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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利用孩子 (11)(1 / 2)

子府的大臣更脱不了干系。”


一百零三章: 担忧


“其三便是,在宫中政变之时,皇帝面临危险,韦皇后并未自己逃命,而是陪在皇帝身边共进退。如果你是皇上,面对这种情况你会怎么想?”苏云君说着看向明茶。


明茶闻言答道:“定然感动非常,此乃患难之情,无论最后发生什么,必然终生不忘皇后在遇险时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


“是啊,是个人都会感念在最危难的时候,没有抛弃自己,与自己共患难的人。原本韦皇后在朝堂上的动作已经引起皇上的不满,可是经此一遭,皇上非但不会再计较这些,反而更加信任和依赖韦皇后。并且还会觉得过去对韦皇后的怀疑和猜忌是错误的,在危险关头会在他身边的只有他的皇后。从而对韦皇后产生愧疚之心,日后对她自然更多包容。这等手段一箭三雕可谓是高明至极啊。”苏云君说着感叹一声。


明茶却是摇摇头:“奴婢并不觉得。”


闻言苏云君微微有些诧异看着明茶,就见着明茶笑着替苏云君续上水:“若韦皇后当真是高明,又怎么会被乡君算到,如今乡君将计就计不是替老太爷解了围么。奴婢虽未读过书,但是却听过有句俗语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全看谁笑到最后罢了。”


苏云君没想到明茶竟然会说出这番话,不由得失笑:“我也不过是见招拆招,比起韦皇后的手段确实雕虫小技了。再说今日若没有寿春郡王和外祖家,即便是有计谋也难救祖父于危难。说道底,都是权利二字,没有权利便要依附他人否,否则什么都做不了,这也是为什么韦皇后处心积虑要争夺的原因。”


说着苏云君想起下午陈景恒的话。


的确,她若是想要守护住苏家,就绝不是坐在房中想这一两个对策便可的,朝堂之上可不是后宅之中。韦皇后也绝对不会是沈家姐妹这般好对付的,苏家的路还长着呢。


若自己凡事都依靠着别人,等着别人替自己收尾,迟早还会和前世一样。毕竟寿春郡王可不是随时都在,并且能替她想的周全。


看着自家主子面色凝重,明茶怕苏云君多想,岔开话题问道:“可是乡君,奴婢有一点不是太懂。”


闻言苏云君看着明茶,声音轻柔的说道:“哪里?”


“刚刚清明姐姐说政变结束,老太爷无碍,乡君特地问了清明姐姐武家的情况。安乐公主如今已经嫁入武家,若说韦皇后知道这次政变,那为何不提前告诉武家,这般不是让武家损兵折将,削弱了武家的势力,也就是削弱了她姻亲的势力啊。”明茶看着苏云君。


苏云君却是没想到,明茶一个婢女能想到这一层,更是觉得当初自己没有看错人,明茶的洞察力和心思敏捷是她院子里其他婢女所不能及的。这也是为什么,水华天华跟了她那么久,她却独用了明茶。


当下笑着说道:“若说之前陈唐的势力可分三派,一派是韦皇后的势力,一派是陈唐皇室,还有一派便就是武太后留下的武家势力。可是现如今武家势力受损,无法与韦家和陈唐抗衡,为了保存自己,他该怎么做?”


“依附于其中一派势力。”


“是啊,他要么依附于陈唐皇室,要么依附于韦皇后。韦皇后刚把女儿嫁给武承嗣,谁会舍近求远,再说了这次武家死的是武三思和武崇训,武承嗣和武延秀却没有任何问题。”苏云君说着看着明茶。


明茶也是聪慧的,立马就想到了其中关键的问题,当即说道:“所以韦皇后是故意削弱武家,好让武家一心依附于她没有二心。”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若是之前武家可以与韦皇后的势力相匹敌,即便是和韦家联姻也不见得会忠心韦皇后,可是现在他们只有忠心韦皇后,要知道武家得罪的人可不少。若说之前武家和韦家只是姻亲,现在怕是要连成铁桶一片了。接下来,韦皇后怕是要利用这次政变,开始清洗陈唐皇室了吧。”


