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质夫:“老朽此行,本想拜会天下豪杰,今见姑娘,高山仰止,已偿所愿,老身这便告辞了。”
朝英:“后会有期。”
章质夫:“后会有期。徒儿们,随为师回岛。”
老者带门人离去,云阳山七雄也随之而去。
那七雄本非少言寡语之人,一路逢人便说今日之事,且又添油加醋,将那林朝英说的如同天仙下凡一般,连带黄钥匙也成了降世仙童。至于自己被王重阳一招打飞之事,自是略去不谈。
晚间,虚竹回观,听罢一众弟子诉说今日之事,虚竹说:“为师已查明,此次观礼闹出诺大动静,乃黑暗议长利维坦所为。为师未邀其来观礼,他便蓄意为之。”
众弟子咋舌,原来先天高手也会小肚鸡肠。
实不知江湖传言因何如此之快,几日之间,林朝英和黄四之名,竟已传遍武林。
七人无心之举,却省去了重阳朝英许多麻烦。好多前来观礼领丹之人,闻得七人之言,且又有玄溟岛之人为证,便绝了登灵鹫宫之望,就此打道回府。
不过却又有江湖中一些自比潘安之辈,风流好色之徒,专程赶来,看林朝英是否真如传闻般美貌。
可惜那日后林朝英表示玩够了,之后皆由王重阳率弟子执守山门。一众登徒子们没能看到朝英,一个个都被王重阳扇飞了。
每天都有人来拜山,每天都有人挂树上。
日日如此。
在不断的重复中,正日子终于到了。
七月初五,宜祭祀,出行,入宅,平治道途,馀事勿取。
是日,夜雨初霁,风和景明。
天才放亮,缥缈峰下早聚了一帮江湖游侠儿。
这些人虽不得上山,却也想凑个热闹,瞧瞧那传得神乎其神的人间仙子。
也有人存了别样心思。若见谁持了请帖,说不得,为了灵丹,何妨出手一抢。重阳既言持帖便可上山,那便是可以抢帖。江湖人行事,便是如此。
丽日初升之时,灵鹫宫宫门大开,重阳朝英御风而出,飘至山门迎客。
两人皆风华绝代,飘然若仙。
王重阳朗声道:“今日我逍遥派举行拜师典礼,凡持我派掌门亲手请柬者均可上山观礼,每位持柬者可携带随从一人。另外,若有人能在我手上坚持三招不败,也可上山,但不得携带他人。”
重阳一言未尽,早有一名鼠窃狗偷之辈阴笑道:“王重阳,我飞天神鼠虽胜不得你,却未必胜不得你师姐,不如让我来和林姑娘比划三招如何?”
重阳微怒:“我师姐仅与女客交手,你既非女客,对手自然是我,飞天神鼠,你我已较量多次,今日可还要再来?”
“免了免了”,飞天神鼠忙叫苦不迭。
自有那不信邪的侠客上场与王重阳交手,可那有人走得到第二招。
也有女中豪杰去挑战朝英,朝英心念一动便将对手冻僵,众人甚觉无趣。
山下人虽越聚越多,约摸百十号人,挑战者却渐渐稀少,一时便冷了场。
忽然,林朝英望空言道:“恭迎段师叔前来。”语声清丽悠扬,并不甚响亮,却传出很远。
众人忙往南观望,哪里有人前来?
众人正不解,忽见远方天空出现一条白线,正急速向这边延伸,那白线的前端,似有人影。
那白线快的令人眩目,直到于山门前降落,众人才看清原来是两人足踏一把阔剑,破空而来。
两人当先者约十八九岁,其后者约十六七岁,皆青衣长扇,风度翩翩。
众人细观,两人形貌颇为相似,想是手足兄弟。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此二人身上必有请柬,帮主,抢不抢?”
某帮主:“抢你个头。”
来人款步走向朝英二人,当先者手中忽然出现了一份请柬,说:“重阳师侄,这是乃师所书请柬,请过目。”
重阳并不看请柬:“师叔客气了。”
那当先者便是二人所言段誉师叔,天下唯一的小五行灵根。
段誉收了请柬,说:“几年不见,朝英居然已经半步先天了,可喜可贺。重阳也不错,他日若抵空境,纯化真气,包在师叔身上。”
重阳:“谢过师叔,师叔这便回宫吧,掌门已在大殿恭候多时了。”
段誉:“那我就带智兴先走一步了。”
两人离去。
山下群雄还在为段誉二人御剑而来惊叹不已,议论纷纷,表示不虚此行云云。
其中一人忽然说到:“怪道如此眼熟,后面那人便是当今大理国主,段智兴,”
立即有几人表示恍然大悟,果真如此。
少时又有人御剑而来,乃是一三十余岁女子,带了一个十来岁顽童。
朝英与那女子甚是亲近,称之为“姊姊”。
盏茶之后,林朝英又恭迎“穆图”前辈前来。可那“穆图”自北方而来,只一跃便跳过了缥缈峰山巅,落入灵鹫宫内,并不与林朝英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