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等待午饭的时间里，就已经谈到这个问题了。曹二姑娘慢慢试探着冬暖的底线：“暖暖要不要在府城那边也开家铺子？”这就是想问，冬暖是不是想将蔷薇水推到府城的意思了。当然，只在府城，也卖不上最合适的价格。这种东西，还是应该送到京城，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运输问题怎么解决，好不好运？产量怎么样？还有就是，后续的品质能不能得到保证。这东西算是独家手艺，曹二姑娘也没指望着, 它像是香皂那样, 直接量产。而且，过分量产，这东西也就不值钱了。蔷薇水不像是香皂那样，日常消耗的多。这东西，偶尔的点一点香，够用就成了，一瓶消耗的太慢。所以，量还是需要控制着。冬暖暂时分不出精力去管府城那边，所以想了想，并不算是太委婉的回道：“我这边还需要顾着县城的铺子，庄子这边也需要日常盯着，我家人也在镇上那边，大概没有太多的精力再去府城开铺子，不过如果瑶瑶这边需要我的话，我会帮忙的。”一听冬暖这话，曹二姑娘就明白了。这是愿意把货供到自己铺子里，而且只要自己出的价格合适，那么拿个独家不成问题。曹二姑娘眉眼明亮了不少, 只不过冬暖没太明说, 曹二姑娘准备直接点透了：“那暖暖是愿意将蔷薇水供应给我这边的意思吗？”“当然。”冬暖很自然的回道，说完之后，还不忘记笑着补充一句：“我跟瑶瑶是朋友呀。”小姑娘表现的很真诚，虽然曹二姑娘明白，她们刚刚结识不久，这真诚里多少有些演的成分。但是，冬暖的举止动作，让她感觉到了舒服。哪怕这真诚可能并没有十分，但是依旧让她欢喜。所以，她抿着唇，笑着说道：“那瑶瑶在这里，多谢暖暖了。”苟清韵在一边看着，语气有些酸的说道：“哎呀呀，这就暖暖瑶瑶上了，我这清清没人理，可怜哟。”苟清韵在这里是出了力的，所以冬暖不可能不管她，只不过两个人怎么样分成的事情，事后再谈就好。此时苟清韵也不是真的酸，就是有意在调节氛围。冬暖眯着眼睛笑，曹二姑娘也难得露出了几分明朗的笑，她平时端的厉害，像个假人似的，这会儿倒是鲜活不少：“清清，清清，清清。”曹二姑娘难得调皮的多唤了几声，逗的苟清韵忍不住掩着嘴在笑。如果不是跟曹二姑娘交情还没到那个份上，她甚至想直接大笑出声。只不过，到底还是需要顾及着礼仪。初步的意向谈好之后，后续的事情，就不需要曹二姑娘出面了。她纵使有管家的能力，但是这种细节上的合作问题，就需要管事的出面了。冬暖心里也明了，所以三个人没再围绕这个话题多说，转来转去，又说到花的问题上面。午饭是石竹亲自指导，还下厨做了几道菜。都是冬暖提供了改良配方之后，厨娘们精心准备的。曹二姑娘原本对于饭菜也没抱什么信心，就当是农家院里的粗茶淡饭，其实也挺好。她偶尔去庄子的时候，也都是吃这些。但是，让她意外的却是，午饭十分精致。而且每一道菜都独具风味。曹二姑娘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看不过来了。三个人倒是没有准备太多菜，十道，考虑到都是姑娘家，所以量很少，看着特别精致。有点像是一些贵人府上准备的宴会那样，每道菜就是两三筷子的事情，别问为什么这么少，大家参加宴会的，有几个是冲着吃饭去的。所以，菜量少，摆盘精致，纯粹就是为了面子好看罢了。曹二姑娘每样菜都尝了尝，味道都很好，她偏好甜口多一些，所以桌上就多了几道甜味的肉跟汤。“这个汤真不错。”“这个肉也很好吃啊，用什么炒的？”“唔，这个烧肉口味真好！”……曹二姑娘一开始还准备只是客气几句，但是真正吃下去之后，赞美之词根本不受她控制。“唔，这个肉确实不错。”苟清韵年纪小一些，正是嗜甜的时候，对于那道偏甜口的红烧肉，也特别喜欢。所以，曹二姑娘一夸奖，她就忍不住跟着点头，同时嘴上吃的优雅又迅速。毕竟那一盘里，就六块肉，曹二姑娘已经没控制住夹了两块，冬暖没夹，剩下的她再慢点，容易吃不上了。冬暖在一边小声解释了一下：“这个是改良之后的，偏甜口，我还怕你们吃不惯呢。”