想着,苏云君心中却是没太多担忧,陈景恒既然能安排人保全了她祖父。自然也给自己做好了准备的,只是接下来这几天的日子,断然不会太平的。


只是这些已经不是她该考虑的了。


“乡君,那要不要去给夫人报个信,想必老爷和夫人还有老夫人此刻应该很是焦急。”明茶想到苏老夫人不由问道。


华氏回来的时候,去给老夫人回话说老太爷还在公主府与同僚喝酒。


当时就见着老夫人的脸色不是很好,怕是担心老太爷出事吧。


后来外面乱起来的时候,苏家的车夫回来说叛军攻进了公主府,里面喊杀声,哀嚎声震耳欲聋。也不见了老太爷的踪影,苏老夫人差点没吓得昏厥过去,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又听到老太爷跟着将军们冲到宫里护驾去了。


他们自然更是坐不住了,让苏云君和苏子衿先回各自院子,苏广涛和华氏在留香居陪着老夫人等信。


此刻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子。


闻言苏云君却是摇摇头:“他们晚些时候自然会知道的,现在我们去给爹娘祖母报信,总不能说是外祖家送的信吧。”


明茶闻言想想也是,便就没在多说。


而此刻被她们主仆念叨的老夫人,正跟华氏坐在留香居的大炕上。


苏广涛快步走进来,老夫人立马站起身来,鞋子都顾不得穿上,上前几步。


苏广涛连忙大步跑到老夫人身边,抓住老夫人微微颤抖的双手,扶着她在炕上坐下:“娘,您先别着急。”


“可有你爹的消息了?”老夫人却是顾不得这些,追问道。


闻言苏广涛点点头:“刚刚松哥儿派人悄悄的送了信过来,说爹爹没事,跟齐将军,张大人李大人正在宫里,因为救驾有功,皇上对爹爹救驾很是感动。娘,您就放心吧,这一切都是岳父和爹爹谋划好了的,有岳父谋划帮衬,爹爹不会有事的。”


一百零四章: 外放


听到确切的信,老夫人终于是松了口气,却还是放不下心:“那就好,那就好,只是你爹乃是一介文臣,这宫中政变刀枪无眼,也不知道可受了伤。”


不过不管如何,知道苏岩砚平安无事,屋子里的人终归是送了一口气。


等到半夜苏岩砚才被万公公送回来。


万公公把苏岩砚送回来的时候,伤口已经由太医院的医正处理过了。只是还穿着晚上的衣服,此刻已经是破烂不堪脏兮兮的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上面砍破的,溅了血的,还有不小心摔倒蹭了泥的,看上去却是凄惨的很。


老夫人虽然心里做好了准备,可是一瞧见苏岩砚这般回来,还是忍不住红了眼,上去扶着苏岩砚声音都有些微颤:“老爷。”


苏岩砚却是笑着摆摆手:“不碍事,不过是一点小伤,广涛蓁娘你们都先回去吧。”


说完吩咐百合:“去给我弄点吃的过来,今晚就喝了一肚子酒,如今这肚子里空空如也倒是难受的慌。”


百合当即领命下去准备。


他为官数十载,还是头一回这般畅快,虽然说今日是有凶险,可是临阵杀敌的时候。还是将他骨子里的那股豪气给引了出来,加上中宗的态度,苏岩砚知道后面的事情基本上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苏家也算是度过危险,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苏家度过一劫怎不叫他开心。


第二天一大早京城里就传开了,重俊太子忌惮安乐公主和武家联姻会动摇自己的位置。策划发动了政变冲进公主府,杀了武太后的侄子侄孙,还带兵冲进皇宫。好在有守门将领刘仁景和一些忠心耿耿的大臣护驾,加上华家两位年轻的将军及时赶到,否则怕是血腥味要染了整个京城。


老百姓说的自然是有夸大其词的意思,不过却是把关键的都说出来了。


这次政变的功臣自然就是刘仁景和苏岩砚等老臣,还有及时出现的华文松华文成。


第二日一早中宗上朝之时,便封刘仁景为左羽林大将军,统管禁军的万骑,华文松和华文成分管飞骑和千骑。


对所有前去救驾的官员一一加封,等到苏岩砚的时候,已经是位高权重实在没什么好加封的。宰相宗楚客提议,封苏岩砚为开府仪同三司,此乃是一品的官职。


虽然品阶极高,却是没有实权的大臣,好将苏岩砚从宰相的位子上拉下来。眼下不能借此机会除了苏岩砚,韦皇后心中已经很是不悦,能将他从宰相位子上拉下来倒也算让她微微顺心一些。


