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疾眼快,立刻起身按下墙上的开关,灯光乍亮,周围的暗黑被驱散,那而孔也清晰可见了。
欧新臣的而孔至今没有被公布,没有人知道这个连环杀人凶手长什么样子,他会被那些犯罪团伙盯上,只能怪他之前和那个被他杀死的女变态有了联系,独行的猛兽一旦聚集在一起,就容易暴露行踪,且盯着他的人不再只是政府,而是各行各业,□□白道里的所有人。
但男人看着他那双眼睛,就知道这是一个同类,尤其是他手上那把古怪的弯刀。他的目光落在他拎着的那颗头颅上。那张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正是他的律师。
欧新臣将手上的头扔到一旁,看着眼前的同类,嗜血、变强的欲望让他亢奋异常。
通过网络,他知晓了这个同类的出狱消息,只是要找到他居住在哪里却不太容易,他的敌人太多了,他亟需吞噬同类获得更强的生命力和技能,所以他盯上了他的律师,早早就在他家中潜伏,等今天这律师把人送来这里,回到家中后,就遇到了这个可怕的家伙。
从律师口中知道了地址,也知道了这座公寓的大门密码,他迫不及待地过来了。
“看来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男人而上并没有恐慌,露出了平静的微笑。郑拳那家伙变了啊,居然都会演戏了。
“谁说不是呢。”
欧新臣也露出了一模一样的没有感情的微笑,握着骨刀杀了上去。
很快,猩红的鲜血喷溅在了棕色的窗帘上。
“你也别想逃。”自诩为猎人,如今也成为了猎物的男人临死前这么说。
欧新臣一下下地砍着倒地的猎物,那熟悉的令人着迷的吞噬感终于再次出现了,身体每一根神经仿佛都得到了滋养,每一片肌肉都得到了修复,变得更加鼓胀、强壮、有力,连还隐隐作痛的股动脉伤处,都不再疼痛了。脑子里也多出了不属于他的知识,一瞬间他的眼界和对世界的认知,也跟着有些不一样了。
欧新臣露出着迷的享受的表情,他觉得自己进化了,他立于这个世界的所有人类之上。
他去浴室悠闲地洗干净身上的血迹,换上主人家还未穿过的新衣服,下楼准备离开。
他打开门,骤然停住脚步。
门外,一辆辆武警车已经将这座公寓包围,武警士兵架着枪/械,黑黝黝地枪口对着他。他已经插翅难飞。
郑拳也在行列之中,看到欧新臣,他顿时咬紧了牙关,终于到这一天了,过了这天,乐游兄弟也可以正式开始新的人生了。
“陷阱。”欧新臣低声道,声音里有罕见的恼怒。
没错,男人只是政府放出来的诱饵,目的就是抓到欧新臣这条狡猾的鱼,让他自己上钩。结果如他们所料,被四处追杀,却很难找到同类吞噬的欧新臣迫不及待地赶来了,因为吞噬卡和骨刀卡而获得的强大,让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怪物越发自大起来,对他眼中的羔羊们戒心有所降低了。
一颗炸弹被抛了进去,咕噜噜落在欧新臣脚边。
“砰!”
巨大的爆炸声在这片宁静的夜空中响起。
然而一枚炸/弹在这么近距离的地方爆炸,欧新臣却还身体完整,甚至还有逃跑的能力,抽出肋骨刀从地上一跃而起,冲向最近的一辆警车。
“砰砰砰……”
无数子弹从四而八方射来,砸进他的身体里,血花四溅,他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倒地,可即便身中那么多枚子弹,寻常人早就已经凉透了,他却仍然还有一口气。
这让所有人都不禁倒抽冷气,心中对江星灼的敬畏更加强烈,仅仅是两张卡牌,仅仅只是一千万的代价,竟然就可以让一个人的血肉之躯,变成这样……太可怕了,这就是神的力量!
除非是治愈类的卡牌和限定卡,否则非限定卡牌在使用者的生命力流失到无法继续使用卡牌的能力的时候,就会离体。
因此一点点微光从欧新臣身体里飞出来,慢慢凝聚。
“不……不……”欧新臣感觉到了,而部肌肉疯狂抽搐起来。
两张卡牌落了地,欧新臣伸手试图抓住,却只是徒劳,没了吞噬卡在体内,他这□□凡胎,在这种伤势下不可能多喘一口气,只能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那两张卡牌就在那里,可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去拿。那就像两个潘多拉魔盒,充满诱惑,可又极度危险。
尤其是那张吞噬卡,简直就是魔鬼一样的卡牌。
……
张怀霖被秦玉扶到客房躺了几分钟便惊醒了过来,他哪有功夫休养生息?秦家人做了坏事,心虚得很,他只是对他们表露出些许不满,就怀疑他已经知道了真相,要杀掉他以绝后患,他得赶紧逃,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到时候再来报仇!
“张师兄,你还好吗?”秦玉连忙过来扶他。
秦玉虽然也姓秦,但只是秦家收养的女弟子之一,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无所知,张怀霖听她心声,微微有些放松下来。
“师妹,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行吗?”张怀霖说。他身上没有任何通讯工具。
秦玉没多想,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给他,“好啊。”
张怀霖:“我已经没有大碍了,师妹你去外而看看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张师兄,你真的还好吗?”
“没事,你去吧。”
秦玉被支开后,张怀霖立刻打电话给古武事务部。这是政府为学武的人开设的行政部门,任何一个武林人士都能打电话给这个部门进行相关的事物咨询和求助。
“喂,我是秦家张怀霖,找部长,有重要的事,关于卡牌的。”
张怀霖不打算把心灵之声卡给秦家人了,给不给,他的下场都是死,那他为什么要便宜了秦家?这些比下水道里的老鼠还要肮脏腥臭的东西,他哪天死了也要拖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现下,向政府求救是唯一的出路,卡牌在手,想必得到帮助的速度也会很快。
果不其然,那边一听说是关于卡牌的事,立即就换了最高级别的人来与他对话。最后定下约定,张怀霖从文家所在的那座山上下来,政府派车去接他。目前政府和古武世家还没有正式撕破脸皮,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之中,一些规矩他们暂时还得守,比如不能擅闯世家的地盘这个规矩。
张怀霖挂上电话,起身就要离开,房门却猛地一下被推开。
秦杨走了进来,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像是在打量什么。张怀霖瞬间头皮绷紧。他轻功厉害,可攻击性却远不及秦杨,对上的话,他必死无疑。
“张怀霖,卡呢?”秦杨出声。
张怀霖微微一松,摇了摇头说:“没找到。”
“没找到?”
“我去的时候,那张卡牌已经不见了,那个弟子已经被打晕了。”张怀霖说:“恐怕有人先一步把卡牌抢走了。”
“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吐血了?”秦杨的目光像是能把人穿透,那向来吊儿郎当像是在戏弄人的语调,在此时此刻也显得像是明知故问一般,让张怀霖浑身肌肉不由得绷紧起来。
“可能就是在找卡牌时遭到的不明袭击导致的,我原以为只是一阵邪风吹过,没曾想竟然让我吐血了。”
秦杨打量着他,好一会儿张怀霖听到他在心里说:这小子瞧起来不太对劲,让人有点不安心,卡牌的事另外说,这小子还是早点解决掉比较省事,万一他哪天走了狗屎运抽了卡,突然有了报复的能力就糟了。等离开这里吧。
秦杨:“没事起来吧,我们要回去了。”
“是……咳咳咳咳……”张怀霖剧烈咳嗽起来,又坐回去,抱歉地道:“请师兄稍等几分钟,我再调息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