当然，这都是客气话。曹二姑娘的饮食偏好，冬暖早问过苟清韵了。大家心知肚明，却又不点破，免得彼此尴尬。曹二姑娘年底要成婚了，需要控制着饮食，毕竟到时候层层婚服穿完之后，若是看起来特别臃肿，可就有些不太好看了。所以，平时吃饭，很控制着，肉偶尔吃，但是大部分都是清淡的，加进粥里，或是放进面条里。像是如今这样畅快的大口吃肉，已经好几个月不曾有过了。曹二姑娘不是没有犹豫，但是……美食是犹豫就能控制得住的吗？第294章 关于蔷薇水的后续销售曹二姑娘一个没控制住，又吃了一块。苟清韵那边也是风暴吸入，然后盘里就剩下一块了。曹二姑娘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感受着口腔里，肉香与甜香混在一起的那种幸福的感觉，眼睛都控制不住的眯了眯。她还想吃, 但是冬暖一口没吃呢，餐桌礼仪让她不好意思再夹了。倒是苟清韵没那么多注重细节，大概是因为跟冬暖太熟了，两个人偶尔的还抢一个盘子里的点心呢。所以，一块肉吃完之后，见曹二姑娘不动，苟清韵试探问道：“瑶瑶还吃吗？不吃我夹走了？”听了这话，曹二姑娘先是一愣, 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冬暖，很快收回目光，想拿眼神示意一下苟清韵，冬暖还没吃呢，她们都吃了，会不会不太好？苟清韵也看到她的小动作了，抿着唇小声说道：“暖暖饮食偏清淡口，不太喜欢吃肉。”曹二姑娘一听，就愣住了。再次下意识的看了看冬暖，冬暖落落大方的任由其打量不说，还主动介绍起了其他的菜色：“那道果汁炒肉也不错，瑶瑶尝尝看。”果汁炒肉是冬暖将后世的香橙锅包肉改良了一下，如今她手里没有香橙，就催生出了些枇杷果，这东西甜味儿不够, 需要多加糖熬成酱之后，再用汁翻炒已经过了油的肉。这道菜不及红烧肉香软, 但是却也别具一番风味儿。属于甜口美食爱好者的一大偏爱菜品。最后一块红烧肉已经被苟清韵夹走了, 曹二姑娘总不可能虎（？）口夺食，所以想了想，便夹了一筷子果汁炒肉。“唔，酸酸甜甜的，味道真好。”曹二姑娘一口就被这道菜惊艳了。原本因为这道菜过了油，曹二姑娘有些犹豫，吃肉已经很罪恶了，还要吃过了油的，所以她之前一直没碰。如今……呜呜，后悔碰晚了，肚子都要饱了！三个小姑娘，有两个最后都吃撑了，冬暖饭量一向很小，而且很注意着控制饮食。修仙多年，她早学会了克制。哪怕是再喜欢，也不会过分摄取，免得之后难受。像是苟清韵和曹二姑娘那样，吃过饭，如果不是顾及着形象, 大概会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然后喝着消食汤。说实话, 这汤如果不是消食的，两个人根本喝不下去。笑死，都撑到了脖子了，这种痛谁懂？因为曹二姑娘还要赶着回府城，所以她没多留，喝过消食汤之后，又稍稍停留，便跟苟清韵起身告辞了。冬暖一直将她们送出了庄子大门，看着马车远走，这才转身回去。被她们这一耽误，又有很多事情被延后了。曹二姑娘说，过几日会派管事的过来，商宜蔷薇水的销售事宜。当然，具体的条款商定完之后，冬暖这边可得及时出货了。所以，蔷薇水需要赶进度，油纸伞也需要。这一忙又是三天，三天之后，曹府的管事的过来了，生怕冬暖这边不相信，自己是曹府过来的管事的，对方还带了曹二姑娘之前身边跟着的一外心腹婢女。两方就着蔷薇水的销售问题，进行了一天的商谈。倒不是说，彼此磨蹭什么细节，而是很多细节，需要他们反复商量。比如说是，第一波蔷薇水，肯定是要送到京城捞金的，数量也不需要太多，保持着一个缓慢却又勾人的进度，拿捏住这些贵女们的心思，这钱才好赚，蔷薇水才好卖。销售的细节问题，冬暖只需要听管事的说，她偶尔的提议几句。之后又商量了一番价格问题，还有管事的一番保证之类。“大姑娘放心，这工艺我定是会保护好的。”管事的也姓曹，估计跟曹家沾着一点亲戚关系，不然的话，也不能被委以重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