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被逗的眉开眼笑,垂眸看到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之后,才慢慢敛下笑意,微微抿了抿唇。
魏悯一共送给他三次糕点。
第一次是她决定从落羽书院搬回家里住,那天请了一天的假,扛了一晚上麻袋,给他买了糕点和半斤肉,说让他自己留着,别什么都拿给阿洛吃。
第二次是她考中举人参加鹿鸣宴,宴会结束后她牵着自己去扯布料,他没同意,最后两人去糕点铺给她买干粮时,她背着他用仅存的私房钱买了几块糕点,笑着跟他说私房钱都在这儿了夫郎别生气。
第三次就是今天,她在京中发生了什么事对自己绝口不提,却是回家时给他带了份糕点,若无其事的笑着跟他说饿了,想多吃两碗他做的饭。
阿阮这两天听到京中许多声音,省试舞弊之事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满大街说的都是举人受刑的事。
阿阮出门买菜,只要留了个心,就能听出头尾,更何况那些茶楼的说书人添油加醋说的更是详细。
阿阮不会跟魏悯说自己挎着菜篮子在茶楼门旁站了半天,更不会说自己比魏悯更早几个时辰看到贴在皇城墙上的贡士榜。
阿阮虽然不识字,却是认得那用朱笔标出的名字是谁,也知道省试舞弊的结果如何。
他知道妻主虽然嘴上不说,脸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风轻云淡的像是此事跟她无关似得,但他知道,妻主在猜到这个结果时,心里怕是有委屈有愤怒,有对朝廷的失望,也有对圣上的不满……
可她哪怕心里再难受,回来时依旧给他带了份糕点,用自己受刑后补贴的二两银子。
阿阮觉得这点心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吃下去,该怎么咽下去。
“阿阮,有热水吗?”
阿阮听到先一步进屋的魏悯在喊他,才愣愣回神,先是抬手摸了摸眼尾,觉得没泪水之后才收起糕点进屋。
将烧好的热水端出来放在盆架上,阿阮亲自给魏悯洗手。
魏悯伸手环住阿阮,将他圈在怀里,两只胳膊撸起袖口,递到他面前,下巴扣在他肩膀上,轻轻蹭着。
阿阮像是想洗去魏悯身上的晦气一样,低头洗的格外认真。
两人吃完饭也才午后,魏悯吃的有些撑,解开外衫躺在床上准备睡个午觉。
阿阮从外面进来,洗干净的手解开腰间的衣裙,搭在一旁,自己坐在床沿边。
魏悯轻阖着眼皮躺着,没多时就感觉到胸口处多了只手,在解她衣襟带子。
魏悯一惊,忙睁开眼,下意识的一把按住阿阮的手,看着他微抿的唇哭笑不得的说道:“阿阮,现在还是白天。你妻主好歹是个读书人,白日.宣.yín ,不好。”
瞧着阿阮模样有些不高兴,魏悯看着他的脸色,斟酌着说道:“再等两日好不好?我瞧着你脸色还是有些疲惫,这两天肯定也没休息好。自从咱俩分别到现在已经有了半年,我素了那么久,若是做那事,恐怕会累着你。”
阿阮哪怕听到后半句她那令人脸红心跳的话都是不为所动,耷拉着眼皮子看着她。
魏悯手指摩挲着阿阮的手背,转移话题,“你跟我说说从青禾村到京城千里迢迢,你是怎么过来的吧。”
阿阮一点都不想说,他只想看看魏悯身上的伤。
魏悯却是八风不动的按着他的手。
阿阮挣扎了两下,她依旧不松手。知道妻主身上怕是有伤,阿阮也不敢怎么用力,可心就在这挣扎间生出一股莫名的火气,气自己也气她。
她都不让他看,他还心疼她!
她怎么什么都不跟他说!
他哪怕知道了也做不了什么,可也想着和她并排站在一处,心疼她,听她诉苦,而不是任由她将所有的话都埋在心里,被她挡在背后。
阿阮被魏悯弄出些许火气,气的从她掌中抽回手,背对着她坐在床沿边低头偷偷抹眼泪。
魏悯吓了一跳,心疼的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去搂他的肩膀。
阿阮将她的手抖掉,也不转身出去,而是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床沿边哭给她看。
作者有话要说: 阿阮不是一个爱哭的矫情人,正是如此,魏悯一看到他掉眼泪就什么坚持都没有了,在他旁边妥协的低声哄道:“好好好,你不是想解衣服吗?给你解,你要是想要,咱们现在就做,马上都给你好不好……不哭了。”
怕万一,贴一点在这里[抱歉啊]
小剧场
魏悯:夫郎想要,我却没办法满足,我的错我的错ovo
阿阮:谁想要了!我就是想看看伤口!
魏悯:别解释了,我懂,我都懂,夫郎脸皮薄嘛,那我先主动?⊙v⊙
阿阮:_(:3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