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舞瞬时被气的脸红, 她走到导演跟前, 似笑非笑的说：“既然你都找到更厉害的人了, 那我撤了。”
导演阻止：“别走啊, 都排练这么久了！”
林舞指着自己和言榛，咄咄逼人的问：“我和她, 你自己选一个。”
导演傻眼。
“这要怎么选，而且我只是让言榛当技术指导啊。”
林舞冷笑：“你是觉得我还不够指导你们？”
她看向言榛, 发现言榛一直盯着她的脸看。
林舞忽的一阵害怕。
她整过容, 一旦仔细看, 就能看到脸上细小的痕迹。而且上回的真人秀第一集 拍完，有人在微博上吐槽她是脸最大的一个, 气的她又去动了刀子。
这会儿她还以为言榛发现了什么, 冲过来喊：“你看什么看！”
动作幅度过大，不小心将社团的一个花瓶撞碎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她的身上，有谴责有嘲笑。
林舞知道自己丢人。
她抬头看言榛, 又低头看碎掉的花瓶。
踩着高跟鞋转身就走。
导演跑过去挽留林舞，被林舞一顿奚落, 那名导演系的学生算是豪门出身, 同样是个暴脾气。
他和林舞说：“不就是多个后台吗, 不是每个人都得帮你当成花一样捧着的，我这就换人。”
周围一群人站着眼中有期待。
他走过来，准备指言榛当话剧女主，但想到自己和言榛不熟，便指了和林舞不对盘的那个女生。
林舞的面子彻底挂不住。
无处发泄只好跑过来和言榛撕逼：“你这人可真是恶毒, 难怪徐晓雅说你心术不正，我刚开始还不信！”
言榛许久没听到徐晓雅的名字，愣了愣：“她说我心术不正？”
林舞冷笑：“你哪来的脸和我作对。”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的，言榛有些迷茫的看了林舞一眼。
见到林舞脸上格局，言榛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林舞顿时后退了一步。
人中短，山根高，脸颊过窄，将气运挤压到一起。
显然是人为造成的破坏。
“之前见你还是小富安康的命格，可你却没有好好珍惜，竟在脸上……”
言榛没说完，被林舞打断：“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因为接了部烂片，就想诬陷我？！”
言榛摇头：“我当然不会有这种想法。”
林舞正要回，忽的脸颊发痛。
她刚度过康复期没有太久，以为自己动作幅度太大出了什么问题，赶忙转身跑了。
言榛进来就是为了看看林舞的脸，看清了林舞脸上格局之后便不耽搁，直接离开。
那名女同学跟着言榛走了出来。
言榛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和她说了说林舞的情况：“到你说的演出为止应该不会发生大事，只是她人为改造的部分太多，我只能看个大概。”
女同学惊奇：“原来林舞真的整容了？之前只是大家在传，我还以为只是开玩笑的。”
言榛不确定：“应当是整过容的，你是不是担心反整容液的事情？等到有空了，记得提醒一下林舞。”
女同学点点头。
她对话剧社有特殊的感情，并不希望林舞出事。
言榛倒是对反整容液有些好奇，她向女同学询问了一番。
女同学说：“是学校里头开始流传的，去固定的地方就能拿到。”她翻了翻自己的背包，“我也有抢到一瓶，里面的就是水。”
“是水？”
女同学点点头，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往自己手上倒了点，什么变化都没有。
“你看，不痛不痒的。”
言榛猛地退开了几步，捂着嘴鼻，闷声说：“好臭！”
“臭？”女孩疑惑，“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
言榛见女孩一脸淡定，还以为自己闻错了。
松手，一瞬间一股腥味立即涌入鼻腔。
言榛：呕……
她捂住鼻子走远了些，女孩将瓶盖盖上，跑到言榛身边问：“你怎么了？”
言榛摇摇头。
等呼吸进新鲜空气后，她大脑逐渐清醒。
并隐约回忆起了这股气味。
这种气味很熟悉，她曾在宫里闻到过。那是后宫女人们拿来维持容颜的东西，用的是年轻宫女们的血液，以及毒物的尸体粪便。
她们通过偏方便能调出透明的液体，这种液体能让脸部变得光滑紧致，并维持不少时日。
若是在调理过程中需要出殿门，便用熏香遮盖。
因此言榛路过后宫时，常常会闻到被减弱气味的恶臭。
但此时这液体竟成了反整容液？
言榛想到当时视频的描述，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和她记忆中的东西略有偏差。
她想让林舞测字或是掷币算一卦，可林舞肯定不愿。
没办法，她只好掏出几张护身符来交给同学，让她转交给林舞，以防万一。
林舞在外头逛了两圈，觉得脸似乎越来越疼。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被言榛诅咒了。
气的不行，赶紧给自己男朋友打了个电话，说了一通言榛的坏话。
最后说道：“能不能把她雪藏啊。”
