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喜再试着抬了抬胳膊,咦,好像真的好起来了,不碍事了。于是,他望向林宇的眼神更加的惊奇了,不,应该说是,震骇。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医术这么高明的中医,仅仅只是银针刺穴再加上推拿,就把他身上的伤全都搞定了,简直太厉害了,什么样的中医能有这种本事?
“张所长,我已经用特殊的推拿手法,帮助你把骨头重新复位定型,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你还是要注意一下,这几天别做太激烈的运动,否则还会有再次错位开裂的危险。”林宇笑道。
“林老弟,你倒底是老师还是医生啊?这医术,简直太神奇了,我还以为我这伤势要在医院里躺上几天才行呢,再不济也得在家里休养几天。”张国喜钦佩无比地问道。
他可是识货的人,自然知道林宇刚才所展露出来的这几手,就算称不上惊世骇俗,也绝对是妙手神医级别的了,一时间,就满心尊敬起来,并没有因为林宇的年纪轻就轻视于他。
“自修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林宇云淡风清地解释了一下道。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看起来,民间自有奇人在,这句话真是不假啊。”张国喜虽然外表粗犷豪放,是个相当聪明的人,见林宇并没有多说,也就没有再多问,毕竟,这是人家的秘密,一个劲儿的问来问去也是对人家的不尊重。
“呀,真是太神了,老张,你额上的这个口子,真的半点都不流血了,而且好像还正在收缩呢,不那么吓人了……”孙琬惊喜交加地说道,刚才林宇拔针之后,她就在旁边一直给张国喜清洗伤口。不过,那个鸡蛋黄儿大的口子依旧触目惊人,有些吓人。看得孙琬心疼得要命,小心翼翼地将周围的一圈儿头发剪了下去,随后又用纱布加了雷锋诺尔盖了上去,然后用绷带缠好——这一切做得很熟练,看起来平时没少给张国喜包扎伤口。
“张大哥,你刚才好像不是摔的或是碰的吧?这是很明显的钝器击打的痕迹,要不是你确实身体素质好再加上练过功夫,恐怕……”说到这里,林宇指了指他头上的伤口处,摇头叹息了一声道。
“老张,你是不是又被哪个曾经你抓过的罪犯给报复了?”孙琬听到这里一下就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毕竟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回了,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梁国喜一看瞒不过去了,才勉强咧嘴笑笑,“天黑,我刚到家,也没看清楚是谁。不过,应该就是前年抓的那个打架斗殴被劳教的小崽子,弄了好几个人在背后套我的麻袋偷袭我,等我挣出来的时候,他跑掉了。”
“你,你,从你在部队转业回来的时候我就不同意你到公安局,你非得去,这么多年,光埋头苦干也提不上去,这也就算了,可是因为工作,大大小小的,你负过多少次伤?挨过刀砍,被捅得险些胃都剖成两半了,腿上还挨过一枪,你又捞着什么好了?当个破所长,瞅把你给烧的,今儿抓这个明个儿把那个送进去了,到处结仇,你不要命,我们娘俩跟你可操不起这个心、受不起这个惊吓……”孙琬一听就炸了,将带血的抹布往水盆里一扔,坐在那里就哭了起来——她这是心疼外加生气。这么多年,跟着张国喜,整天担惊受怕,有多少次夜里家里的玻璃都被砖头子砸得稀烂,还有不少次在大街上走被人跟踪,吓都吓死了。她这个派出所长的老婆,当得可真是够委屈的。
张国喜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在兜里摸出根烟来点着抽了起来,半晌才瓮声瓮气地闷出了一句话来,“这是我的工作,职责所在,我得对得起良心,对得起这身衣服。”
这句话,也让林宇突然间有那么一刻,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来,其实无论哪种职业都有忠奸善恶,既有坏了一锅汤的老鼠屎,也有刚正不阿的好警员,只不过有时候社会上以讹传讹,将之过度妖魔化罢了。
林宇心下感动,同时侧目望了张欣然一眼,就看到张欣然眼里同样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正满眼敬佩地望着张国喜,心下就禁不住暗自点头,同样是一场机缘,帮帮张国喜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先去上个厕所。”林宇装做去上洗手间,走了出去,随后拿出了电话,拨了几个号码过去。
不多时,电话里响起了一个声音,“我靠,兄弟,是你啊,你也太牛了,居然把顾忠堂的手给废了,还把他的一群小弟都干趴下了,真没看出来,兄弟你原来是一位武林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