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一样了啊?”姚媛媛有些好笑地问道。
“我也说不上是怎么回事,但你好像小了好几岁的似的,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哪里来到咱们这儿办事儿的大学生呢,而且还是刚毕业的那种。”张大爷就笑着说道。
“哎哟,大爷,您可是太会说话了。”姚媛媛登时就喜翻心儿了,张大年这人都在传达室多少年了,为人素来稳重端庄,轻易不会说什么乱七八糟没用的话,这可是大家公认的,要不然老爷子也不会在这里干这么长时间。
当然,人家老爷子也不会没事儿就来恭维自己,也没什么利可图,那唯一的原因就是自己确实年轻了,让人家大爷没认出来,所以人家在那里表达了一下惊诧呢。
“这丫头,你张大爷我可不是会说话,而是真的,你这丫头确实看起来很跟前些日子不一样啊。我也不会形容,不过你到了单位以后,肯定会有人说的。唉,你说这事儿闹的,我连你居然都认不出来了,真是的。”张大爷就笑着摆手,让姚媛媛进去了。
“真的吗?这个明水芙蓉,效果实在不要太夸张了吧?”姚媛媛边上楼梯边摸着自己的脸,好像早晨照镜子的时候,顶多就是白净水嫩了一些而已,让她连任何化妆都没抹。难道走了这一路,效果居然这么夸张了?
边琢磨着边往屋子里走,正走着呢,对面办公室新来的小李子正戴着皮手套往这边走,她是给大主任收拾屋子的。没办法,新来办公室的人,都要从收拾领导屋子开始,这也是华夏官场历来不成文的规矩,说起来也是个催残人的规矩。虽然收拾屋子并不是多大个事儿,但终究还是伺候人的活儿。大家都是干部,虽然行政职务有高低上下之分,但人与人总是平等的吧?这种潜规则最催残人性,也打下了官场中人最阴暗压抑的一种心理状态,同时也是培养官僚主义习气的一种最常见也最视而不见的潜规则——这样一来,大家伙儿都会认为,还是当领导好啊,连屋子都有人收拾,我以后也要当领导。无形中就打下了这种“一等人是公仆,高高在上享清福”的思想基础了。并且,收拾了多少年的屋子,也压抑了多少年,一旦真当上领导,那得怎么样?
小李子就是这样一个原本心气很高的女大学生,结果也是跟姚媛媛的遭遇差不多少,被家里强拽回来考的公务员,结果考上考上了,一上班,才拿了两千多块钱的月薪,却要什么低气的活儿都干,她也老大的不乐意呢。
当然,她有情绪是不敢对人发的,只能自己苦忍着,谁叫这是机关单位呢?但对于普通人,她就有了撒气的对象了,尤其是有了充分的借口和理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