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要愿望啊!”优纪毫不犹豫地说:“有了钱我什么得不到啊?爱情的保质期嘛,不是说只有几年吗?结婚后还得生孩子操持家务当黄脸婆还得预防老公出轨,还是钱比较靠谱。如果得了癌症什么的更惨,什么都没有了,而且治疗过程还那么痛苦,到那个时候什么爱情都不重要了吧,人只会不顾一切想要活下去而已。”
“对吧。”优纪的回答让雨穗有些开心起来,“和这些比起来,爱情都算不了什么的,对吧?能握在手中的东西比较实际对吧?”
“没错!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是什么电视剧的桥段吗?”
雨穗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以为从优纪那里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就会放松下来,确实是稍微放松了一下,可那心情也只是转眼即逝,很快她又觉得有些难受了起来。
是因为伤害了别人吗?雨穗心想,这是负罪感?果然这种恶作剧实在是太过分了吧,唉。
雨穗一直在等待良平的回复,但一直到面包店下班时间,她都没有收到回复,信息边上的“已读”明晃晃地告诉她良平教授已经看到了信息了,但他没有理会她。
还在生气吧?不对,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雨穗想,不管怎么说,都要报答一下这段时间以来他对她的照顾的恩情才可以,如果是别人她大概也不会专门去询问他的愿望,直接就走人让他在未来中个彩-票做个有钱人就完了,可是问题是良平先生不缺钱,不需要中彩-票,而且……不管怎么说……总得当面道个别吧?
雨穗深呼吸了两下,鼓起勇气往公寓走,准备当面询问他的愿望,无论是什么,只要在可行范围内,她都会尽全力帮他达成的。然后,再好好地说声再见吧。
一路上都在做心理建设,雨穗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这样战战兢兢,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开门进去,而是按了门铃。
但没有人回应。
迟疑了一下,还是输入了密码,开门进去了。
公寓内一片漆黑,空气冰凉,良平并没有回来。
自从雨穗入住这里后,良平还没有这么晚都还没回来过呢。从房间里拿了一条小毯子裹着自己,雨穗坐在沙发上等待。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时针一圈圈地转动,从晚上10点到凌晨三点多,良平依然没有回来,而雨穗已经缩成一团在沙发上睡着了。
……
“喂喂,我说,你别喝了。”桐平一把抢过良平手上的酒杯。这是一个像是仓库一样的空间,不过被装潢得很是有些个性,一楼有个小吧台,藏着各种货色的酒,正是曾经的警察现在的摄影师桐平先生在各行业的朋友们爱光临这里的原因之一。
今天他弟弟良平难得的光顾了,还喝了他不少酒,桐平都有些心疼起来了。
良平有些醉了,扶着头低笑,“她还问我有没有想要实现的心愿,呵呵呵呵……想要实现的心愿……”
桐平见他这样,叹了一口气,“我早就警告过你,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应该对来历不明的女人一点戒心也没有,谁让你不听的?居然也有被骗身骗心骗钱的一天,你这家伙果然就是小时候欠波折,长大后才会一下就栽这么大个跟头。”
良平垂着头没有说话。大概确实是他被爱冲昏了头脑吧,她要什么他都能给她,又怎么有所谓的戒心防备?也许他已经蠢得可笑,所以她才会觉得有趣,把自己当成玩具戏弄,他对她是连喜怒哀乐都不被放在眼里的玩具啊……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会产生她也喜欢他的错觉?是因为他爱她爱得发疯了,太过渴望产生的错觉?真是既卑劣又可笑啊,良平君,活该被戏弄。
“不过如果你想要跟我比惨,可是会输得倾家荡产的哦。”桐平为了安慰弟弟,不惜自揭伤疤,“你哥我啊,在年轻的时候因为太混蛋而丢了心爱的人,好不容易找到她她却已经准备跟别人结婚了,鼓起勇气去找她,对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请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好不容易才知道她在婚后过得不幸福,她还爱着我,终于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夺回来,却亲眼目睹她的死亡,你觉得你有我惨吗?”
这么说着,桐平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么说,至少你是被辜负的那一个,可以不用内疚一辈子,过段时间就会好了。时间啊,是不可思议的良药哦。”
良平看着桐平,问:“那你现在为什么还会哭呢?”
“因为有些回忆,实在是太痛了啊。”
良平第一次如此理解桐平那份曲折又漫长的感情带给他的折磨和煎熬,看了他一会儿,尽管他心里依然难受得厉害,还是说:“睡觉吧。”
“这就对了嘛,睡一觉起来,明天就好多了。”
话是这么说,结果良平去睡觉后,桐平就自己爬起来,坐在昏黄的吧台前自己慢慢地饮了起来。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经纪人小芹打开门进来后,就看到了一个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毫无形象的臭男人,边上好几个酒瓶骨碌碌地转着。
“你这个混蛋!!完全不记得今天上午有采访了吧?!!!我杀了你!!!!”
几乎让整个房子都震了震的吼叫声从这个看起来娇小又温柔的女人的身体里爆发出来,把二楼好不容易才睡着的良平都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