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妙慢慢走过去,让绿蒲将带来的点心一一端在了石桌,道:“石夫子,锦妙以前不懂事,扰了您的清净,不过以后不会了,锦妙要走了。”
石寒还不知道和亲的事情,只当锦妙是回心转意,要回皇宫嫁人了,他仿佛觉得心头的一块巨石落下了,但轻松的同时又有点说不来的小失落,他将手书卷放下,第一次和平地与锦妙坐在一张桌子旁,淡淡道:“你能想通好,你是公主,以后无论如何都会有很好的人生,人若有太多执念,只会害人害己。”
锦妙声音有一丝哽咽,嘴角扯出一丝笑来:“没想到夫子如此厌恶于我,还能真心实意地祝福。”
石寒见锦妙容颜憔悴,一向喜爱华丽的她却只戴了一只簪子挽发,又想起她与皇帝的关系不算很好,疑心她是否是被逼着嫁了不想嫁的人,这是皇家的家事,石寒自觉无权插手,却还是忍不住道:“你是公主,若皇帝逼你做不愿意的事情,你大可说出来,先帝十分宠爱你,一定会有人为你撑腰的。”
锦妙却笑起来,仿佛石寒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谁能违抗皇帝的命令?石夫子?你吗?还是那些说话冠冕堂皇,一心只想着用一个女子换和平十分划算的朝臣?”
石寒愣住了,锦妙却激动起来:“这些男人没本事打仗,让女子去牺牲一辈子,到敌国和亲的女子能有什么好下场?谁不知道这只是皇兄的缓兵之计,一旦缓过劲来,他可以再起兵攻打北海国,可到时候,我又怎么办?”
石寒遍读史书,从来不赞成和亲这个办法,两国交战,那是两国的事情,不是一个女子的事情。和亲改变不了某个国家灭亡的趋势,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让一个女子一力承但,那是极不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