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有些不放心父母,楚夫人她这么一个女儿,从小爹娘将她捧在掌心里疼爱,楚蕴欢被迫被送入香山寺,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天塌了一般。
谢然来看楚蕴欢前特意去楚府看了一眼,楚夫人的确整日忧心,这段日子生出了不少白发,谢然宽慰了好半天,只是楚蕴欢身处香山寺,她不能将这话说出来惹蕴欢难过。
谢然道:“楚伯父和楚伯母一切都好,只是很忧心你,怕你在这受了委屈。”
楚蕴欢叹道:“然儿,这里生活得的确不容易,但你得回去跟他们说,我一切都好,我没用,没有连累着老父老母一块儿操心的理由。”
楚蕴欢看着虽然清瘦,看精神状态还不错,谢然也算稍微放下心了,楚蕴欢有些欲言又止,到底还是道:“谢大哥呢?他最近如何?”
自从楚蕴欢出了这件事,谢荣更加沉默了些,待在书房的时间更长了,谢然也宽慰过他几次,可他心有心病,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谢荣从小便****苦读,立志成为一位好官,为百姓谋福利,不求留名青史,也该做出一番事业出来,可北夜权位之后,朝内风气日下,许多老臣都被迫告老还乡,顶替来的,都是北夜权的人,像是应声虫一般,北夜权说什么是什么。
良臣受到迫害,奸佞横行,所谓梁不正下梁歪,连带着整个南陆国的官场风气都变得越发糜烂,官官相护,到处都是贪官污吏,即便如此,北夜权还能稳重皇位之,心安理得地接受朝拜。
而且,谢荣自小遵从的皇权挑衅了他的自尊,已经与他定亲的未婚妻居然要奉旨进宫,北夜权对谢府连个说法都没有,他还不能反抗,只能默默咽下苦水。
谢荣从学院这个象牙塔里出来,面临着二十多年信仰的崩塌,他毕竟还年轻,消沉一段时间也属正常,谢然也没多劝,由着他自己想清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