毕竟离开宰相的位子,就等于离开权利中心。


而且宗楚客说,考虑到苏岩砚已经年近六十,每日上朝也确实太累,便让他每隔五日上朝。


中宗想着苏岩砚还在朝中,做不做宰相也没什么关系,便就同意了。


于是苏岩砚就被从原本三品的宰相,升成一品大员,却也是被架空了实权。


好在苏岩砚心里也明白现在的局势,便恭敬的谢了恩。


三日后,华文松和华文成带着陈重俊的尸首回京复命。


中宗命人将陈重俊的头颅割下,在太庙以祭武三思和武崇训之死。原本事情到这个地步该是要完结了,可是这次中宗却是不想他结束,命韦温和韦祯父子严查太子政变,幕后是否有什么阴谋。


那意思就很明确了,中宗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把事情变大将自己想除掉的人网罗进去。至于这个是中宗原本的意思,还是有人撺掇中宗如此,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短短几日时间,韦温和韦祯父子查出,重俊太子之所以敢发动政变,背后是有陈唐皇室在支持。为首的便是安国相王和镇国太平公主。


中宗听后勃然大怒,要问罪相王和太平公主。


顿时间朝野上下无不是大惊失色,一些陈唐皇室的老臣得了这个消息之后,联名上表。甚至说出,皇上富有四海,为何容不下这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才逼得中宗不得不放弃对相王和太平公主下手。


不过中宗放过了相王,心里却是不想就此善罢甘休,最后把相王的几个儿子统统贬到外地任职。


苏云君得到信的时候,正坐在屋子里练字,猛地听到寿春郡王被贬到蒲州任刺史。竟是没能握住手中的笔,顿时一大滴墨在纸上晕开,将整张字给毁了。


“确定没有听错?”


明茶闻言点点头:“千真万确,如今外面已经沸沸扬扬,皇上下令让各位王爷在三日内离开京城,去外地上任。”


为什么?


她早就提醒过他,怎么苏岩砚都洗脱了牵连,如今却是他们被网罗进去。


苏云君想着,吩咐明茶换了一张纸,随后用自己惯用的簪花小楷写下一行字,递给明茶:“去将这封信送到寿春郡王府。”


明茶闻言也不敢怠慢,接着信便出去。


苏云君则是带着天华去找华氏。


华氏此刻也得了信,见着苏云君进来,便猜测到她的来意笑着问道:“你可是要去临淄王府?”


苏云君点点头,她本来过来就是要这么说的,现如今相王的几个儿子都被发配到外地。赵莺莺乃是临淄王妃,自然是要跟着临淄王一起去外地的,苏云君和赵莺莺乃是手帕交,她担心赵莺莺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华氏见着苏云君,便顺理成章的认为苏云君是要见赵莺莺,看着女儿知道她聪慧心思缜密,却还是忍不住叮嘱:“最近你还是不要去临淄王府上了,约莺莺出去吧,娘看城外的永安寺不错,去上个香也是可以的。”


苏云君闻言点点头:“谢谢娘,女儿想明日便去。”


华氏知道苏云君和赵莺莺交好,也不想女儿担心,点点头:“出门的时候多呆几个丫鬟,当心些。”


苏云君点点头,恭敬的谢过华氏。


等回到梨苑等了半个时辰,明茶也从外面回来,带回了一张字条。


字条打开熟悉的字迹,笔走龙蛇写着八个字:明日巳时,不见不散。


一百零五章: 担心本王么?


