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林朝英便带着青箫,黄钥匙前来轮值。
见几人前来,谭处端便得意的去给青箫和黄钥匙讲上午之事。
“……你们猜谁飞出去最远,自然是那个叫谭青的了,因为他最瘦嘛,直接挂到那边树上了……”
谭处端讲得眉飞色舞,仿佛大显神威的是他一般。
其日是六月下旬,又值正午时分,正是骄阳似火,蝉噪如潮。
凉亭虽遮阳,却仍不能尽遮暑气。
黄钥匙热的用小手当扇子,不住地扇啊扇。
朝英看了,心下不忍,便盘膝打坐,运起功来。
少时,便听轰隆声响,七八里外山顶上千年不化之冰川竟崩了丈许大的一块下来。
朝英继续运功,操控诺大块冰稳稳落于亭外一侧。
黄钥匙再也不觉炎热,连忙好奇的问林朝英。
“师姐,你怎么做到的?”
林朝英调息片刻,说:“我已是后天极致了,神魂早已至空境,当然可以偶尔施展先天功法。还得多亏了你,若不是你帮我提纯真气,我施展御水术自不及此次之万一。”
黄钥匙:“我师兄真气之量将近后天巅峰,神魂已达先天之限了,那么也能偶尔施展下先天功法了?”
朝英:“他神魂未能入空,真气也还没提纯,如何施展。”
黄钥匙:“师姐,一会儿来人,如何应对?”
林朝英:“好久不见外人了,自然得好好玩玩。”
天交未时,黄药师正昏昏欲睡时,山道上来了好大一队人马。
黄钥匙观之,这群人竟可分成互不隶属的三个队伍。
最前一队人数众多,能有二十余人,但一看便是江湖草寇。
居中一队仅有四人,然身形举止,远胜前队,似不屑与前队为伍,为首老者更是手指如钩,神目如电,太阳穴高高凸起,一看便是内力精深的内家高手。
那为首老者忽然感觉到黄钥匙在凝视自己,立即侧头远望,发现端详自己的竟是个幼儿,甚感诧异。
末尾一队共有七人,黄钥匙细细观之,这七人与中午谭处端所述一般无二,正是去而复返的云阳山七雄。
七雄见重阳不在,自以为得计,便也不再畏畏缩缩的吊在队尾。
朝英三人尽在凉亭内歇息,并不迎接来人。
第一队人牵了马,坎坎来到庭外,众人见林朝英美妍如华,皆眼前一亮,嘈杂的队伍竟静了下来。为首一人便过来问话。
“敢问小娘子,你等可是那逍遥派门人,此路可是前往灵鹫宫?”
此人四十来岁,着青布短衫,身形高挑,虽生的白净,脸上却有长长的一道伤疤
林朝英款款起身行礼道:“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我等正是逍遥派门人,小女子林朝英,前方殿宇便是灵鹫宫,各位前来我派所为何事啊?”
为首那人答道:“在下浪里游龙~~黎秋,我等兄弟二十三人,人称江州二十三蛟,闻得贵派举办拜师大典,凡来观礼者皆有灵丹相赠,特来观礼。烦请小娘子引领我等上山。”
林朝英:“这位大伯,我又不认得你,你又没有我师傅的亲笔请柬,我如何便能擅自领你上山?万一你们是坏人怎么办?”
黄钥匙一口气没憋住,笑出声来。
旁边一人道:“大哥,理这女娃作甚,我们自顾自上山便是。”
黎秋:“放肆,吾等远来是客,不可失了礼数。”
队中诸人面面相觑,仿佛在说:老大昨天还见了血,今天怎么变得文绉绉了。
青箫却已拉了黄钥匙出来,开心地说:“小四,姐姐告诉你啊,这就是马,跟姐姐说,马~~”
黄钥匙稚气未脱的说:“‘马’,这般高大,我可爬不上去”。
黎秋接着说:“小娘子,要不我等歇息片刻,你去禀报师门,便说江州二十三蛟前来拜山,你师傅必会邀我等上山的。”
朝英:“我师傅说他去月亮上玩了,要好几天才回来,你让我如何禀报?再说了,我去禀报,谁照看她俩,万一有坏人呢?”
说完,朝英警觉地审视诸人,看看像不像‘坏人’。
众人被朝英的话说得无可奈何,还去月亮上玩,这小美人也信,看来是没怎么出过门。
黎秋只好又说:“师傅不在,师母也一样,或者别的师门长辈,不拘是谁,通个信就行。”
朝英一脸无奈地说:“我师母都去世八十年了,现在师门除了师傅我最大了,哪有什么师门长辈,能向谁通信呢?”
不远处,云阳山七雄的谭青阴阳怪气的说道:“小娘子胡吹什么大气,晌午时终南大侠王重阳还在山门守候呢,他是你派中人吧?你怎能说山上没有师门长辈?他上午还说了,只要在他手下走够三招,就可以上山。可有此事?”
青箫适时插话道:“弟弟你看,他就是上午挂在那棵树上的那个,听小端子讲,飞了那么高”,青箫一边说一边还给黄钥匙比划。
黄钥匙:“要不我去叫王师兄来再让他飞一下给我们看?”
童言无忌,看来上午王重阳肯定在这儿,抵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