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妧将下了马车,便瞧着一个着一身水色衣裳的妇人,领着下人过来。
赵妧瞧她约莫四十有余,面容白净,眉眼却很是端正。
瞧着与徐修很是想像,赵妧便生了几分亲近。她约莫是要行大礼,赵妧忙快走一步,先扶了她一把,声很和气,“母亲不必做此大礼,是我该与相公,向您行大拜之礼。”
徐母哪里能让她行礼,忙低头,称一声,“不敢”。
赵妧便笑,一面是扶着她先进去,“那好,母亲不许我行礼,您也不必这般多礼。我是与相公归家来看您的,您这样总让我觉着,像是外人了。”
徐母是点头是应了,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做何称呼。
赵妧笑道,“母亲唤我一声妧妧好了,家中长辈都是这样称呼的。”
徐母转头,是先看了看徐修,见他点头。便喊她一声“妧妧”,才又说道,“你们一路过来,定是累了。屋里头已备下了早膳,吃完便去好生歇一觉,可好?”
赵妧自是应了,等迈进院子,是先望了眼。宅子不大,院子也小,只在临墙处栽着几朵梅花,开的正好。
待进了屋子,也只作简单摆设,案上是放着美人瓶,插了几枝梅花。
墙上便只挂了几副字,落款“齐光”,余下是几件小物,收拾的也很是干净。
“齐光...”
徐母见赵妧盯着那几幅字,便笑着开口,“齐光,是修儿的字,他父亲取得。”
她这面说完,便有两个丫头,端了早膳来了,徐母便与赵妧说道,“不知是不是合你的口味,便多做了几样。”
赵妧循着她的话看去,是白粥随着几分糕点,另有包子这些...
“我不挑食,都是好的。”
她这话说完,便先扶着徐母上座了,才又与徐修各坐人一侧。
徐母先前是怕赵妧挑嘴,可没想到,她当真是不挑,胃口也好。
整整用了两碗粥,又吃了两块糕点,一个包子才停...
徐母瞧着,心下也是松了几分。
等这厢用完膳,赵妧便与徐母打着商量,“外头伺候的倒不住在这,只是有两个贴身丫头,是要让母亲安排下了。”
徐母自是应了,“已安排好了,就在你和修儿住处不远,平日你唤起来也方便。”
赵妧便笑,说了句“多谢母亲了”。
后头是让几个随从把东西搬来,才又与徐母说道,“第一次见您,也不知该给您带些什么。便多带了些...”
四惠另捧了个小匣子,赵妧让她打开,呈给徐母,“这是我与相公给母亲备下的宅子、铺子、地契一应,都有人打理,位置也都好。”
“这...”
徐母心下是一惊,觉着这见面礼,着实是太贵重了些,便看向徐修,是要问一问他的意思。
徐修便点了头,与徐母说了话,“母亲收下吧,这是妧儿的一片心意。”
徐母便应了,是先接过才交给丫头,才又与赵妧说道,“那我便收下了,只是往后来,不必再带这些东西。你们人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这面,便又说了几句话。
后头,徐修是说有话要与徐母说,让人先带赵妧去休息的地方了。
待赵妧走好,徐修是先往里堂,给徐父上了三炷香,才看向徐母,“母亲想问什么,便问吧。”
徐母轻轻叹了一声,才说道,“你...你那会递信来的时候,我着实是吓了一跳,怎的与那皇家扯上了关系?可我这会瞧着,不拘是个什么因,这位公主待你是好的,不然也不会大老远随你过来。”
徐修轻轻嗯了一声,他站起身,接过徐母递来的帕子,擦着手,“母亲不必担心,我如今身为翰林院修撰,待我站稳了脚跟,便接您进京。”
“我老了...”
徐母看着那牌位,“也不愿走远。”
她这话说完,才看向徐修,拍了拍他的手背,“前头你几位同窗来拜访过,你这次回来,也该去见一见。”
徐修扶着她出去,“嗯,是该见一见,也该去拜会一下先生。”
才又问她,“母亲,他们可知,妧儿的身份?”
徐母摇了摇头,“我没说,下人也不知道,只晓得是从汴京来的。你二叔知道你娶妻,还来打听过一回,被我给避了话头。”
“二叔...”
徐修看着前头的路,良久才出了声,“倒是许久,不曾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