苏云君看完让明茶将字条收入匣子中,这才吩咐天华去临淄王府送信,约赵莺莺明日下午在永安寺会面。


第二天一大早的,苏云君便起身收拾好,去给华氏和老夫人请了安,然后带着明茶和天华上了张妈妈安排的马车,奔着永安寺去。


因为是临时决定的,所以苏家也没派人提前去永安寺打招呼,加上是苏云君独自去,便换了一身布衣青衫,从普通百姓上山的道上去的。


等她到永安寺门口的时候,清明已经早早的候在那了,见着苏云君忙上前躬身行礼:“奴婢见过广昌乡君。”


苏云君闻言抬手示意她起身:“带我过去吧。”


清明这才领着苏云君往后院的禅房走去。


永安寺乃是陈唐京郊最大的寺院,往来香客繁多,所以备了许多禅房是供香客小憩的。因为来往的香客会在禅房休息的大多是达官显贵的家眷,故此禅房也都是相对幽静很多。


每个禅房都带着个小院子,省的在此休息的人受到旁人的滋扰。


陈景恒得到苏云君的书信时,便早早派人过来安排了一间雅致的禅房。


此刻已经是炎炎夏日,永安寺坐落在京郊的山腰之上,山风凛凛,绿树成荫倒也不让人觉得热。


苏云君跟着清明,顺着青石板铺就的小道,一路走到陈景恒休息的禅院。就见着陈景恒坐在榆钱树下,饶有兴致的摆弄手中的茶具亲自煮着茶。


微风拂过,藕色的衣襟随风摆动,远远望去仿若一副画卷般,甚是美好。


苏云君跟着清明,微微有些看痴了。不过也只是一瞬,她便回过神来,只因为陈景恒发现她的到来,抬头对着她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极为狡黠的笑容,瞬间破坏了整个画面的美感。


发现苏云君盯着自己看,陈景恒心情似乎很是不错,相邀道:“今日难得本王有此雅兴,乡君不妨坐下来喝一杯,品品本王新得这蒙顶石花如何。”


闻言苏云君浅笑着走过去,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清明和子都子充都是站在门口守着,见此明茶自然也不好跟上去,站在清明身边,目光却是一直盯着苏云君,半点没敢移开。


陈景恒看着明茶,不由对着苏云君笑了笑:“你这个婢女怎么感觉防本王跟防贼一样?”


闻言苏云君看着陈景恒眼中的戏谑,也只是微笑着回应:“明茶向来看人比较谨慎,许是寿春郡王有哪些地方,或是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让她不放心,所以才会这般吧。”


陈景恒没想到苏云君这么说,冷不丁的听到,竟是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有趣,真有趣,乡君果然是个妙人儿,本王没有看走眼啊。”


陈景恒话音落,还不忘对着苏云君挑了挑眉,模样轻挑。让苏云君不由想起在公主府的话,顿时脸颊飞起一丝红云。


却是故作镇定的看着陈景恒手中摆弄的茶具道:“寿春郡王这是要煮蒙顶石花。”


闻言陈景恒只是看了苏云君一眼,眉眼含笑,竟是让这一院的清静雅意也失了几分颜色。


随后自顾自的将小炉子里的木炭引燃,从水壶中倒入水至茶壶之中:“这好茶需用好水烹煮,山水为上,江水为中,井水为下。幸得永安寺后山有一眼泉,取其水来煮茶,虽不及天山上的雪水,却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陈景恒说着将第一遍茶水虑了出来,第一遍煮茶称洗茶,是不能待客的。再添满水,等到茶过三沸,才倒入白玉瓷的茶碗中。


茶汤碧清微黄,清澈明亮。苏云君还未端起茶碗就闻到,绿茶清香,香气馥郁,芬芳鲜嫩。


不由端起茶碗轻啜一口,顿时茶香溢于唇齿之间,芬芳甘甜。不由感叹道:“相传高僧吴理真曾在蒙顶山上清峰种下七株茶树,一年只能得茶三两。久饮此茶,有益健脾,延年益寿之功效,一直被世人传称为仙茶蒙顶。虽然不知道延年益寿是真与假,不过云君曾在医书中看过,说这天下间绿茶皆为寒凉之物,独独这蒙顶石花乃是温和祛疾之茶。没想到今日竟然是沾了寿春郡王的光,得幸品尝这仙茶蒙顶。”因为苏广涛甚是喜爱茶,所以苏云君对这些也是略有研究。


闻言陈景恒双眼微眯,笑的如三月暖阳温柔和煦:“一直听说苏大人对茶道很有研究,今日听得乡君一言看来确实如此。不枉费本王挖空心思,命人去寻了这几两蒙顶石花啊。”


