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昨天下午的时候应该是喝了些酒,而酒后因事恼怒,突然间造成剧烈的头痛,是这样吧?”林宇再度走到那位老人身畔,摸了摸脉,抬头微笑问道。
“哄……”这一下那几位家属就都炸了,半点没错。昨天下午老人饮酒之后,就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发雷霆,把几个儿女都骂了个遍,结果后来就头痛了。几个家属都爱面子,怕人家说自己不孝,都没敢细说,没想到,林宇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跟亲眼见过似的,实在太神奇了。
“占彬,记录一下。”林宇转头向站在旁边一直瞪着眼睛努力伸着脖子死命地又听又记的孙占彬说道。
“是,师祖。”孙占彬想也没想地就回答道,就跑到电脑跟前打开文档一通记录,结果又引起了屋子里的一群人一阵骚动,师祖?我的天哪,这个小年轻的,倒底是啥人哪?
只不过,稍后林宇清朗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压住了所有人的声音,“主诉:神志昏迷,半身不遂一天。病机分析:患者年事已高,高血压病十二载,肝肾阴亏,阴不制阳,肝阳上亢。血随气逆,亢扰于上,故见头晕胀痛,面红耳赤,夜不成眠。腰为肾之府,肝肾阴亏,故见腰膝酸软。饮酒及恼怒,使阳亢化风,气血随风上起逆,故见剧烈头痛。肝风夹痰蒙蔽清窍,则见神志昏糊。喉中痰鸣,呼吸气粗,风痰窜扰经络,经气不利,则见口眼歪斜,半身不隧;舌红绛,苔黄厚腻,脉弘滑数,为风阳痰浊内盛之象。据此判断,病症名:肝风内动证,暨肝阳化风证。”林宇琅琅而道。
“原来是肝阳化风,好,好,好。”郭振威已经完全听进去了,听得眉飞色舞,连连击掌叫好。道理辨析明确,分析丝丝入扣,一环套一环,清晰明了,简单直接,理之凿凿,根本让人无从辩驳——治疗,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没有一加一等于二,就是这么回事,你还想怎么辩?
郭振威这一听,简直太服气了,无论是从理论辩析再到临床诊断,林宇这一出口就把他折服了,绝对是神医那个级数的了。从现在开始,他已经确确实实地相信,没错,他肯定就是樊正平的师傅,也唯有这样精湛的医术才有资格成为樊正平的师傅——反正,刚才他跟樊正平可是谁都没确诊倒底这是什么类型的中风。毕竟,诊断中风好判断,可是,再往深究,倒底是什么病因引起,中风是哪一支哪一类什么类型,那可就要见真功夫了。
毫无疑问,林宇就让他见识到了真正的功夫。
“大夫,那,那倒底怎么治啊?中风,听说可不好治了,如果治不好的话,兴许就要偏瘫呢。我爸今年才六十五岁,这都怪我们几个做子女的不孝,为了点儿家庭的琐事把我爸气成这样,我们太该死了!”那个中年男子禁不住眼泪就掉下来了,一看就是个大孝子。
林宇倒也动了恻隐之心,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儿,不用担心。针灸可以治疗的,保证用针过后,十分钟就可以让老人清醒过来,半天就能恢复正常,三天后就可以出院了。以后再吃些中药就可以完全恢复过来,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但前题是,你们可不能再气着他了,毕竟,医生治疗救不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