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个医院?”晋绥淡淡的问。
晋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经过信号的处理微声音有些变质,顾明西能清楚他的内容,但是并不由感受到他浓浓鼻音,以及微微有些粗砺质感的声音。
“我在南阳市人民医院。”顾明西小声回答,因为时间还比较早,很多病房里的人都在休息,她担心打扰到别人,举止很小心,“你不要担心我,我没事。”
晋绥坐起来,“西西,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顾明西想了想,“今天下午我应该要回来收拾一些东西。”
晋绥哦了声,表示知道,两人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晋绥挂了电话,脑子里是一团浆糊,刚躺下去,又咚的一下坐起来,刚刚,刚刚西西说什么来着。
晋绥拍了拍脑袋,林新声生病了,她在医院照顾她。
等一等,他也生病了啊,他的女人为什么不照顾他,要去照顾别的女人。
晋绥蒙圈了,蒙圈的晋绥眼神渐渐凝固起来。
南阳市第一人民医院,对吧。
上午八点左右槐荫中学沉浸在一片书声琅琅之中。
王墨表示他很玄幻,早自习才结束,他们寝室的老大晋绥居然给他来了一个电话,说要去医院。
身为201的室长,室友有要求,肯定要满足,而且这个人是还是晋绥,如高山一般让人仰望的晋绥。
今天早上看晋绥那副气喘吁吁的样子,他就说了嘛,不要逞强,现在还不是让201最强壮的男人来照顾他。
挂号,看诊,挂水。
搞好这些事情以后,晋绥糊涂的大脑想起最重要的事情。
“你帮我给顾明西打一个电话,就说我,”晋绥眉头锁着,想了半天才想出一个形容词,“说晋绥高烧,现在在挂水。”
王墨看着难的傻气的晋绥,内心里已经乐开花,还说什么不是男女情关系,看这表情,看着这举动。
“小绥?”顾明西拿起电话。
林新声的耳朵悄悄的竖起来。
“什么?”顾明西脸色发白,握着手机手用力起来。
不到五分钟,顾明西从十一楼来到三楼。
看见晋绥安安静静的坐在哪儿,嘴唇紧紧抿着,心里止不住的后怕。
晋绥看着顾明西走的脸颊发红的样子,心里的不虞消退了些。
王墨虽然很想看戏,但是看着晋绥莫测的眼神,很自觉的说,“顾明西,我先走了,你看着晋绥吧。”
顾明西说好。
“小绥,烧的还厉害吗?”顾明西摸了摸他的额头。
晋绥乖乖摇头,眼珠子一动不动。
顾明西又去问医生,确认只是感冒,挂几瓶水就能下去,心里的担忧终于下去了。
“小绥,你看看你穿的衣服。”顾明西有种自己在当保姆的感觉,“校服外里面就一件毛线衣,等会儿回去记得多穿点。”
晋绥听着她的唠唠叨叨,喉咙里的干涩也不怎么严重了。
顾明西陪着晋绥待了一个多小时,又想到十一楼上面的林新声。
润了润嗓子说,“小绥,我去看着林新,她才刚刚做了手术。”
晋绥的眼睛蓦然深沉起来。
右手轻轻一动,抓住顾明西的衣角。
嘴巴微微嘟着,满心满眼都写着我不准。
顾明西知道,每次晋绥一生病,就会变得特别的小孩子气。
她碰了碰晋绥的脸蛋,语气很温柔,“乖乖的等着姐姐回来啊。”
晋绥看着顾明西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背影,只觉得天崩地裂,他都生病了,他都挂水了,他都发烧了,西西居然还是为了别人抛弃他。
大脑由于生病而变得迟钝,晋绥想了好久,眼睛的愤懑变成了不满。
顾明西很忙,两个小祖宗没什么大事,可是就喜欢她在旁边陪着她们。
看完了林新声,她又下楼,晋绥的水瓶应该要挂完了。
“好了,谢谢你,医生。”晋绥取了吊针,顾明西松了几口气。
“小绥,别不开心了,”顾明西逗着他笑,“你饿了吗,我们去吃午饭。”
晋绥看了一眼顾明西,径直向前走。
顾明西忙跟上他。
虽然晋绥没有搭腔,可是也没有拒绝顾明西,步子虽然迈的比较大,但顾明西完全可以跟上来。
还没有走到饭馆里,顾明西的手机又在书包响起来,她把书包取下来,拿出手机,来电显示写着老刘两个字。
晋绥看着顾明西一手抓着书包,一手抓着电话,还提着药,手忙脚乱的样子,叹了口气。
向左一步,拿过了顾明西手机的书包。
“他们两个还好,我会的,你放心?”刘前越打电话是来关心班上两个病号的身体情况的。
顾明西的书包是敞开的,晋绥百无聊赖,正好一低头,又看见了书包里粉色的一角。
一瞬间又想起初中时候她从书包里掉出来的情书。
眼睛迸发出凶残的光,他手臂一伸,也不管旁边的顾明西,光明正大的抽了出来。
浅色的信封上没有任何的名字,晋绥直接粗暴一扯,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小蚊子。
不自量力,自作多情。
随着信签纸的打开,晋绥眉头越来越皱。
“小绥”顾明西刚刚挂断电话,看到的就是拿着情书在看的晋绥。
忽然想起昨天的女孩,她一拍额头,笑嘻嘻的说,“昨天晚上,这是一个女孩子让我给你的”
听到这句开心的话,晋绥终于抬头,手上的青筋暴涨,声音像是从肺里很艰难的冒出来
“你有什么想法。”
啊?
想法?
“我家的小绥长大了,不知道以后要什么样的女孩子才能配得上我这么乖这么可爱的弟弟。”
顾明西努力压制住心里不知道从哪儿的怪异,乐呵呵的说。
高心,弟弟!
忽然之间,深深的无力感袭来。
晋绥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叫人看不透澈,
“西西,我很高兴。”
高兴?
顾明西抓了抓脑袋。
晋绥的嘴角扯出诡异的弧度,既然乖巧听话只把我当弟弟,那么自己还要忍什么。
“小”顾明西才说了一个字。
忽然,晋绥双手牢牢的禁锢在顾明西的肩膀上,头顶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当樱唇印上一个冰冷微凉的东西是,顾明西的瞳孔极速扩张。
她盯着眼前前面近在咫尺的脸,清楚的看见他眼神里爆棚的热烈。
几秒之后,晋绥的唇角在顾明西的脸颊滑过,印在她的耳旁。
晋绥弯着腰,声音很轻,在僵硬的顾明西耳畔说了几个字,“西西,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