男友在那头说：“你是不是不看新闻啊？”
林舞一头雾水：“看新闻干什么？”
“言榛救了我奶奶！”男友在那头说，“你这人可真是没脑子，分手吧。”
林舞：……
这人以前也没见得这么孝顺，这是怎么了？
八成又是那个言榛用了什么妖术吧！
林舞觉得自己快气到升天。
——
言榛在学校坐不下去，跑到了赵宝商的小别墅。
别墅里面没人，言榛便又跑去赵宅。
她在大门口见到了老赵。
老赵也瞧见了言榛，对她一声冷哼。
言榛快步走过去打招呼：“老赵，早上好。”
老赵不想理，但想到家里那尊的态度，勉强点点头，说了声早。
言榛掏出两个护身符：“这是之前就准备送给你的。”
老赵不屑：“这是要干什么？你以为靠这个贿赂我就能见到赵宝商吗？”
言榛说：“我没想这么多。”继续递着护身符。
老赵眼睛痒。
抓过护身符往口袋里塞：“我之前在医院和你说的那番话，可不是让你一直上我们家来。”
言榛点点头：“我知道的。”
老赵瞪眼：“那你还过来？！”
言榛笑，没有多解释。
她这番行为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
那日和赵宝商另一位粉丝谈话后，她意识到自己的确十分想再见见赵宝商。
她和赵宝商许久未碰面，上一次自己的表白说的不清不楚。
后来几乎是自己一个劲的说话。
两人没什么交流。
虽说攻略挺有用的，可思考以后，她还是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省的再次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绕着赵宅走了一圈，瞧见后头有棵大树，顺着大树跳进了里头，一路走到赵宝商的房间，瞧了眼，窗帘拉着。
但是窗户似乎没锁。
言榛想了想，反正跳进来已经算犯错，干脆错的更彻底些吧。
她跳到了窗台上，打开窗户，走进了赵宝商的房间里头。
赵宝商正在睡觉。
言榛脚步很轻，走到赵宝商身边后，蹲下身子，趴在床边看了一会儿赵宝商。
她看着赵宝商的眼、看着赵宝商的唇。
赵宝商的眼线狭长，睫毛浓密，她的唇是浅粉色，看起来很薄，当初亲起来却觉得满是肉。
言榛看了很久。
这是她早就刻在心里的一幅画，但是仍旧忍不住的不停的看。
这张脸真是好看极了。
言榛伸出手，手快要碰到赵宝商的脸颊时，又收了回来。
她怕赵宝商醒来看到自己以后被吓到。
站起身，准备离开。
快到窗口的时候，她听到后头有人说：“你一句话都不打算说吗？”
言榛猛地回头。
“你醒了？”
赵宝商坐起身来，被子顺着她肩头落下，露出里面没有穿衣服的身体。
她表情臭臭的：“你声音这么重，我当然听见了。”
言榛走过去帮赵宝商整了整被子，将被子拉到肩膀以上。
赵宝商愣了下：“你干嘛？”
言榛说：“你里面怎么不穿衣服，小心感冒。”然后又问，“你是不是记起我是谁了？”
赵宝商一哽，接着被气得说不出话，直接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
言榛拉她被子：“里面太闷了，你快出来。”
赵宝商翻身，将自己裹成毛毛虫。
言榛拽住被子说：“你出来吧，我这就走。”
赵宝商不理。
言榛心头痛，以为赵宝商是厌恶到不想看自己，毕竟刚刚的表现，明显就没有失忆。
她好难过。
“我……我都知道。”言榛说，“我知道是我太笨，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从很久以前就是，只是没人告诉我，那种感情就是喜欢。”
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
“后来明白了，我也不敢说，因为你总是那么高高在上的，我哪里敢和你说那些话。”言榛话音有些委屈，“那次跟你说了说小虎入学的事，你就发脾气。喜欢你这种不伦之事，我当然更难开口。”
“你闭眼的那一瞬间，我也恨不得和你去了。可你一直心系百姓，我便不敢胡乱了断，让你在下面不得安宁。”
“幸好你还活着。”言榛的手放在被子上，她声音带了庆幸，“幸好我也活着。”
“这辈子你即便不接受我也是没关系的。我们还有很多的一辈子，我会等你到下辈子，下下辈子。”
言榛说到这里，站起身准备离开。
赵宝商忽的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到床上，压住她说：“我准你走了吗？”
言榛只觉得入眼是一片白到发光的皮肤，眨了眨眼睛，努力不往下看。
赵宝商懒得装下去了，她目光坚定的看着言榛：“你是我的。”
言榛的眸子轻颤。
赵宝商说：“不管几辈子，你都是我的。”
她眼中闪过决然：“你的命也是我的，就算我不记得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敢自杀？”
言榛嘴唇动了动，赵宝商低头咬住了她的嘴唇，向里头探入交织。
房间里头安静的过分，只有隐约的水渍声。
以及轻语声。
“疼吗？”赵宝商摸着言榛的胸口，上头一道疤痕，看起来狰狞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