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将自己手头能做的事情做了。等到晚上,季相回府,先去给大老夫人请了安,然后回浣春院同季冉氏一起用晚膳。他眼下有些青黑,脸上尽是疲惫之色,嘴唇上起了四五个紧挨着的燎泡,显然很着急上火,今日没少想办法周旋这事。季冉氏见他这样,心里的那丝怨恨到底烟消云散了。再看到季陵左手掌心没有包扎上药、已经开始化脓了的伤口,心里叹了口气,怎么也吃不下饭了。放下了碗筷,取来了金创药、纱布和水,亲自给季陵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季陵见他一脸的心疼,安慰道:“不怎么疼,今日太忙了,想着伤口不深,就没有管。”“我不是故意要咬伤你的,我就是”“你就是心里着急。我知道的。”季陵一脸温和,打断了季冉氏的话。他语气轻柔的安抚季冉氏,就跟他们刚成亲的那两年一样:“别怕,有我呢”季冉氏脸上扯起一个笑容来,点了点头:“夫君,我不怕了。”然后把冉太妃给银钱的事情,和季箬想法子拖延时间的事情跟季陵说了。她道:“我之前是太着急了,所以才会反应那么激烈。如今发现前面并不是无路可走,才知道昨日是我莽撞了。”“我知道,你是护犊子心切。”季陵看着季冉氏细致的给自己包扎受伤的牙印,心里很是受用,难得的开起了玩笑。与此同时,他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我已经想到解决这事的办法,只是担心时间不等人。如今阿箬为咱们争取了这么多时间,我一颗心,也算是落了一半到实处。”季冉氏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屋子里的丫鬟婆子们皆已经遣散下去,只留了个临夏在里面伺候。季陵夫妻二人小言蜜语的时候,临夏不敢盯着这边看,听到季陵说想到了办法,心里也升起一股欢喜之意来。季陵不掉季冉氏的胃口,他开口就把自己的对策说给季冉氏听:“众人只知道明灯大师是上一任护国寺主持方丈灵海大师的弟子。却不知道灵海大师便是给仙隐寺住持剃度之人。如今灵海大师云游四海,除了明灯大师,便只有仙隐寺住持知晓他的行踪。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季冉氏闻言,神色更加欢喜起来,她强忍着激动,猜测道:“你是说”季冉氏的话还没说完,季陵已经看着他含笑点了头。若是能够找到灵海大师反驳明灯的说法,天家拿明灯和尚的说辞来对付季家小娘子,就完全站不住脚了。至于如何让灵海拆自己徒弟的台,只要人落在了季陵手里,威逼利诱,还怕达不成目的季陵说着,语气微微发沉:“如今最要紧的,就是阿箬的医术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鲁太妃那病,太医院那么多太医,可没有一个治好了的。”季冉氏倒是对季箬的医术很有信心,她笑道:“夫君,娘的病那些太医不也没诊治出来七娘子的病那些太医不也诊治错了最后还不都是阿箬挥挥手就治好了。鲁太妃那病,说起来还没有七娘子的病古怪呢,我相信阿箬能做到的。”季陵摇了摇头:“我不是怀疑阿箬医术,只是行医讲究望闻问切,阿箬连鲁太妃的面都没有见过,若真的能治好鲁太妃的病,只怕阿箬的本事都能抵得上十二楼里面那位医仙了。”“能不能治好,明天就知道了。”季冉氏说。这一晚,许多人都不曾睡安稳。第二日一大早,季相就想办法让人打探消息去了。季冉氏一边心不在焉的给府里各位管事发放对牌,一边等着宫里的消息传来。直到快午时的时候,一个小厮飞奔回季府,进了浣春院。季冉氏正在常福院伺候大老夫人午膳,听说之后,立马找了个借口回浣春院。屏退下人之后,只留下临夏从旁伺候,季冉氏开口问那小厮:“如何”语气中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急切。小厮是季相的心腹,他欢喜道:“成了,成了”然后缓了口气,才细细说给季冉氏听:“太医院那帮庸医将咱们五小姐的徒弟绑了,一心等着鲁太妃到太医院来闹事。咱们五小姐徒弟的爹薛明山是个窝囊废,为了保住自己副院正的位置,就不管儿子了,由着那些人绑了他。咱们五小姐那徒弟在后宫里面很讨几位太妃娘娘喜欢,都派了宫人来劝他服软认错。五小姐的徒弟算是有骨气的,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他说到这里,有意顿了一下。季冉氏噗嗤乐了,笑骂道:“好好说,那是小薛太医,一口一个五小姐的徒弟,叫这般麻烦,也不怕咬了舌头。”“不会咬了舌头,老爷夸我伶牙俐齿呢”小厮知道自己说的是好消息,所以敢厚着脸皮在季冉氏面前插科打诨。季冉氏听了他这话,果然又是一乐,扭头对临夏道:“回头多给这猴儿几个赏钱。”“多谢夫人多谢临夏姐姐”小厮立即谄媚的行了个礼。然后接着说正事:“小薛太医被绑了足足两个时辰,鲁太妃宫里来人了,跟太医院要人。来要人的是鲁太妃身边最得力的女官和嬷嬷,见小薛太医被绑着推出来,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的帮小薛太医解绑,然后把小薛太医请走了。那些个庸医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的派了两个老太医过去查看,嘴里说是担心鲁太妃因为小薛太医的胡闹病情加重。他们还想跟鲁太妃说小薛太医的所作所为,都是咱们小姐教唆的,他们连弹劾老爷教女无方的奏折都写好了呢谁知道到了鲁太妃寝宫,鲁太妃对小薛太医和颜悦色热情无比,对两个老太医却是好一顿破口大骂。”“真是畅快极了”他说。“畅快极了”季冉氏唇角上扬,脸上含着笑意,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她就知道,她家阿箬最能干了,,;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