的尽头西角头,也没有返回来接自己,反而向北转了弯,走上了回福王府的路,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得把人给得罪了。
可是,她就只是与他商量取消婚约的事情,目的虽是为了避免嫁给他,但也承诺了会说服父亲站在他的一边,这不正是他想要的么他还有什么不满的
难道说是这么直白的点明他不再反对婚事的居心,让他恼羞成怒了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这心胸与气度,也着实让人不敢恭维。
不行,自己一定不能嫁给这样的人,即便他不同意解除婚约,也要想别得办法避免嫁进福王府去。
大不了就
江抒想着,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包袱,这里面虽然只有几套裙袄,一些首饰,外加他上次进宫的时候让榴盎带过来的那只琉璃兔,但折换成银两省着点儿用应该也够用上三年五载的,大不了就豁出去了,现在就离开,让他们谁也找不到。
有了这样的计较,江抒便不再停留,抬手拉起斗篷的帽子戴在头上,顶着丝雨大步向前走去。
本来她是计划着到前面的西角头南转,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从宣武门出内城,经由右安门出城,一路往南走,但才刚走到西长安街与宣武门里街相交的西单牌楼附近,却见高高矗立的牌楼下面,一个撑着暗黄色纸伞的淡青色身影背对着她所过来的方向孑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