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昕咽下一口糕点，又喝了口茶冲了冲，才道，“原来是这么个打算，我明白了。哎，你别说，站了这么久，我还真饿了。”
楚玄昕刚说完，便听到一声饥肠辘辘声，却不是自己的。
楚玄昕眨了眨眼，把糕点推了回去，“哥，我早就跟你说过，皇帝这个活儿不好干吧？”
楚玄昭捏了块儿糕点，“不好干也得干啊。”
楚玄昕又拿了一块儿，“哥，你的意思是，封了卫国公的称号，等沈将军子孙归位，可这样，会不会有人来冒充身份，想拿此位呢？虽然我们知道不是，可朝臣们不知道啊，这到时候……”
楚玄昭冷笑一声，“肯定会有。这个世间，永远不缺少找死的人。不过，他们敢来，就得敢死。”
谁的位子，你们也胆敢冒领！
楚玄昕咂了咂嘴，“哥，你现在的样子，好可怕哦！”
楚玄昭一巴掌糊到了他脑壳上，“你才知道啊！”
楚玄昕摸了摸后脑勺，“没有啦，你处死楚玄青的时候，比现在还可怕。”
楚玄昭笑了笑，“轻君说的对，一味心慈手软，难成大器。尤其对敌人，更不能。”
楚玄昕低声嘟哝，“轻君轻君轻君……”
“……”
楚玄昭把一叠东西塞给他，“我忙，你也别想闲着！你之前不是说开科考吗？新帝登基可是个好机会，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半年后殿试，我找你要人。”
楚玄昕脸一耷拉，“你真.......,不过，哥，你别忘了，新帝登基，好像也是朝臣们往后宫里塞人的好机会哦，你呀，好好享受吧！”
楚玄昭冷哼一声，“谁敢！新帝登基没错，可先帝驾崩也是事实，国丧期间，禁婚娶，禁歌舞，敢议婚娶者，岂非顶风而上？”
楚玄昕撇了撇嘴，“以前怎么不见你在乎这些俗礼？”
楚玄昭挑眉一笑，“对我有用的，我就在乎。”
楚玄昕：“......”好不要脸。
…………
当天，圣幸府的牌匾便被摘掉，挂上了“卫国公府”的牌匾。
沈轻君从外面回来，抬眼便看到府门上换了匾。
他进了门，冯二见他回来，急急迎了上去，青竹也捧了个暖手炉，现了身。
沈轻君顺手接过了青竹呈上来的手炉，问冯二道，“冯二，府里为何换了匾？”
他倒没想过，楚玄昭是要让他搬出去。
冯二躬了躬身，正要答话，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我封了你做卫国公，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府邸了。”
冯二连忙行礼，“陛下。”
楚玄昭轻抬了下手，冯二侯在了一旁，楚玄昭转而看向沈轻君，“你出门了？这可不多见。”
沈轻君一笑，“难不成我出个门儿，还得要向皇帝陛下报备？对了，你刚才说？”
楚玄昭随他朝雅竹轩走去，边走边解释道，“是这样，我已经下令为，为沈将军平反昭雪，追封他为护国大将军。封其子孙为卫国公，世袭罔替，这里就是国公府。不过你放心，我并没有指出沈将军子孙为何人，只说待其归位，你不想要，咱就不要，什么时候需要了，又随时能用这个身份。”
沈轻君点了点头，“…多谢。多谢你为先祖父平反。”
楚玄昭笑了笑，“应该的。沈将军一生戎马辛劳，蒙冤而死，我既知晓，岂有无视之理？况且，他是你的祖父，我更是理当如此。”
这最后一句话，语意不明，却让沈轻君心头一麻。
沈轻君走进雅竹轩，摘了披风，楚玄昭顺手接了过来，感受到他披风上带来的寒气，又想起之前的话题，“你这是去哪了？”
“横蓝山。”
横蓝山？那不是之前两人去狩猎的地方吗？
楚玄昭有些不解，“你去那里做什么？”
沈轻君停下脚步转过头，挑了挑眉梢，“陛下这是在审问我吗？”
楚玄昭将披风往椅子背上一挂，坐了下来，枕着披风往椅背上懒懒一靠，“对，在审问你。”
沈轻君一笑，“我在蓄意谋反。你给的一万五千死囚，我已经让肖鹰带去了横蓝山，又调来了阁里的其他人，正在严厉地训练他们。我想，用我阁里的方法，不出一两个月，他们就会成为一支可怕的队伍。当然，最后这支队伍，我预计的，是一万人。多出来的五千，是我为筛选留的缺儿。”
楚玄昭抓住了他的衣袖，“你真的在养私兵？”
沈轻君淡淡道，“你怕了？”
楚玄昭放开他的衣袖，叹了口气，“我当然怕。我不是怕你说的这个，我是怕……，轻君，你知道，我刚下九杀令，第八条，玩兵养寇者，杀无赦。这横蓝山又不是什么隐秘之处，我怕万一有人发现你……”
即便旁人奈何他不得，但终究会是场麻烦。
沈轻君笑了笑，“所以，我来找你。我从未想过把他们当作私兵，我要他们成为正规兵，我要他们，成为剖开拓加胸腹的一把利刃。”
楚玄昭问道，“那你是想要？”
沈轻君从腰间摸出两张纸，他拿出了第一张，展开来，递给了楚玄昭，“你先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