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影, 莫要插手我的私事!”
语气淡漠, 冷若寒潭, 小师父沉着眸子望向杨影,身上杀意并未因为青衣人身中此剑而减弱分毫。
杨影却是面挂轻笑,眼眸之中两点墨绿光芒愈发邪性, 于黑夜之中仿佛幽幽散着光芒一般
“这人不知好歹,师父交于我罢。”
心中除了排山倒海的嫌恶之感,杨影对这突如其来的青衣人亦可以说是烦到了骨子里。
他和赵家一向交往不深, 井水不犯河水,怎的就养了这么一个歹毒的东西,还放在这里堵人?
这也就罢了,反正横竖这鱼和自己师父有些恩怨, 解决了他, 也好叫自己师父心里好受些。
可这不知好歹的鱼竟是打起了沉儿的主意?
“你们二人当真以为能将我怎样?后面那位公子,你自己也知晓,我是个什么东西。死过一次的躯壳,被那杀千刀的赵家捉了养,你能有什么法子?”
青衣人抽了抽嘴角, 眼神怜悯,侧脸望向杨影,一手暗中抬起, 手指轻轻划过身前半截剑身:“你天生便是个克人的命,克了你父亲,克了你兄长, 克了杨家上上下下百来号人,怎么?如今也要克一克这姑娘么?”
杨影心中登时凉了半截,脑筋一动,方才想起那位大嘴巴师兄于某日不经意时提起一嘴。
犹记得他半捂着嘴,靠在自己耳边低声说:“这些都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是,赵家准备养的一种新草药,教人食用之后,腐骨生花死而复生,肉身扛得住百伤,死人活的比活人还长久。”
莫不是真叫赵家养出来了?
强行按捺住心中惊诧之感,脑中不断寻摸着记忆中是否有过关于此术的破解之法。
他想着主意,眼神便不经意间随意扫去。
小师父杀气腾腾中还带着几分疑惑神色,应当是看自己半晌不动,不知道犯了什么癔症。
沉儿依旧面无血色两唇发白,只有冷然目光正盯着自己,其中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那位原本小憩的谢家主,却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杨影心中暗骂,合着告诉自己这家伙不足为惧,是条替死鱼的人,脚底抹油跑的比谁都快?
心中正思量时,却感觉手中灵剑忽的一轻,那青衣人竟是用手指将玄天从自己身子中推了出去,留下恐怖黑洞于其身上张牙舞爪。
“你也是幸运,竟然有人待你这般好,用了身上近乎一半的灵力帮你封印了这邪剑剑灵,也是你幸运,这剑灵长了十年,居然还没有冲破这封印。”他缓缓转过身子,上挑的一双眼眸勾魂摄魄,微微眯起
“只是现在的你,比这玄天上一个主人可是差的远,若是他在此,或许还能破了那杀千刀的赵家诡异邪术,但若是你...”
他低下头,扯了扯那被长剑刺入后衣袍上留下的洞口,无奈摇了摇头“你便只能老老实实的由着我,由着那位赵家家主了。”
便见他周身忽的散发出一股青色浓烟,贴着江面由下至上飞速扩张。
杨影见此,赶忙拉过身旁的小师父,脚下微动使了个身法,另手牵住身侧虚弱的身影,纤弱的手被自己紧紧握在手中。
“捂住口鼻...”他紧皱眉头,心中知晓此烟定非善物,于是咬着牙关挤出了这么四个字。
灵剑此时已重新幻化为碧色玉佩悬于腰间,杨影将那二人护于身后,口中所念法诀冗长拗口,眼见那青烟转眼便即...
“你松了我!叫我同他光明正大的来一场,好消了我心头之恨!”恶狠狠的话从身后传来,杨影依稀还能听见自己师父咬牙切齿的声音。
师父恨意正切,杨影心下理解,毕竟谁见了自己好不容易灭了的仇人忽的又出现于自己面前,心里应当都是承受不住的。
但现下这番情境,这死鱼明显背后多了赵家做靠山,寻常法子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总要叫我再琢磨琢磨罢!又怎么能放你上去胡闹送死?!
奈何他自从拜师至今,从来未能真正的劝动过自己的师父。
杨影本来已经堵住她使身法的任何路子,却没料想她仍旧用了不知什么方法,眨眼便化成了一团黑雾躲开了自己的控制。
亏得我真心拜你为师!藏着掖着这些本事不交给我算甚?
眼见那黑雾融于眼前青烟,二者混杂交缠争斗不已,杨影回头望了凌沉一眼,却见她不知何时已然双目紧闭,紧锁眉心写着说不尽的痛意。
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杨影将自己腰间玉佩取下,掌心处汇聚而成的灵力尽数注入后,挂于她腰间。
若是有任何邪物靠近,这玉佩便会将其中灵力释放而出,抵挡一阵儿,玄天又同自己心意相通,自己也好赶回来。
刚欲转身将那青烟之中明显处于下风的小师父救回时,眼前却突然迷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