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箬立刻回浣春院,让锦桃收拾行装。晚膳她没有去吃既然要走,就得找好掩饰的借口,装病向来是无往不利的法子。等到各房用完晚膳之后,既然是假装探病,悄悄给季箬送来不少吃的。她一边看着季箬吃东西,一边叹气叮嘱:“你和你爹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我也不会拦你,只有一件,出门在外,你身边伺候的人不能少。锦桃是不能跟着你去了,除了你爹那些护卫,我给你安排了一个锦杏,她拳脚功夫比别的丫鬟都要厉害一些,还有就是临夏,你得带着”“锦杏也就罢了。”季箬忙道,“临夏就算了吧,娘身边好多大事小事,都要使唤临夏呢”“你要是不带,我就不让你去了。”季冉氏直白的威胁道。季箬哭笑不得,只好道:“行行行,我带上临夏。”季冉氏脸上这才有了笑意,继续叮嘱她出门需要注意的地方。等到实在没有什么可叮嘱的了,季冉氏看了眼时辰,起身道:“让临夏帮着你一起收拾东西,等到出发前,我再来送你。”季箬点头,继续吃东西。为了不引人注意,季箬和季陵商量的是子时过后再出发,要连夜赶路,她这个时候需得吃多点,到时候才不会饿肚子。她一边吃,一边指点收拾行装的临夏和锦桃:“女装挑简单朴素的,带一身,那些脂粉都带上,值钱的珠玉拿一些,不值钱的珠玉拿一些。还有就是退烧药、养胃丸、姜草丸、金疮药等各种药品,都装足足的。匕首五把,短刀五把,锋利的簪子四支,空心的簪子四支”锦桃一边收拾,一边忍不住笑道:“小姐也不曾出过远门,可这些东西,想得比咱们都要周全。”季箬闻言,愣了一下。是啊,她也不曾出过远门,为什么会对出门要带些什么东西这么了解正想着,就见临春神神秘秘的来了,她带着一个包袱,交到锦桃手里,对季箬道:“这事老爷让带过来的男装,统共有六套,三套锦绣,三套朴素,还有八千两的银票,五张一千两一张的,剩下的都是一百两一张的。另外碎银子有两百两。”她说着,抿着嘴笑起来,带了些促狭:“这些银票和碎银都是夫人给的,让小姐自己收好,一路的吃穿用度花费,不到万不得已,不必从这里面出,老爷支了不少的银子给随行的人,小姐尽够用了。”“夫人说,小姐看到什么喜欢的东西,只管买。”临春道。季箬有些愕然,没想到爹娘会给她准备这么多的银钱,再加上季冉氏最后那句话,她倒不像是去找灵海的,倒像是去苗南一带游玩的了。她放下碗筷,让锦桃伺候自己换上了一身男装,取热水洗干净脸上的遗脂,然后便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描眉画眼。眉毛加粗,肤色变得稍微有些暗黄,鼻头变得厚重,嘴唇颜色加深,再束上男子的发冠,等季冉氏再来时,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个只比寻常少年略微清秀一些的小少年了。“阿箬竟然还有这个本事”季冉氏有些吃惊。季箬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看到铜镜里面的自己的时候,也吃了一惊,若是不熟悉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断不会把她和季府五娘子联系在一起的。这种本事,在那些杂书上面,堪称是武林中的易容术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个本事季冉氏检查了季箬的行装,点了点头,道:“等子时的时候,我和你爹再过来一次。你快趁着这个时间,眯一会儿。”然后她就带着众人出去了,只留季箬,和衣睡在朱床上。油灯吹灭了一盏,只留一盏只有一根细灯芯的,十分昏暗,影影绰绰。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听到窗外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季箬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然后来不及细思,就几步跑到窗前,推开窗户探出身查看。夜凉如水,空气中无比静谧,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季箬皱了皱眉,低头朝地上看去,然后就看到了一颗光溜溜的脑袋。她惊了一下,才分辨出这颗光脑袋的主人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僧袍。这这该不会是她们要找的灵海大师吧季箬心里咯噔一跳,是谁把人送来的他是活着还是死了喀嚓耳里突然传来踩碎枯枝的声音。季箬循声看去,就看到一张大胡子脸。大胡子她疑惑的打量着来人。是冉殷这灵海和尚是冉殷弄来的季箬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你是谁怎么在这里”冉殷这些日子带着灵海和尚片刻不停的奔波,连进食都是在马背上。这一路上换了足足有七八匹马,连他最器重的踏雪乌眉都累倒了,被留在苗南的驿站休养。他回京之后直接来了季府。他想着,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箮姐儿心里一定很担心,说不定找过他。他得见箮姐儿一面让她安心。可到了季府锦桐院,才发现时辰已经这般晚了。自己这个时候去找箮姐儿,难免会坏了她的闺誉,而且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也实在是有些吓人。于是他打算把这和尚丢在季箬的院子就走。可谁知道从季箬的闺房轩窗居然探身出来一个男人光线昏暗,冉殷看那轮廓,觉得有些娇小,可那身装束,确信是男人无疑自己辛辛苦苦去找来灵海和尚给她们解决危机,她季箬竟然在自己的闺房养了个男人冉殷心里腾起怒火,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来。“你们高门女眷可真会玩,冉某今日算是又长见识了。”他转身就要离开。季箬诧异的开口:“你说什么”冉殷脚一顿,一下子尴尬起来:“你是季五”尴尬之后他又愤怒起来,大晚上的玩什么女扮男装的把戏要不是她没头没脑的穿了一身男装,他怎么会错认了人,又错怪了人,,;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