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说的什么话”柳母急忙左右扫视一圈, 似乎深怕被人听到。知道她娘胆子小, 柳净也不吓她, 只得连连点头,“知道了, 我会小心的。”也多亏她爹府中没有什么太多侍妾, 不然以她娘这个性子,怕是会被吃的死死的。“你如今肚子也快五个月了,有些事可一定得注意, 比如这个奶娘和稳婆都得提前备好, 知根知底总归好些, 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来不及找人。”柳母叹口气, 握紧她手认真道:“下一次也不知何时再能看到你, 你这一胎受到的关注太多, 所以一切还得谨言慎行,能少出风头就少出风头,特别是生产时,若是羊水破了也不用惊慌, 记得保存体力,这生孩子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那些难产的, 多半就是先头力气用完了, 等真正生的时候反而没了力气,那孩子卡在那不上不下,血一流多, 这不就难产了。”一般妃嫔怀孕,太后或者皇后都会赐有经验的嬷嬷过来教导,可柳净这什么也没有,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她也不想别人的奸细。“您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害怕起来了,之前记得四伯母生孩子时,还生了一天一夜,哪有这么多力气生啊。”柳净越发觉得心有余悸,特别是想起电视里那些什么保大保小的桥段,要是她死了,这孩子会被后宫那群女人给活吞了去吧“你还有很多事情不懂,所以才让你早点找稳婆和奶娘,一定要找信得过的,这样她们会告诉你很多事情。”柳母语重心长的说道。闻言,柳净也是认真的点点头,这宫里的稳婆她也信不过,有空她还是得跟萧靳说一下为好。“诶,听说皇上最近都没来后宫,这个时候贵妃刚走,你可莫让其他人鉆了空子。”柳母说到这也是一脸忌讳。柳净闻言不禁轻笑一声,抬手又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谁敢在这个时候钻空子啊您放心好了,我们的皇上我最了解不过了,您别看他现在一副好像很思念贵妃的模样,那都是暂时的,这男人啊,处理政事累了就想找个女人放松放松,您看吧,不出几日,他便会来后宫了。”听到她的话,柳母一脸狐疑,“那若是他找别的妃子怎么办”见她说的那么认真,柳净也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这文贵妃在时,萧靳尚且好久没有去过她那,更何况如今人都死了,其他女人就更别提了,就那个雪昭华和救过萧靳的万妃值得警惕一些。知道她有自己的主见,柳母也没有多说,聊了一会后,便赶在宫门落钥前离去了,自然,柳净又给了她两箱子宝贝抬去了宫门口的马车上。之后几日后宫仿佛就这么平静了下来,萧靳也来看过她,临近年关似乎很忙,便也极少来她这,就是除夕宫宴那时却再也看不到文贵妃那抹绝色的身影,那一晚,只有南亲王在宴会上,比起以往,的确是要冷情些许。除夕宫宴一过,太后就病倒了,听说很严重,不过柳净觉得,那可能是被气病的,毕竟平日里萧靳还会时常去给她请安,可自从文贵妃死了后,便再也没有私底下去看过她,两mǔ_zǐ 跟赌气一样,不过太后显然承受能力不强,就这么倒下了。没有办法,皇后只好带着众人去给太后请安,柳净自然是不用侍疾的,毕竟她还怀着孕,但好歹也得去看看,毕竟太人家是太后。冷风四溢的外殿站满了妃嫔,不时还听得到里面传来太后剧烈的咳嗽声,一群妃子站在外面满脸忧愁,不过心中所想怕是无人得知了。“唉,这太后怎么说病就病倒了,也不知严不严重”刚刚被放出来的淑妃站在内殿门口伸头晃脑的,看起来似乎很担心一样。柳净看到这不由微微勾唇,“淑妃姐姐这么关心太后,那不如留下来侍疾好了,相信太后娘娘在您的照顾下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话落,淑妃猛地回过头,目光尖锐的扫过她那张越发俏丽的脸蛋,“本宫的事何时轮到你插嘴狐媚子”说完,其他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不说话,可心中却很是佩服淑妃的勇气,要知道这段日子皇上可都在姝昭华那,可谓是第二个文贵妃了,如今也就只有她敢这样与姝昭华说话了。“这话就好笑了,淑妃娘娘左口一个狐媚子右口一个狐媚子,这可是后宫,不是乡野市集,如果臣妾是狐媚子,那皇上又是什么那臣妾肚子里的龙胎又是什么”柳净不悦的扫了她眼,“有些话淑妃娘娘还是想清楚再说为好,毕竟这禁足起来也是怪闷的。”“你”淑妃艳丽的面容上有些扭曲,最后还是生生的忍了下来,也知道如今这个贱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任她责骂的小小贵人了就在这时,皇后忽然从内殿中走了出来,扫了众人一眼后,便把目光投在了柳净身上,“姝昭华,太后让你进去。”柳净:“”天天背锅也就算了,这老不死病了都不肯放过她深呼吸一口,柳净只好在众人的注目下慢慢走进内殿,里面的确要比外面暖和,但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雪昭仪正跪在床边给太后喂药,看起来很是小心翼翼,一点也不像外界传言那般姑侄情深。