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通明的内室中,放于妆台上显眼位置的淡绿色香囊首先映入她的眼睑。
接着,随着镂空花窗外透进来的风吹,馥郁芳香传来,叶湖掬注意到左手边屏风旁的案几上那盆随风摇曳的黄花杜鹃。
看来,这黄花杜鹃和夹竹桃的花香混在一起所产生的毒瘴果然厉害,才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原本安好无恙的叶江抒便成了这副模样。
生怕害人的同时,自己也跟着受其所害,叶湖掬忙从衣袖中取出一块水红色绣帕,拈起边角掩住口鼻,转头望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江抒。
江抒有心要与她把戏演下去,深受其害的样子自然装得毫无破绽,故作吃力地朝她伸出一只手:“三姐你来了”
其实薄被下的另一只手,却紧紧握着一个四寸见方的红漆木盒。
那里面装着几件贵重的首饰,留待收买前来就诊的大夫所用,是她昨晚在所有真心、假意前来探望的人都走了之后,吩咐屏浅去皇帝为朱常洵所下的聘礼中挑来的,件件风格除了值钱之外便是俗不可耐,这样朱常洵应该就不认得了吧。
“刚才出门碰见屏浅,听她说四妹病情加重,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即便对江抒十分不喜,但为了避免被怀疑前两天又是示好又送黄花杜鹃的目的,叶湖掬还是装作一副对她很关心的样子,向床边走近两步。
只是,掩住口鼻的绣帕,却始终没有拿开。
“三姐不必担心,我没事”江抒眸光微闪,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道。
人家表了态,是来关心她的,无论心中再怎么有数,为了配合剧情,也得装作和和气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