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琏儿你这话都说第一百遍了,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
“那你宁愿咬个满头包回来?”
贾赦:“…………”媳妇跟儿子的差距,完全不想对比。
贾琏自己盯着贾赦用过早膳,把人送宫门口与贾珍汇合,又絮叨几句,看着叔侄两入了宫,才返回状元府,带着一大帮汇集到状元府的加油队伍前往城北大营,观十甲比赛。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听着四个孩子脆生生的歌谣从马车内飘出来,骑马的贾琏闻言,面色神色都柔和了几分。
这一行车队领头的乃最近炙手可热的文曲星状元郎,当即吸引了不少行人的目光。
城北守门士兵在送走贾琏一行出城后,当即有人悄然离开,回了值班的门房里,回禀道:“禀告校尉,贾琏一行,另外骑马的三人是唐家子嗣,第一辆马车内坐的是两个妇人和四个孩子,第二辆是温大夫和他的管家,第三辆是随行仆从,第四辆应是随身用具。”
“嗯,今日乃武举比赛,出城贵人颇多,需要多多注意安全。”
“是。”小吏看着一身常服的上峰,虽然疑惑,但也没多问,回禀完后,见人没有安排,便也离开。
见守城小吏离开后,被称为校尉的李尚来到了附近的茶寮包厢。一入内,便见人扶着栏杆,背对着他,而一人坐在桌边,一见他来,便迫不及待问了一句:“如何?”
“黎大人。”李尚将贾琏一行人人员分布说了一番。
“老的老,小的小,还真当郊游踏青不成?”黎大人眉头紧锁,挥挥手示意李尚先行离开,话语中便带着焦躁之色,道:“余兄,你确定消息散播出去了?”
“黎兄,稍安勿躁。据探子汇报,自上官靖宇离开状元府后,贾琏曾秘密邀请过胡涂之父,那胡员外离开之时可无比惶恐。”
“那贾琏这是唱空城计不成?”黎大人闻言,面色沉了一分,手握紧往桌面一锤:“这贾家自己退出了,如今哪来的颜面又来横插一杠!”
太祖以武立国,对辅佐他打江山的四王八公一派老臣多有优待。这便也罢了,一眨眼都快六十年了,除却原本就有军权,还驻扎东南一代的南安郡王和西南一代的西平郡王,其他基本上这些老牌勋贵都只剩下空壳子了,军权渐渐转移到他们这些新起的后起之秀家族手中。
但是作为最先握着军权的一代,四王八公的余荫也不可小觑,更何况贾代善曾经还是一众武将的领头羊,手上握着的人脉谁也无法知晓。
贾家原先就这样落败了,多好!
这冷不防的冒出个文曲星也就罢了。可现在连宁府随意给的一个武秀才名额,都成武生第一了。
把他好兄弟的儿子风采都夺走了。
这可是有着武曲星名号的一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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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穷文富武,倒是不假啊!”当今看着武举十甲的名单,笑着:“第二余仲元,这履历……这是镇北侯家的孩子吧?镇北侯呢?”
“回皇上的话,余大人今日请假。”兵部右侍郎出列回了一句。
“应该的,自家孩子考试。”当今应了一声,又往下看,道:“第三尉迟武,尉迟老将军家的?也真不错,后继有人。”
“第四……”当今一直翻到最后:“第九史参,忠靖侯史鼎家的?第十上官靖宇。”
当今将名单往御案上一扔,喝口茶,回眸扫了眼文武百官,而后神色冷冷,开口:“贾恩侯,不错啊,前十甲里面,两个大侄子一个贾家推荐。”
贾赦闻言当即昂首挺胸,铿锵有力,字正腔圆:“那当然了,要不是我儿子断臂没好,他也想考武状元呢!皇上,你该让这些大臣羞羞脸,还说我贾家不成器,纨绔纨绔的,你看我们好能耐的!不但从文,从武,还在书画界,律法界……”
“律法?”
“天下第一仵作是我贾家宗妇,温相后裔更是我儿媳妇,他们的就是我的。我们贾家娶媳妇天下一哒!为皇上,为国家输送培养的人才第一多!个个非但有才,还一个赛一个的俊俏。”
当今捂头,他杀错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