“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她微微弯腰,但由于肚子逐渐大了起来便没有弯下去。太后靠在床头眯着老眼,就这么静静的盯着她,“怎么,你的膝盖就如此金贵,还是你觉得哀家不配让你见礼”沙哑到极致的声音里透着股浓浓的不喜,整个内殿里的气氛也就这么凝结了起来,不过柳净依旧没有跪,而是恭恭敬敬的回道:“太后娘娘恕罪,只是臣妾近日连弯腰都觉得不便,就怕这一不小心动了胎气,到时候皇上怪罪起来臣妾不好解释。”“啪”药碗猛地被太后一手打落在地,药汁四溅,瓷片也碎落一地,床边的雪昭仪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只是默默的退到一旁。“你以为自己是谁仗着肚子里有个种,就想拿皇帝来压哀家吗”太后气的老脸铁青,随即又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柳净低着头,声音清淡,“臣妾不敢。”可不,弄死了文贵妃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今不就轮到自己了。系统:“也是可怕,她难道想让自家儿子绝后吗”柳净:“你傻呀,能成为太后,早就抛弃那些亲情爱情,她心里只有家族利益,只有雪昭仪生的孩子才是她的孙子,其他人生的都是眼中钉”而且看起来,就连雪昭仪似乎也只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不敢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太后咳嗽完后,便捂着心口看向一旁的几个嬷嬷,“你们让她给哀家跪下”柳净脸色微变,似乎没想到她会来硬的,这时那几个嬷嬷也崩着脸走了过来,她们是长寿宫的人,才不会管她受不受宠。“姑姑,这姝昭华肚子里还有孩子”雪昭仪忽然有些忌讳的看了眼太后。后者目光一扫,“闭嘴,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话落,雪昭仪也是低下头,垂着眼眸没有说话。这时那两个嬷嬷也各自一边拽住柳净的胳膊,而且力气大的出奇,不管柳净怎么挣脱也没有用,最后还是被死死的按在了地上。“皇上驾到”直到屋外传来一道通报声,柳净忽然捂着肚子一脸难受的起来,“好疼”“你少给哀家装模作样”太后皱紧眉头,怒意仿佛搭到了顶峰。萧靳进来后就看到柳净蜷缩在一地碎片中,还捂着肚子喊疼,没有犹豫就上前将她扶起,“怎么回事”“皇上”柳净靠在她怀中,红着眼一边捂着肚子“虚弱”的说道:“臣妾肚子大不方便给太后娘娘下跪,谁知谁知她老人家勃然大怒,然后”“皇帝,你少听这个狐媚子在那信口雌黄,你如今就是被她给迷惑了,她竟然还在哀家这里装模作样,你说哀家让你动了胎气,那不如让太医过来瞧瞧”太后哪会不知道柳净这点小把戏,还不都是她当初玩剩下的闻言,萧靳只是将柳净打横抱起,颇为不悦的扫过床上的太后一眼,“没有动胎气最好,不然,母后莫非还真希望朕的子嗣出事不成”太后一噎,却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看着她,萧靳神色清淡,“母后既然身体不适,那便好生休息,姝昭华有身子不必侍疾,但皇后和德妃可以。”说完,他便抱着柳净大步走出内殿,只留下一脸阴沉的太后静静的靠在床头。外面的妃嫔们只看到皇上进去没多久,一下子又走了出来,而且怀里还抱着那个姝昭华,一时间,众人心里这个醋坛子又给打翻了。等坐上萧靳的龙撵后,柳净依旧“虚弱”的靠在那,任由身边人脱下大鳌给她挡风。其实啊,有时候这计谋不在于老套,只需管用就好。“怎么,肚子不疼了”他一脸不悦的看着她。柳净眨眨眼,随着轿撵走动,她耳边的发丝也随风摆动,“刚才疼,现在不疼了。”闻言,萧靳似乎有些生气了,只是扭过头不去看她。微微撇嘴,她顺势握住他滚烫的大手,脑袋靠在他胳膊上蹭了蹭,“皇上冷吗臣妾给您暖暖”自己手冷的跟什么似的还给他暖眼角一瞥,他没好气的捏了下她的软软后颈,“你这可是欺君之罪,信不信朕砍了你的脑袋”“哎呀,好疼啊”她摸着脖子软软的叫一声。一旁的李长福偷偷扫了眼轿撵上的两人,随即又很快的低下头,她觉得,这后宫很快就要是这姝昭华的天下了。等回到两仪殿,柳净又是被萧靳给抱进去的,等回到温暖的内殿后,她又连忙将累赘似的狐裘脱下,然后喝杯热水暖暖身子。看着她那越来越大的肚子,坐在一旁的萧靳不由伸手慢覆了上去,不知感觉到了什么,他忽然一脸稀奇的道:“咦,这小家伙刚刚竟然动了”看他那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模样,柳净撇撇嘴,跟着便把把水杯递给绿胭,自己则静静的躺在那,脑袋枕在他大腿上慢慢道:“臣妾有预感,这一定是个男胎。”这么调皮,天天跟跳舞一样在她肚子里乱动,是个女孩那就奇怪了。“男孩女孩朕都喜欢,不过男孩可不能像你这性子。”萧靳随手拿过桌上一本奇文杂录慢慢翻看着。柳净眼角一瞥,“臣妾什么性子了”扫了眼她那张越发娇美的脸蛋,萧靳不由伸手捏了一把,“古灵精怪,嘴里没一句老实话”“哪有”柳净不由伸手掐了把他的胳膊,“皇上净会污蔑人”笑了笑,看着她那隆起的肚子,萧靳眸光越来越暗,只是慢慢握住她手,声音意味不明,“如果是个皇子,你可希望他做储君”gd1806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