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他做什么事都不急不缓,有耐心,毕竟是在实验室待过好几年的人,无论是什么样的火爆脾气估计也被磨成了没脾气。
田忱运看不上一身铜臭味的田修军,也可以理解,如果他三十岁左右就评上了副教授,这么优秀的一个人,还有什么他自己赢不到。
田忱运她妈妈没有吃午饭就跟着那个男人走了,给人的感觉好像他妈妈很惧怕这个男人。
但是辛喜总觉得这个男人娶了个这样漂亮的老婆,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在当时那个年代,二婚的女人总是比二婚的男人低贱。辛喜不禁感叹,要是搁在这个时代,他妈妈会有更好的归宿。
人走茶凉。
田忱运独自坐在客厅,双手交叉,撑在腿上,不见面不等于不存在,见了面却仍然不适应这个继父。
他总觉得母亲应该存在他们这个家庭,不应该和别人组建家庭,但是这个家庭已经支离破碎,他能给她mǔ_zǐ 亲情,却给不了另一半陪伴的感觉。
他每次心里不舒服的时候,都会想,可能自己是局外人,没有跟那个男人相处过,他好还是不好,孰是孰非,自己都没有办法判断,母亲能跟这么个人过了十几年,应该也是幸福的。
但是又总在她眼里看到将就和凑活的神情,好像这一辈子都没有她值得期待的生活,只等到他跟田甜各自成家立业,她也算无牵无挂、功德圆满。
说到底,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狠狠伤了她的心,在她心里插了一把刀,剜上了几剜,mǔ_zǐ 连心,他怎么会不跟着痛。
想到这里,他对田修军这个人,又冷漠了几分。
上午田忱运妈妈走后,下午他们就要返程了。
临别,田甜看着年迈的姥姥,依依不舍地说:“等我工作稳定了,房子也装修好就接您过去。”
“接什么接啊,我在这挺好的……街坊四邻也都照顾,反倒是你们俩在外面别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姥姥家了有几亩地,吃喝不愁,不用你俩一直挂念,饿不着……”
田忱运眼眶红了红,撇开视线,默默在一旁抽烟,狠狠抽了一口,碾碎烟蒂。
笑着说:“好了,该走了,过几天就接姥姥过去,都别难过了。”
老太太擦了擦眼泪,“谁愿意去你们那,我都看新闻了,你们那空气污染可厉害了,没我们家里空气好。”
田甜破涕为笑,抱住她。
辛喜跟着田忱运先上了车,田甜又说了很久才上来,辛喜忍不住盯着她看了几眼,以前对她很讨厌,这几天相处下来,突然讨厌不起来了。
她以前只看到田甜狠厉小人的一面,如今想起来,这只不过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职场上的尔虞我诈是生存规则,并不能用来进行道德和人品的评判。
况且她已经离开了公司这么久,往事不过是过眼云烟,跟田甜早就不存在了什么过节。
赶了几个小时的路途,虽然算不上长途跋涉,但是一直维持一个坐姿也很累的。
田忱运送她到家以后,要去送田甜,辛喜上了楼,第一件事就是把脚上的高跟鞋脱掉穿上了拖鞋。
以为他还会过来,留了一夜的灯,早晨醒来见不到人影,才知道他昨天回了自己的地方。
登峰公司又打来一通电话,说这份工作很适合她,并且很有诚意的重新约面试时间。
辛喜叹了口气,极其不舍得地当面拒绝了。
徐舟舟最近如鱼得水,在电视台混的很不错,聊天的时候还说这里还缺人,有一个情感类节目缺cv,推荐她过去面试一下。
辛喜不明白这电视台是不是都是外貌协会的,怎么不问专业和经验,只要人长得漂亮就要人,心想,自己没有什么感情经历,一直都顺风顺水的,还是不过去祸害听众了。
接下来的两天,辛喜跟田忱运都没见上面,每天晚上倒是在微信上聊两句。
他很忙,这几天积累下来很多工作等着要处理,就算是晚上在微信上聊天,也是辛喜八点多说一句,十一点多他回到宿舍才回复,那时候辛喜已经睡了一觉醒来,迷迷糊糊回复过去,第二天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辛喜非常不适应这种亚健康的交往状态,早晨终于鼓起勇气打电话——
“喂?”
“你是不是疲软了?过了新鲜劲儿了?我现在就问你,工作和我,你选哪个?必须只能选一个!你要是选工作的话,以后就跟工作卿卿我我去吧,让它跟你结婚,陪你上床……”
“……嫂子……”
“!!!!”
“……手机一直响,我怕你有急事就接了……运哥去听报告没带手机,他待会儿回来我让他立马给你回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