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闲拿起酒杯,不紧不慢的道:“绕到敌军后方,前后夹击,的确是个不错的策略!”
曹丕的脸上露出了几分喜色。
可刘闲话锋一转,又说道:“但是,策略讲究因地制宜,这一战若是绕后偷袭,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足以让我军惨败!”
“致命的缺点?”曹丕不解的望着刘闲。
“嗯!”刘闲点点头,立刻伸手指向了辽水。
“这条河,就是致命的缺点!”
“调幽州军攻打公孙渊,能不能过河还是一个问题!”
“过了能不能胜公孙渊?”
曹丕顿时沉默了。
若要抽调幽州各郡的守军,战斗力远远不及朝廷主力军。
这意味着,幽州守军一旦不能牵制公孙渊。
刘闲又说道:“幽州军过不了河,那么所谓的绕后偷袭,就是羊入虎口。”
曹丕刚要开口,刘闲又说道:“千万别想着引公孙渊过河!”
“为什么啊?”曹丕不解道。
刘闲摇摇头:“公孙渊深沟高壑,就是要守在对岸不出战,你让王八脱龟壳,可能吗?”
“不可能!”曹丕摇头,又问道:“那师父,您的策略是什么?”
刘闲笑了:“幽州守军佯攻公孙渊,主力部队趁机过河后,绕过敌军,前往平壤城!”
曹丕道:“千里奔袭,直取敌军老巢?”
平壤城是辽东的治所,公孙渊的大本营,一旦被偷,必败无疑。
“不!”刘闲还是摇头。
曹丕更加不解:“不偷袭平壤城吗?”
刘闲说:“我军一旦过河前往平壤城,公孙渊必然派兵来援,他的八万兵力就不得不一分为二,我军只需打他的援兵!”
“卧槽!”曹丕惊呼:“这招狠,直接抹杀了公孙渊的兵力优势!”
刘闲笑着点头:“破援兵后,我军再行攻取平壤城,此时的辽东军必然混乱不堪,幽州军则可以趁机过河,这时才是两路夹击公孙渊的绝佳时刻!”
曹丕肃然起敬,直接向刘闲行礼:“师父,受徒儿一拜!”
刘闲调侃道:“大都督客气了!”
曹丕一脸尴尬:“师父,折煞我了,我就算是当了皇帝,那您也是我师父!”
刘闲笑了:“好徒儿,真孝顺!”
“应该的!”曹丕笑着点头。
一行人收了渔具和摇椅返回了大营。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内,幽州各地守军陆续调往辽水。
曹军从原本的三四万兵马变成了五六万,屯驻在辽河以北的渡口。
两军对峙以来,公孙渊自信满满。
他觉得,曹军不敢过河。
最多自己找个台阶下,然后双方退兵言和。
可没想到的是,曹军如此刚猛,半个月就集结了五六万兵。
这分明是要从北渡口过辽水,与他决战。
坚守在辽水,公孙渊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但若两军真的决一死战,反倒是让公孙渊心里没有底了。
翌日。
公孙渊就收到了哥哥公孙晃的战书。
大意是,十日后,你我兄弟二人决死一战,以此来决定辽东的未来。
公孙渊虽然没有绝对信心战胜曹军,但是被懦弱哥哥这般挑衅,无法忍受。
立刻回信公孙晃,两军十日后决死一战,活的人统领辽东。
随后,公孙渊抽调沿岸散落的各部兵马。
全部向北渡口集结。
一时间,北渡口成为了两军决战地。
对岸,曹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