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内,正是一年花开春好时的光景,春光明媚,万物复苏。春闱的皇榜早在几日前就张贴出来,今日是状元,榜眼,探花跨马游街的时间,一时间,城内的酒楼,客栈,茶馆的二楼个个都人满为患,一座难求。等到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状元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人们视线中的时候,整条街都沸腾了。各种鲜花,手帕,荷包什么的纷纷从二楼砸了出来,以此来表达对状元郎的喜爱和倾慕之情味名楼最大的一个雅间内。太子负手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热闹的场景,眼神不由落在最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身上。“十七岁的少年状元,才华横溢,出自益州世家韩家,不错,不错。”太子喃喃念叨了一番韩云涛的家世,回头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去,等会跨马游街结束后,把状元郎请到这儿来,就说吾在味名楼略备薄酒,恭贺他登科之喜。”身后站着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长了一双老实敦厚的眼睛,是赵阳死后,秦皇后亲自为太子挑的东宫属官。年轻的属官听到太子吩咐,恭敬的应了一声,弯腰退了出去。太子坐在味名楼中,左等右等,等到外面被人砸了一地的鲜花都被人收拾干净。他派出去的人才气喘吁吁的回来。“怎么只有你一人,状元郎呢”太子没看到等待许久的人,脸色一下沉了下来。来人瑟缩了下肩膀,才小声的禀告道:“回殿下,属下去晚了一步,状元郎,他,他去了六皇子府上。”太子勃然大怒,将手里的茶盏直接甩了出去,“废物,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年轻属官闭了闭眼睛,却没敢闪躲,那茶盏便直直的砸在了他的额头,留下一片淤青,里面的茶水顺着他的额头,鼻梁滴落下来,说不出的狼狈可笑。太子看的更加火大,暗自埋怨秦皇后给他挑的属官不够机灵。还是赵阳最能体会他的心思太子的深情一顿,手不由紧紧一攥,可惜赵阳死了,若不是宋彦昭步步紧逼,他也不会那么着急的逼死赵阳赵阳不死,他那里会有现在的烦闷好不容易逼走了宋彦昭,现在又多了个六皇子,处处与他作对太子越想越怒,重重的一拳捶在了桌子上,震得桌子上摆好的碗筷一阵颤动,就像一种无言的讽刺一般,看得太子心头一阵火起。“好你个老六啊,吾对你处处忍让,你却得寸进尺,现在连新科状元你都敢和我抢那就不要怪吾心狠手辣了。”太子喃喃自语道,嘴角勾起冷笑连连。自过完年后,嘉佑帝就开始让六皇子,七皇子领的差事越来越多,朝堂上也经常询问两位皇子意见。尤其是六皇子,竟然连春闱的事都让他总领,虽然不是主考官,但挂着个总领的名头,又是皇子,就是去亲近谁都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这不是正大光明的让六皇子收拢人脉吗太子心里暗自埋怨嘉佑帝,同时对六皇子更加的嫉恨,他不能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六皇子做大。一直到华灯初上,韩云韬才回到了及第客栈。“状元郎回来了”“韩状元可用了晚饭”“状元郎一起来喝一杯”他如今身份不同,一走进客栈,无论是客栈掌柜还是一起参加春闱的学子,都纷纷站起来和他打招呼。韩云韬笑着温言一一回应。榜单公布已有几日,落榜的学子早就离开了客栈,返回家乡,仍然留在客栈的都是榜上有名的。打完招呼,韩云韬径直上了二楼。徐玉知在他的房间内等他,大约等的时间长了,头一点一点的有些瞌睡。听到开门声,徐玉知才惊醒过来。“这么晚了还没睡”韩云韬惊讶的挑了下眉毛。徐玉知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因久坐而发麻的腿脚,“这不是有事和你商议吗你这个状元郎现在是大忙人,我要不在这儿等着你,还不定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呢”“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韩云韬低笑,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说吧,什么事啊”徐玉知笑嘻嘻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过两日就要选官了,我想问问表哥到底怎么想的”韩云韬握着茶盏的手一顿,“你有什么想法”这次春闱,徐玉知也榜上有名,中了个二甲第一百八十九名,这次春闱总共中了二百人。虽然是倒着说,吊车尾,但好歹也算榜上有名,徐玉知很知足“我我自然是想回益州路,”徐玉知耸耸肩膀,一副这还用考虑的样子,笑嘻嘻的挤眉弄眼,“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嘛”韩家是益州路的世家,韩家人世代在益州路为官,积攒下来的力量不容小觑。徐玉知幼年丧父,寡母带着他自幼在韩家长大,他对韩家感情很深,又有寡母在成都府,所以想回益州路为官是情理之中的事。“表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不打算回益州路了”徐玉知嘴唇动了动,神色迟疑得看向韩云韬。韩云韬握着茶盏的手一顿,看向徐玉知,“怎么会这么问”徐玉知挠挠头,“就是感觉啊,我看这两日见你的官员挺多的”那些人见表哥不就是为了拉拢表哥吗若表哥选择回益州路,那他们拉拢表哥还有什么用韩云韬无语叹息,轻轻的将手上的茶盏放了下来。他的脑海里不期然想起今夜六皇子对他说的一番话。“陛下已经暗中让人开始整顿益州路的军政,益州路必然会有一番大动作,这个时候回益州不是明智之选啊”“本皇子十分欣赏的韩状元的才华,不知韩状元肯否屈尊到我的封地上做个一官半职”想到此,韩云韬抬起头,定定的看着徐玉知,“玉知,你说我父亲为何坚持要我们俩在金陵参加春闱啊”徐玉知嘴微张,愣在了原地,,;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