这一句话倒是给苏云君说愣了,不由疑惑的看着陈景恒。


就见他笑着替苏云君的茶碗续上水,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岳父大人好茶,身为女婿自当投其所好。”


苏云君闻言差点没有端住手中的茶碗,脸颊绯红,怒瞪着陈景恒:“王爷说话还请自重。”


陈景恒却是满不在乎,单手撑着石桌饶有兴致的看着苏云君的怒颜:“乡君为何动怒,本王似乎并未说什么,不过是一句闲话罢了。”


一句话噎的苏云君顿时无言,的确陈景恒并未指名道姓,也没有言明,自己这般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顿时脸色更是羞愤,看的一旁的明茶都有些瞧不下去了。


自家乡君那般聪慧,怎么每每与寿春郡王交手,却总是落了下乘。


苏云君看着陈景恒满脸狡黠,气的转过脸去:“听说两日后郡王就要远赴蒲州上任,多少人为郡王外放蒲州在苦思冥想对策,却没想到郡王还有如此闲情雅致能坐在这与云君玩笑。”


闻言陈景恒一把打开折扇,就见着上书四字,吾本风流。象征性的摇了两下这才说道:“蒲州虽远离京城,却也不过是车马五日之遥,算不得太远。”


“的确不是太远,可是郡王可曾想过,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若郡王在京城无论是谁都不敢动郡王半分。否则别说是相王不答应,就是满朝文武大臣也不会答应。但这外放蒲州,山长水远,谁敢保证这路途上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或许惊马,或许遇劫,亦或者说水土不服患了疟疾,多的是借口。难道郡王就没考虑过自己的生死么?”苏云君有些气结,也不管眼前之人乃是品阶在他之上的郡王,这般说话是否冒犯。


陈景恒却是笑了起来,微微靠近些许,轻声说道:“乡君这是在担心本王的安危么?”


一百零六章: 安排


苏云君没想到这个时候陈景恒还有心情开这等玩笑,登时柳眉倒竖:“既然寿春郡王自己都不在乎,那是云君多虑了,云君还有事在身,今日就此别过。”


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走,陈景恒见此忙起身开口道:“乡君留步。本王不过开个玩笑,若是惹恼了乡君,本王在此给乡君陪个不是,还望乡君恕罪。”


闻言苏云君站住脚,回过神就见着陈景恒一本正经的看着她,脸上还带着些许歉意。当下冷声道:“郡王于我有恩,三番两次出手相助,更救过云君性命。云君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所以不希望郡王因此糟了他人的毒手,这才前来提醒。”


“乡君的好意本王自然是知晓的,只是此事说来话长,还请乡君坐下再说。”陈景恒见着苏云君真的生气了,此刻也不敢再开玩笑。


苏云君看着陈景恒伸手相邀,也不好摸了他的面子,便在刚刚的石凳上坐下。


就听着陈景恒开口:“敢问乡君,京城是什么地方?”


“天子脚下,皇城所在,亦是陈唐整个朝廷权利核心所在。”苏云君答道。


却见陈景恒轻轻摇头:“乡君说的自然是,但这京城除了天子脚下,还是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啊。在这京城中,即便说有父王庇佑,同样的也有韦后制衡,本王若是留在京城便永远只是一个王子。京城从不缺皇亲贵族,说的难听点,出门随便就能见着三品以上的官员,皇亲贵族,勋贵子弟更是多的如棋盘上的棋子随手一抓便是。而京中的人才,大多汇聚在武家,韦家。乡君是个聪明人,你觉得我留在京中的意义有多大?”


“可是一旦出了京城,若是有人要加害郡王,便可以肆无忌惮。郡王可曾考虑过?”苏云君自然知道若陈景恒想要在京城发展他的势力,要避开韦皇后的耳目,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是一旦离开京城,虽然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相对的也更为危险。给了别人更多的可乘之机。


闻言陈景恒笑着展开折扇摇了两下:“若是连这点防备都没有的话,那还出去作甚,倒不如直接缩在这温柔富贵乡,天天做个斗鸡走狗喝花酒的贵公子便得了。男儿志在四方,若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还谈何江山社稷。”


听着陈景恒的话,苏云君心思一动,不由看向陈景恒问道:“相王被牵连,几位郡王被发配到外地,莫不是寿春郡王的主意?”


