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杜大夫才直起腰,停止手术。只是年纪大了,忙活了半天,精神不济,手臂也有些抖“呼~侯爷,好了。我让药童给令公子上药包扎,等令公子醒来就无事了。现在麻药的劲还没有过去,醒了之后喝完药,之后接着调理。每七天老朽上府上诊一次脉,每三天给令公子换一下身上的药。”药童扶杜大夫坐下,又喝了茶,才觉得好些。
“那就麻烦您了,我这就带犬子回府,平安拿药。”莫侯爷看着下半身包的严实的儿子,亲自抱上马车回去了。
马车一停在府门前,就看见李嬷嬷亲自带了下人等着了,而平和也不在门房躲着了,和李嬷嬷一起迎人。
“侯爷,夫人已经安排好了,卉姨娘也在院里等着了。”
“嗯,那就走吧。”莫侯爷也不让人搭把手,亲自抱着就去了后院。
后院花卉苑的卉姨娘听说自己儿子受伤了,只以为是小伤。毕竟,自己爷这么疼爱南儿,怎么会让他受什么严重的伤,不过自己解禁了就是好事。穿着一身半旧的翠绿掐腰裙衫,外面套了棉马甲,脸上敷了□□候在院里张望。
远远地看见一群人过来,打头的不用说是侯爷,那怀里抱的就是自己儿子了。果然,爷还是更疼爱自己mǔ_zǐ 两人,看那些小蹄子还敢蔑视自己。哼~以后在让爷收拾她们。
“爷,您来了,南儿没事吧?妾听说南儿受伤了,好难过。幸好爷在,不然妾是难过死了,也无助的很~”卉姨娘直勾勾的看着莫侯爷的眼睛,眼神婉转间流露出一丝妩媚。
莫侯爷的脸直接黑了,这儿子都受伤了,还有心情做这些,看来以前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呵斥,李嬷嬷就开口了。
“卉姨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勾引爷,二少爷眼下重伤还昏迷着,你问都不问,好狠的心肠!怪不得能那么狠心给夫人下毒!”李嬷嬷恨这卉姨娘不是一天两天了,打从进了这侯府,这个女人处处给自己小姐使绊子,本来应对老夫人和妯娌已经很艰难了,偏偏旁边还有一个贱妾为非作歹!
耳边听着李嬷嬷的呵斥,莫侯爷心里默默认定卉姨娘就是蛇蝎心肠的女人。现在这出,莫不是看着南儿以后没用了,打算不管了,想再生一个?!想到这,就抬头仔细的看了一眼卉姨娘,虽说衣服不算新,脸色也挺白,但是头上戴的那些个首饰各个夺目,黄的、粉的蓝的都有!
“你!爷,你看这刁奴说话,您在这都会欺负我,您平时不在,还不得使劲搓磨我啊,爷你得给玉卉做主!”
“闭嘴!李嬷嬷一点都没说错,这么久也不见你问问孩子如何,可见不是个心好的!好了,进屋吧。”不管这个女人如何,还是先顾着自己儿子。
说罢不再搭理这个女人,径自进屋把人放到床上,揭掉裹在身上的外袍,再把被子盖上。这个时候卉姨娘也反应过来了,看爷的样子,恐怕自己儿子伤的不轻。
脚步略有慌乱的进去,就看见自己儿子浑身包扎着,青紫着,脸色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反应。“南儿,你醒醒,是娘啊。南儿,你听的到吗?”
看着女人小心的叫着儿子的名字,心里也有些发酸“平安,把药给这院里的人,让人好生伺候着。你在这守着,平和和我一起到正院去。”
“是,奴才会守着小主子的,爷放心。只要二少爷醒来,奴才让人立马通知您。”
“嗯,走吧。”儿子的事处理好了,就要查查这事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了。
平和一直跟在莫侯爷身后,如果说刚刚进府的时候,自己还抱着侥幸心理的话,那看见衣服拿掉之后的二少爷,心里凉了大半截。之前想要告状的话,再也不能说了,不但如此,以后还要和李嬷嬷好好打关系。看了一眼身边的李嬷嬷,想着前几天小斯和自己说的话。默默想好了一会就吩咐下去,定下心跟着的莫侯爷去了正院。
林氏已经让人把庄上平时喂马,刷马和准备饲料的人都带回府了,也另外叫了相马人去看看那匹马怎么回事。这会也都回来了。
“这是庄子上的人?”莫侯爷带人一进正院就看见,院里跪了一大片人。
“是,这是经常和马打交道的下人,相马人和郎中在隔壁间等着,爷看是想审问那个?”林氏虽然一点都不想管这事,但是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名声有瑕疵,就把人都带来了,剩下的就看侯爷自己想怎么查了。
“嗯,先问问相马人和郎中吧。”院里摆了椅子和桌子,莫侯爷坐下,等着人过来。
“请侯爷安小的是相马人杨有来”
“请侯爷安,小可是郎中李仁。
两人介绍了自己的身份,请了安等着吩咐。
“嗯,你们起来吧。你们也看过那匹马了吧?各自有什么发现都说说。”
两人低头互看了一眼,相马人上前一步说“回侯爷话,小人看了别庄的那批马。小人相马多年,不说十分也有七八分的。那匹马虚弱无力,但是眼神清明,精神有些萎靡,小的觉得应是当时贵公子跑的太快,又或者是哪里做的疏忽了,马才狂性大发。这匹马是西域良驹,说日行千里也不为过,但却是烈马。都说烈马难训,这西域人的马尤为甚。”剩下的不用在说,莫侯爷也明白了。
好马烈性难训,一个黄口小儿驾驭不住。想是当时南儿太过想赢,有些不管不顾,才导致这马的脾气上来了,一旦被摔落,马自然是也会攻击。难道是自己不该给他这样的好马吗?
“嗯,你呢,看出什么了?”莫侯爷还是决定把每人的想法都听一遍。
“回侯爷话,小可很少给动物看病,也许不太准确,还望侯爷勿怪。”
“不怪,你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不必隐瞒。”
“是。通常已经被驯服的马不会突然对抗主子,除非是受到什么刺激,看马身没有外伤,马眼清明但是有疲态,想是不舒服才会导致疯癫。另外我们两人去的时候,马是躺在地上的,身上还有残余的汗液,这应该就是累及所致。所以…小可的观点和刚刚相马人的观点一致。”
一个人说自己还会有些侥幸,两个都这样说,那就是真的了。到底还是自己的太过偏心才会导致此事,唉~以后多几分照顾吧。