“还不算笨。”陈景恒却是笑着合起扇子,敲了敲石桌。


若是这么说,那还真的像是陈景恒的作风。


不过陈景恒在京中已经能干预中宗的决策,却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不过是个无所事事的勋贵公子,被京城这块地域束缚着不能一展拳脚,实则手已经伸到中宗的身边。苏云君看着一脸无害的陈景恒,只觉得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陈景恒却是不知道苏云君心里怎么想,说完伸手沾了杯中茶水,在石桌上写下三个人的名字:韦安石,崔日用,普润。


“记住这三个人,若是有军国大事可以去找韦安石,若是一般事宜可以去寻崔日用,若有什么不方便办的事情,只管到这永安寺来找普润大师。”陈景恒说着看着苏云君:“虽然此次苏老相公是解了围,但是苏老相公如今手无实权,苏大人也罢官。怕在京中日后行事多有不便,本王此去最少一年,长或许要两三年之久,这段时间你有任何事情就去找这三位。”


苏云君没想到陈景恒这个时候竟然做了这般安排,顿时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刚要开口,却被陈景恒打断。


“清明乃是我亲自培养的侍俾,手上功夫虽然不如子都,却也是有他七分,并且熟知医理。明日我会借华老夫人手将清明送入苏府,就在你身边做个婢女,若是有什么事只管写信交与她。她自然会联系到我的。”陈景恒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苏云君,见她满脸错愕,顿时两眼微眯笑了起来。


“乡君放心,本王自然不会害你的。”


苏云君闻言摇摇头:“我知道郡王自然不会害我,只是好奇惊愕郡王为何要为我做这些安排。”


话刚问出口,苏云君就后悔了。


果然就见着陈景恒打开折扇轻摇着,笑的一脸邪魅:“当然是为了本王日后的王妃安危考虑啊。”


“乡君再过几日你就年满十五,放心本王会先跟苏老相公和苏大人打声招呼,待得他日回京,再登门提亲。让苏老相公和苏大人就不用考虑你的亲事了,这人本王定了。”陈景恒见着苏云君满脸的羞怒,不怕死的说道。


苏云君原本微怒的脸,登时飘满红晕,只觉得脸上滚烫的。若不是两世为人,此刻非要羞躁死不可。


陈景恒见此却是大悦,笑着说道:“乡君不言语,是认同了本王的意思么?”


闻言苏云君羞怒的瞪了陈景恒一眼,真没想到天下间还能有如此没羞没躁之人,当真是厚颜无耻。奈何这厚颜之人还是自己的恩人,只能气恼的说一句:“郡王可还有事,若是没有云君先行告辞!”


陈景恒看着若是再逗,苏云君非得恼羞成怒,也是适可而止的止住笑容道:“本王也需要回府安排一下出京事宜,乡君请自便。”


苏云君得了机会,自然不会想再留下被他这般调戏,起身带着明茶便出了小院。


天华早就去找寺僧,让寺里给她安排了休息的禅房,毕竟下午还约了赵莺莺在此会面。


只是被陈景恒这么一闹,苏云君此刻也是没了心情,想四处闲逛一下。


领着明茶在永安寺里,信步走着。


因这永安寺并不是第一次来,寺里多多少少还是熟悉的,加上苏云君只是在供香客休息的禅院附近溜达。


便低头想着心事,漫无目的的溜达。却没想迎面碰到普泓大师和一位高僧,正站在禅院与后山交接的明镜台处说话。


见着苏云君主仆,普泓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一百零七章: 普泓普润


苏云君闻言缓步上前对着普泓大师行了一佛礼:“云君见过普泓大师。”


闻言普泓笑着点点头,随手伸手指引了身边的高僧说道:“这位是老衲师弟,普润,主要负责寺里俗世。”


说完对着普润介绍:“这位便就是广昌乡君了。”


苏云君听到普润的法号,心中却是一惊,刚刚陈景恒才刚跟她提过普润,这转身便遇到了。不由多留了些心思,连着也多看了两眼。


却是被普润瞧见了,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广昌乡君的事寿春郡王已经与贫僧都说过了,日后乡君若有事,只管派人告与贫僧便可。”


一句话却是让苏云君身形大震,再看着普泓普润一脸慈祥的笑,心中却是忍不住骂陈景恒。出手帮忙,也不用人尽皆知吧,这是怕自己忘恩负义么。


普泓却像是看透了苏云君的心思:“乡君莫要怪寿春郡王,郡王是怕乡君闺阁千金遇到事情不好意思开口,所以老衲才领着师弟跟乡君说明。日后乡君若有需要只管告诉老衲或是师弟便可,切莫太多顾虑。”


闻言苏云君面色微囧:“多谢大师。”


普泓笑着道:“施主太客气了,这是施主结下的福报,亦是老衲的因果。”


苏云君闻言却是不太懂普泓的意思,看着普泓,普泓却不再言,只是微笑的看着苏云君双手合十:“阿弥陀,老衲和师弟还有事相商,怕是要失陪了,还望乡君见谅。”


见此苏云君也只得行礼告辞。


待得苏云君主仆走远,普润这才看向普泓大师:“师兄,即便是寿春郡王所托,师兄也没必要搀和进这凡尘俗世中来。”


闻言普泓笑着看了眼明镜台周围的草木:“何为凡尘俗世又何为净土,佛门本是普度众生之地,是接应众生走出桎梏之地,本就是俗世。所以没有搀和之说,再者我等本就是凡俗之体。当年若不是广昌乡君一饭之恩,便没有今日的你我,这便是因果。她种下因,我等自当完结这个果。”


普润闻言点点头,心知这是普泓心中最后的执念,便也只得道了声:“师兄说的事是,日后师弟会多注意苏家的动向。”


说着师兄弟二人,朝着后院的禅堂走去。


苏云君跟赵莺莺约在下午,赵莺莺怕苏云君等,所以早早的就出了门。


没想到等她到的时候,苏云君已经在永安寺用过斋饭了,不由抱怨道:“约我下午过来,自己却这般早的就到了,本来我还想着早一些省的叫你等,却是没想到你都等半天了。早知道干脆再来晚一些,让你多等一会得了。反正你也乐意等。”


说着板着脸径直在苏云君身边的椅子坐下。


闻言明茶和丛云忍不住笑了起来,被赵莺莺狠狠的瞪了一眼,赶了出去:“去去去,你们都出去,省的站在这里惹得本宫闹心。”


明茶丛云这才躬身应道,携手出了禅房的门。


天华早就备好了吃食,等着二人出来,便拉着几个人坐在小院子里说话,也好给自家主子留个清静。


等门关上,苏云君这才看着赵莺莺开口:“好了,我的临淄王妃,臣女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惹王妃生气了,还请王妃宽宏大量饶臣女这一次吧。”


苏云君说着满脸戏谑,赵莺莺哪里还板的起脸,顿时也跟着笑道:“咱们姐妹三个,就属你最聪明,脑子转的快嘴也是最利索的。愣是拿你没辙。”


看着赵莺莺笑出来,苏云君这才放心,现如今赵莺莺还能笑出来,看来临淄王外放对赵莺莺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当下思索着开口:“听说两日后,你要跟着临淄王去潞州上任?”


“恩。”赵莺莺点点头,怕苏云君不放心追着说道:“去潞州正好,秦家不也是在潞州么,此番过去正好能去看看盼儿到底如何了。省得没个音信叫人担心的慌。”


苏云君闻言,拉住赵莺莺的手,从袖间抽出一封信递给她:“我哥哥和大舅都在潞州,听闻临淄王此次去潞州,官拜潞州别驾。大舅乃是潞州刺史,若是王爷有什么事情,只管拿着这封信去找我大舅便可。”


说着让赵莺莺将信收好。


赵莺莺闻言看着信封,随后抬眼对上苏云君的视线,很是疑惑:“你家跟华家不是...”


虽然她心思不细,却也不笨,不过是一瞬间便想到了,当下反手抓住苏云君的手说道:“谢谢云君。”


“我们本就是姐妹说什么谢谢,只是此番路途遥远,莺莺你切记要让王爷小心。虽然韦皇后的目标并非王爷,但是陈唐皇室如今势力单薄,不乏有心之人想要借此邀功。”即便知道他们有所准备,苏云君还是忍不住说道:“我已经修书给哥哥,让他从潞州出发过去接应你们,这一路过去最好还是让你几位哥哥暗中随行恐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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